夜夢起床后,連忙刷牙洗臉,穿衣打扮,準備去工廠打工。
騎行在大街道的最右端,夜夢回想起了那天。
陽光灑滿校園操場的日子里,十七歲的林藍躍如同一只歡快的小鹿,奔跑在青春的賽道上。
忽然一個球向著獨自走在校園操場的夜夢打了過來,正好打到了夜夢的腦袋。
夜夢回頭一看,是一個長相帥氣,身高驚人的大哥哥,她只能撿起球扔給了他。
“小姐姐,一起來玩?不會我教你。”他接過球,走出了球場,笑著和夜夢說去。
夜夢笑著看向他,手指撫摸著被球打中的地方,輕柔的說:“不用了,我回圖書館學習去了。”
林藍躍熱愛籃球,每一次跳躍、投籃,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真的不一起玩嗎?藍躍有著優異的成績,還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都會歡迎你的。”他的同學跑了過來,將胳膊肘放在了他的肩膀。
“你的生活就像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在我面前徐徐展開,不過,我得去補習我剩下的課程,我理科不行,我得補補!”夜夢很抱歉的繞開了他。
然而,一場噩夢卻毫無征兆地降臨了。
那是一次普通的課間沖突,和林藍躍平日里小打小鬧的情形并無二致。
他與同學王強因為一點小事發生了口角,沖動之下,王強猛地推了林藍躍一把。
林藍躍的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隨后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地摔下了樓梯。
此刻的這一幕正好被夜夢看到,夜夢連忙蹲在他身邊,看看他的傷痕,隨后打了120。
“夜夢,該上課了!你要去醫院?”蘇筱櫻不解的出來找她,正好看到這一幕。
“筱櫻,林藍躍被人推下樓梯了,我怕有危險,你去通知班主任,讓班主任通知他家長,我隨他去醫院。”夜夢看著他摔傷的樣子,將他抱在懷里。
“好。”蘇筱櫻立刻跑到了辦公室。
120來了,夜夢跟隨120一起去了醫院,途中,夜夢一直撫摸著林藍躍的傷口,怕他的傷口嚴重化。
“喂,夜夢,你們去哪個醫院啊?我已經聯系到他的父母了。”蘇筱櫻給夜夢打了電話。
“我問下,醫生,我們去哪個醫院?”夜夢不解的問。
“三級骨科醫院,四院。”醫生輕輕的說出這句話。
夜夢告訴了蘇筱櫻。
醫院急診,夜夢被擋在了門外,蘇筱櫻帶著他的父母來到了這里。
“我的兒子?怎么會在急診呢?”林藍躍的母親從來沒想過她那么優秀的兒子,居然會被人推下樓梯,這個仇她必須報。
林藍躍的父親拽著林藍躍的母親抱著她坐在了旁邊的長椅子上。
“伯父,伯母,藍躍同學他是被人推下去的,推他的男孩子不知道叫什么,但是查查監控,應該能查到,那個角落剛好有監控。”夜夢看著林藍躍的父母。
急診室的紅燈終于熄滅了,林藍躍在醫院的病床上悠悠轉醒,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屬于自己。
“我這是怎么了?我記得我被人推了下來。”林藍躍看著自己這個模樣。
他想要動一動手指,卻毫無反應;想要抬起頭,也只是徒勞。
“藍躍同學,你以后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夜夢的眼中閃著幾絲淚光。
“兒子,這筆仇,父母給你報回來,肯定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和金錢的補償。”林藍躍的母親看到自己在全校聞名的兒子,變成這樣,仇恨在內心發芽。
“我不要變成這樣,不要變成這樣,我還要打籃球,我還要練體育,我不能變這樣。”林藍躍想起起不來。
醫生面色凝重地告訴他:“由于頭部和脊椎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他的頸部以下失去了知覺,高位截癱已成定局。”
林藍躍的世界瞬間崩塌了。
曾經那個充滿活力、對未來滿懷期待的少年,如今只能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夜夢和蘇筱櫻看著這樣的林藍躍,真的無言以對。
“藍躍同學,我和夜夢先回去上課了,以后有事給我們打電話。”蘇筱櫻拽著夜夢就回去上課了。
父親以淚洗面,家庭的經濟負擔也因為巨額的醫療費用而變得沉重不堪。
林藍躍的母親是個行政文員,她每個月3000,林藍躍的父親是廠區的制造部的部長,一個月一萬,而林藍躍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林藍躍的母親咽不下這口氣,一定要報仇。
“哭什么哭?你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有事的話,我讓他家賠掉一切來賠償。”林藍躍的母親嫌棄他爹的樣子丟人現眼,于是轉身就去了學校。
林藍躍的母親走后,王強的父母前來道歉,并承擔了一部分醫療費用,但這并不能彌補林藍躍所遭受的巨大痛苦。
“我家兒子是學校出了名的尖子生,各方面都很優秀,可是讓你兒子這一推,他一切都毀了,我們家怎么肯原諒你,我們法庭見吧!”林藍躍的父親心痛的含著眼淚,看著王強的父母。
王強的父母連忙跪在了林藍躍的父母面前:“我家孩子不是故意的,他還小呢,諸事不懂,他太小了,我們倆只有這一個兒子,求你,放過他吧!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就是別讓孩子去坐牢,我求求你了。”
王強的老爹踹著王強的大腿怒罵著:“跪下。”
王強連忙跪在地上,嘟囔著:“我以為他會躲開的。”
“你以為?你以為的事情多了,我告訴你,你班主任已經將你的全部底細告訴我了,我們法庭上見,我一定要然后你賠我兒子的性命。”林藍躍他母親趕到了這里。
“求求你們了,他只是個孩子,我家唯一的兒子啊。”王強的母親跪在了林藍躍的母親腿下。
“你唯一的兒子?我兒子不是唯一的?你那渣子兒子與我家名列前茅的兒子相比,你兒子算什么?給我滾!不要讓我看看你們這對惡心的人家。”林藍躍的母親含著淚,控制不住脾氣的讓他們一家滾。
在醫院的日子里,林藍躍經歷了無數次的康復訓練。
每一次訓練,都像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他的肌肉因為長時間不運動而逐漸萎縮,每一次拉伸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
夜夢和蘇筱櫻帶著李開朗和薛焦來到了林藍躍的病房,來看他,時千偷偷跟了過來,偷偷在外面看著他。
其實,時千跟他也可以做朋友,只是林藍躍成績太好,他什么都不是,他還是很擔心他的。
林藍躍握著拐杖拼命的起來,好不容易起來了,又‘啪’地一下摔了下去,林藍躍堅強的拼命的讓自己身體可以起來。
夜夢看到他這樣,連忙過去扶過了他:“我知道你想起來,但是也得需要時間吧?”
“我不想看到自己這副樣子,我真的不想活了。”林藍躍哭著看著自己不中用的雙腿和雙臂。
“夜夢,你殺了我吧!幫我結束這一切吧!我不想自己活成這樣。”林藍躍看著夜夢的眼睛,滿眼都是痛苦。
“伯父,伯母他們替你打官司去了,你再挺挺,會有錢治愈你的。王強會賠償你一條性命的,這次的官司,震驚了我們全校,全校師生都得為你去打官司,你放心,老師和我們都不會拋棄你的。”夜夢抱過他的身體,讓他靠攏在自己的懷中。
“是啊,我和夜夢已經勸了老師了,老師和校長都打算幫你打官司,你好好養傷,等著我們的勝利。”蘇筱櫻看著他這副樣子。
“我以后再也打不了籃球了,再也無法學習了。”林藍躍脾氣一下子暴躁了,扔掉了桌子上許多東西。
李開朗走到了他面前:“藍躍學弟,如果你以后希望學習的話,我可以教你,我比你大一屆,我跟夜夢是好朋友,她有不會的都是問我的,你的課程不會耽誤的。”
薛焦看著他的樣子:“放心,我們會每天陪你一起訓練,直到你能正常為止。”
“是啊,你好好努力,大家一直都在。”蘇筱櫻看著他鬧脾氣的樣子,默默撿起了他扔掉的東西。
出院后——
他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坐在教室里上課,只能通過網絡課程繼續學習。
李開朗說到做到了,他真的每天都會來給林藍躍講課,夜夢和蘇筱櫻也開始幫林藍躍按摩著他不能動的肢體。
“夜夢說,你的四肢不能動,就要多按摩,多練習,像嬰兒一樣,蹣跚學步,久而久之,就可以走了,所以你必須每天走練習走路,起身轉身等。”蘇筱櫻和薛焦都架著他走路。
“我們跟班主任說了,讓你參加我們月考和畢業考試,班主任說你課程不能丟下,到時候你得跟著我們一起考試。”李開朗跟林藍躍說去。
雖然曾經熱鬧的校園生活離他越來越遠,但是有他們,他感到無比的幸福和幸運。
一陣敲門聲,蘇筱櫻開了門:“時千?”
“我來看看林藍躍,畢竟是同學,可以嗎?”時千看到大家。
“來吧!我們歡迎你。”薛焦看到時千說去。
隨著同學們偶爾的探望,他的內心漸漸打開,他從沉默寡言,暴躁如雷,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世界里,慢慢的走了出來。
由于全校的師生都站在了林藍躍的這邊,官司很順利,最終王強判了死刑,還賠償了20萬。
由于學校沒有拋棄林藍躍。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整個學校都為他打仗了,仗贏了,他也慢慢恢復了行走,從坐輪椅上學聽課,到同學們一起拽著他行走,慢慢恢復了行走。
當林藍躍拋棄輪椅和拐杖,能夠自己走進那家充滿活力的互聯網公司時,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豪和喜悅。
他知道,自己已經從那個折翼的少年,重新振翅高飛,開啟了屬于自己的新人生。而曾經的傷痛,也成為了他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讓他學會了堅強和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