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茜這句話讓整個床艙都安靜了許多。
“那家伙不是不行?而是喜歡這種又干又柴的亞裔女人?”
老二可惜道,“白瞎了那個美妞。”
摸都沒摸一下就被丟海里喂魚了,現在他們只剩26個人了。
相貌平平的老九說道:“她身邊一個跟著的人都沒有,哪怕她是阿什沃斯的女人,也不重要。”
“先留著她。”
老大擰著橫眉,海上現在都是風暴,他們退不了,只能進,“任務提前,收拾裝備集合。”
溫茜一個人被丟在暗艙里,嘴里死死堵了一團衣服,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套房外,老九比了個手勢,示意監控已經替換完成。
老二老三迅速解決掉門口的保安,老大摸出一張卡插入卡槽,亂碼的藍色字符閃過,大門咔嗒一聲開了。
他們只有五分鐘,五分鐘之內挾持不了阿什沃斯,就是他們的死期。
蘇一冉坐在窗邊,直面敞開的房門。
[有三個持槍的人進來了,別出聲。]
[之前沒這個劇情啊?]
[這不是兩天后的事情嗎?]
[救命,別說了,他來了。]
不要再給她現場直播了。
蘇一冉干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彈幕,心臟在胸口狂跳,她死死捂住了嘴。
子彈掃射在主臥的床上,只飛起一地鵝絨。
老大暗罵一句,阿什沃斯果然知道了,他舉槍檢查浴間,看到一串通往門外的潮濕腳印,“注意地上的濕腳印,目標不在主臥。”
聲音從接聽器里傳出來,老三看著腳底的水痕,艸。
撲通。
撲通撲通。
門是開著的,腳印一路走向床邊,然后轉向到窗邊。
有人!
老三調轉槍口,剛瞄準那個在地上蜷縮起來的女人,手腕劇烈一痛,槍掉到地上。
門后一只手臂在瞬息間鎖住他的脖子,只聽得咔擦一聲輕響,澤維爾松手撿起地上的槍,而老三的身體軟軟的滑落。
他挖出老三的接收器掛在耳邊,還剩三個。
澤維爾掂量槍里剩的子彈,凝視著窗邊縮成一團的小家伙,“去浴缸躲起來。”
蘇一冉手腳發軟,澤維爾說什么她做什么,幫不上忙她就別拖后腿了。
澤維爾轉身出了客房,如同一頭矯健的黑豹,無聲無息融入黑暗。
套房外面傳來激烈的槍聲,老大順著腳印一路往前,他們剩下的那些人攔不了多久的。
套房成了牢籠,里面的人成了廝殺的野獸。
老大跟著濕腳印來到客房,看到老三的尸體的瞬間,子彈從他后腦到眉心穿過,未關閉的耳麥傳出電流的滋啦聲。
老二忍著脊骨躥上來的冷意問,“老大,老三,你們那邊怎么樣?”
“到地獄團聚了,我今天難得做個好人,也送你們下去。”
森冷的聲音從耳麥里傳來,老二臉色難看地扯下耳麥,一腳踩碎,看著身邊的老九,“老大老三出事了。”
他快速解下身上的手雷,借著墻壁的掩護,朝著客房門口的方向丟過去。
“嘭——”
巨大的轟鳴和火光讓所有人都短暫的失明了一下,老二扛著機光槍無差別地掃射,所有擺設都在子彈下炸裂成碎片。
老二掩護著老九進入客房,澤維爾心口一跳,抬手幾槍打在門框上。
乍現的火光在黑暗中黑暗中格外顯眼。
老二借著墻壁掩護:“他在吧臺。”
“他拿了老三的槍和彈匣。”老九迅速查看尸體。
澤維爾打開大理石的夾層,拿出里面的機關槍,裝填彈匣,一梭子彈掃射而來,他迅速向后壓倒。
子彈打在大理石臺面上,濺起一片火星。
外面的槍聲已經停了,不用想,老四他們已經攔不住了,任務失敗。
“阿什沃斯先生,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們手里,乖乖把槍交出來,不然她可就沒命了。”
槍聲中,老九的聲音隨之傳來,生生止住了澤維爾掃射的心思。
老三進門的時候,他就門后,那個小家伙明明看見了,如果她也想要他的命,在那個時候喊一聲就夠了。
他臉色難看,一腳果斷地把手槍踢出,同時將幾個酒瓶丟出。
“嘭嘭嘭——”
酒瓶破裂,玻璃和酒液四濺,澤維爾也借著酒瓶的反光看清了背對著掩護在一起的老二和老九,哪有那個小家伙。
消遣他?
老九看到踢出來的手槍,心中一喜,那個女人還是有點分量的,“阿什沃斯先生,我們做個交易,您放我們離開,等我們安全了,就把那個亞裔女人原封不動地退回來。”
對面腥紅的火蛇乍現,子彈將老二老九打成了篩子。
隨著索恩.奈特破門而入,這場游戲徹底結束。
澤維爾大步跨過門口的幾具尸體,丟下機槍,一把扯開簾子,看到浴缸里縮成小小的一團,紊亂的心跳才有些許平復。
“沒事了。”
蘇一冉毫無動靜。
澤維爾拉開她的手。
鮮紅的血跡從她耳朵滴落,在純白的浴缸開出一點點紅色的小花。
“艸——”
臥房的氣氛凝固,一片狼藉中站滿了提心吊膽的醫生。
她神色倉皇的像只小貓,緊緊扒在澤維爾身上,迷茫地看著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聲音的醫生。
“蘇小姐離爆炸源還算遠,現在能聽到一點聲音,屬于輕度耳膜穿孔,快的話幾周,慢的話三個月就好了,聽力會慢慢恢復的。”
“期間耳朵要保持干燥。”
澤維爾看著一臉茫然的她,煩躁道:“寫給她看!”
“是!是!”
醫生拿起筆快速寫好她的情況和醫囑,把紙轉到蘇一冉面前。
澤維爾掃了一眼,一長串的字母表,瞬間頭疼,劈手奪過紙筆,唰唰地寫完,撕下來塞到她手里。
蘇一冉攥緊紙條,能恢復就好,要真的變成聾子,她得哭死。
套房亂糟糟的,酒水血跡混了一地,墻上也全是彈孔,火藥的味道彌漫,已經住不了人了。
澤維爾帶著她換到了船右弦的套房,是經典的歐式風格,擺滿了低奢的家具。
蘇一冉吃了退燒藥,折騰了一日一夜,沾床就睡。
廳外,被活抓的老六被折斷手腳拖進來,老老實實說了溫茜的事和他們的原本的行動,還有船里炸彈的位置。
澤維爾靠在沙發上,長腿占據了大片的空間,“誰指使的?”
“只有老大知道。”
“沒用的東西。”
澤維爾擺了擺手,索恩提著他的脖子,拎小雞一樣將老六從窗戶丟下去喂魚。
被帶上來的溫茜剛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