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你在哪?”
別墅大廳空曠,傅沉硯覺得自己生病了,他恨不得把蘇一冉掛褲腰帶上,走到哪就帶到哪。
“我在這。”蘇一冉不厭其煩地回答。
傅沉硯的愛黏膩又充滿了占有欲,根本不允許她離開他一步。
不過,她會自己跑回來。
蘇一冉抱著一盒子洗好的珍珠從洗水池跑回來,這是她昨天和傅沉硯在海邊淘的,那塊沙灘底下都是龍眼大小的珍珠。
不知道為什么,傅沉硯最近很是不安。
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撲進傅沉硯懷里。
傅沉硯緊緊抱著她,埋在她頸間呼吸她的氣息,緊繃的身體松弛下來。
“再呆兩天好不好?”
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環島,沒有任何人打擾。
“好,你在哪我就在哪。”蘇一冉一遍遍許諾。
遠在天邊的唐修忙得焦頭爛額,只有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機票一次次取消重訂,唐修真的覺得他盼不回以前的總裁了。
那個熱愛工作的傅沉硯哪里去了?
快還給他。
又拖了兩天,傅沉硯還是帶著蘇一冉回到北城的公寓。
“我們可以下次再去。”
蘇一冉安慰他,“也是我們兩個人。”
“不一樣。”傅沉硯悶聲道,換個地方,就會有別的人了,哪里還是他們兩個。
“那公寓里是我們兩個人?”
傅沉硯神色一動,環視一周,精奢簡約的公寓里,確實只有他們兩個,阿姨和廚師只會在固定時間出現。
他壓抑的心情稍緩,又想到了什么,臉色沉下來,“我明天要一天開會。”
平淡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滿。
蘇一冉環著他的脖子,“誰讓老公要賺錢養我呢。”
傅沉硯呼吸一岔,“叫我什么?”
“老公~”
蘇一冉伏到他肩上,身上香氣撲面而來,熏的傅沉硯暈乎乎的,像喝了一壇假酒。
“冉冉……”
“老婆……”
傅沉硯喊得溫吞,薄唇勾著與往日不同的弧度。
他賺的錢已經夠養冉冉了,如今只是為了傅家的地位,坐上高位起,就不能掉下來,不然往日得罪的宿敵就該落井下石了。
“我本來就是要每天開會的。”
他的手不安分地往握著大腿,往上小心翼翼的試探,觸碰到那明顯不同于布料的觸感,只能收手。
傅沉硯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一頭扎進柔軟的胸脯,甕聲甕氣道:“睡覺。”
胸前的氣息灼熱滾燙,熱氣中帶著他呼吸潮濕的水汽,蘇一冉一把抓住他的耳朵往后扯開,嗔怪道:“流氓。”
傅沉硯充耳不聞,和老婆大人貼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唐修終于盼到了傅沉硯回歸,同時他還等來了十多個新招進來的特助。
唐修臉色難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是要搶他飯碗,誰笑得出來。
新來的特助笑瞇瞇道:“唐特助,以后請多關照。”
“你帶他們。”
傅沉硯說道,他要把時間騰出來陪冉冉,“以后,盈虧不到十億的的項目都由你經手,拿不定主意的再來找我。”
唐修被委以重任,身上的擔子一下就重了,“是,總裁。”
傅沉硯一頭扎進會議室,會議中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傅沉硯坐在上面沒有出去,面前的文件換了一份又一份。
天色擦黑,星月浮現。
傅沉硯捧著藍玫瑰推開門,“冉冉,我回來了。”
大廳的燈沒開,窗簾的白紗因為氣壓往外飄動,只滲進來絲絲縷縷的月光。
“冉冉?”
傅沉硯鞋都沒換,抬腳往主臥里走,一邊拿出手機查看定位。
紅點一動不動地和他的坐標重疊,傅沉硯打開主臥的門,燈光啪一聲打開,和他同款的粉色手機靜靜地躺在被面上。
沒人。
傅沉硯呼吸急促,快步查看浴間。
主臥沒有,客臥沒有,大廳吧臺休息室娛樂間書房,通通沒有——
她還特意丟下了手機。
最壞的情況,就是她從哪里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像母親一樣逃跑。
傅沉硯身上發冷,調動監控。
“咕嚕嚕——”
酒杯在地上轉動地聲響從陽臺傳來,傅沉硯一把拉開窗簾。
柔和如稠的月光傾瀉在椅上蜷縮著的少女,肌膚宛若緞面一般瑩白反光,倒地的紅酒杯在風下滾動,地面還有半干的酒漬,酒瓶的紅色漿液只下去了小半指。
風送來她身上醉人的酒香。
冉冉……
傅沉硯跪在地上,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他失而復得地牽起她的手,近乎虔誠地親吻手背,還好……最壞的情況還沒發生。
這小家伙倒時差睡得昏天黑地,都不知道應一聲。
傅沉硯小心翼翼將她抱到身前,這里睡不舒服,還是回主臥。
“唔……”
蘇一冉幽幽轉醒,她只是想嘗一點點紅酒,等傅沉硯回來可以一起喝一點。
但是喝著喝著就好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下巴靠在傅沉硯肩上,蘇一冉迷迷糊糊開口,“傅沉硯?”
“吃飯了嗎?”傅沉硯回來得晚,安排了廚師上門做菜。
平時他也只負責炒,備菜都是由阿姨來做。
“吃了……”
蘇一冉瞇著眼,大廳的光刺眼,晃得她睜不開眼睛。
下一秒,燈啪一聲關上了。
“傅沉硯,你每天……都那么晚回來嗎?”
天都黑了。
他抿直唇,以前是的,工作是他生活的調味劑。
“偶爾幾天,我找了很多個助手,他們會幫忙的,等他們上手,我就能陪你了。”
“在家無聊嗎?”傅沉硯關掉臥室的燈。
蘇一冉搖頭,“我買了好多東西。”
她卡里好多錢,感覺一輩子都花不完。
傅沉硯知道,購物的消息都是發他手機上的,幾十條呢。
他輕輕把蘇一冉放到床上,摘下她無名指的戒指放在床頭,又從袖口取出藏好的項鏈,放到鉆戒旁邊。
傅沉硯取來溫熱的濕帕,淺淺給她擦了一遍身子,捧著臉親了親她被壓出紅印的臉頰,低頭淺吮飽滿的紅唇。
淡淡的紅酒香中夾雜著橡木的澀意,在味蕾生長。
“好喝嗎?”
蘇一冉搖頭,好喝就不會只喝一點了。
傅沉硯撫摸著她臉頰肉,軟軟的,熱乎的。
“冰酒比較適合你的口味,我以后在家里備一些。”
“晚安。”
他輕聲關上門。
秘藍的花束靜靜躺在玄關,傅沉硯拿著剪刀修剪花枝,高低錯落地插入瓶中,放在吧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