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的聲音在房里回蕩,溫以沫狼狽地低下頭,不止是餓,她還一天沒洗澡了,身上都是汗味。
他們不給她飯吃。
蘇一冉心底嘆了口氣,對白鴿道:“帶她去吃點東西,她是客人。”
“好的,大嫂。”
白鴿歡喜地一口應下,帶著溫以沫離開。
溫以沫心中波瀾,蘇一冉居然不用征求阿什沃斯的同意就能指揮白鴿,而且還和溫茜認識。
她暫時壓下繁雜的思緒。
白鴿準備了餐食和衣服送到她的房間。
溫以沫含著淚大口地咀嚼食物,餓著肚子的滋味不好受,特別還是擔驚受怕的時候。
她想起蘇一冉說的話,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回到華國。
而這,居然是因為自己那愚蠢的妹妹,只會學著動畫片里的救世主,不管自己是什么處境都要幫人。
她們兩個相依為命,白天她上完學還要兼職,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那天回家,家里多了個臟兮兮的乞丐。
溫以沫頭皮發麻,小小的溫茜從狹小的廚房鉆出來,“姐姐,這個哥哥太餓了,你做的面好吃,給哥哥做吧。”
做你爸的面。
溫以沫看著那臟兮兮的乞丐流著口水向她撲過來,她魂都要飛了,撒腿就跑,好在附近有街坊路過,把那個乞丐打走了。
“姐姐,那個哥哥沒有惡意的。”
小小的溫茜一臉擔憂,“他沒地方住了,我們還有屋子,姐姐,為什么不讓他和我們一起呢?”
后面這個乞丐還沒消失,三不五時溫以沫就能看到他在房子周邊游蕩,在黑暗里注視著她,然后突然沖出來追著溫以沫跑。
哪怕被鄰居打跑了,也會自己找回來。
那一段時間簡直就是溫以沫的噩夢,精神接近崩潰。
后面她發現,溫茜居然偷偷給那個乞丐吃的,乞丐把那個屋子當成吃飯的地方,趕都趕不走。
溫以沫崩潰地質問:“你到底站在誰那邊,我是你姐姐,我每天在家怕得在哭你聽不見嗎?”
“姐姐你只是在哭,那個大哥哥要餓肚子的啊!”
溫茜責備地看著溫以沫,“因為你,大哥哥還被打了好多次,他都沒有計較。”
從那時候起,溫以沫就知道,溫茜的腦子不正常。
自己要幫人就算了,還要她這個姐姐也幫,一旦她不幫忙,就用那種譴責的目光看自己,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
乞丐不是正常人,沒有受過教育,和野人什么區別,難道指望他會感恩嗎?
她們什么家庭,還能養活一個乞丐?
到了溫以沫大學畢業,有一個男同學掉在河里溺水。
溫茜來看她,“姐姐你不去救他嗎?你會游泳。”
會游頂個屁用,溫以沫只是個女人,下去被纏住就只能一起溺水,再說了,學校保安已經在組織救援,她下去添什么亂。
溫以沫翻了個白眼,“你也會游泳,你怎么不去。”
“我還小啊,那個哥哥已經是成年人了。”
溫以沫永遠忘不了,那個自稱還小的溫茜,一把把她推進河里,還在上面給她指揮方向,往那個落水男的方向游。
溫以沫怎么可能去救啊!
那個男的被保安打撈下來,人工呼吸救活了。
溫以沫也出名了。
“你為什么推我。”
“我幫姐姐啊。”
溫茜站在人群里,接受大家的夸贊,“姐姐你看,大家都在夸我們,你不開心嗎?”
溫以沫遍體生寒,渾身濕漉漉地站在風里。
溫茜的正義,是建立在自己不會出事上的,如果她知道幫一個人有可能會死,她就不敢救了。
那天之后,溫以沫不再管溫茜,出國擺脫溫茜的騷擾。
溫以沫感受著肚子里的飽腹感,對溫茜的怨念也消失了,好歹,她陰差陽錯救了自己。
游戲屏彈出通關的彈窗。
澤維爾往后倒在背靠上,仰頭看她,喉結性感地凸起。
“任務成功,有獎勵嗎?”
蘇一冉咬著唇,很認真地在想,“我給你按摩怎么樣!”
澤維爾挑著眉,這個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立刻道:“我給你按。”
澤維爾很喜歡這個獎勵。
“可是……”
蘇一冉還想掙扎,澤維爾給她按,按成什么樣那不是他說了算。
“你按不動我。”
澤維爾對游戲失去了興趣,一把抱起蘇一冉回臥室。
燈光調到最暗,澤維爾把她放到床上,單手解著鈕扣,他的視線就像炬火,在她身上傳遞。
蘇一冉愣愣地看著他,她想過他口中的按摩不正經,但沒想到一開始就那么不正經。
澤維爾在身下墊了兩個枕頭,好整以暇躺下,拍了拍腹部,“上來。”
她的耳朵騰一下燒起來,從一側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像裹了一層薄薄的糖衣,散發著香甜可口的味道。
澤維爾傾斜著身體,把她完完整整地托上來。
蘇一冉把頭埋進他頸側和軟枕之間,像個樹袋熊一樣掛著。
身體隨著他的起伏跌宕,胸口傳出來的滾燙,要將她融化。
他的每一個動作,她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
寬大滾燙的手掌覆在后腰。
他熟悉肌肉的走向,拇指順著紋理輕輕的推。
手上的繭摩挲著皮膚,在按壓下變紅,顏色像桃花開的粉。
腰上的力道時輕時重,飄忽著往上,按在后頸。
他的呼吸在變重,在沒有聲響的屋子里,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格外突兀。
“呼……”
滾燙的呼吸聲落進耳里,身體酥酥麻麻的,她的手從脖子上滑下,抱住他的胸口,卻握不到一起。
“砰砰——”
底下的心跳越來越急,帶動她的心跳。
不知按了多久,他長長的吐氣,撩燒著后背。
蘇一冉仰起臉,他半闔著眼,只睜開了一條細縫,里面移動的瞳孔像蛇的豎瞳,鎖定在她臉上。
“小家伙……”
他喃喃低語,磅礴的血氣從胸口上涌,如煙似霧,那張妖異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伸手碰碰我……”
海妖蠱惑著發出聲響,她伸出手,指尖落在唇線銳直的上唇。
澤維爾仰了仰頭,親吻她的手,侵略的視線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
哪怕感受到濡濕,蘇一冉也沒有收手,澤維爾現在就像繃緊的弓弦,要得不是幫他放松,而是讓箭射出去,才能散了弦上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