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軍營時,看著地上的紅色血跡,斷臂殘肢時,手心化為利爪,紛紛朝著將葉修竹、夜星辰、凌薇三人靠近。
凌薇在看到那出現在頭頂上空,頭頂長著一對胳膊般大小的黑色觸角,嘴巴張合時能夠看到兩排尖利的牙齒,背上是一對綠色的透明翅膀,橢圓形的尾部微微張合,射出帶著綠色液體的長針,長針落在草地上時,綠色的植物,瞬間變成枯萎,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霧氣。
身旁的眾人在看到那從地面上升起的綠色霧氣時,快速從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塊白布,蒙住口鼻。
站在正中央的凌薇看著那從地上升起的綠色霧氣,夾著著豬肉腐爛的臭味,只是吸了些許,便覺胃里難受得厲害,周身的流動著的血液似被蒙上一層寒霜。
“那霧氣里有毒!”
快速地從手臂處的口袋里取出一塊長布,快速系好。
圍繞在外方的幾位雄性獸人,化出獸身,鋒利的爪子,朝著夜空之中飛行著的蟲族劃出。
站在原地的凌薇,見狀也毫不示弱地從插在地上的拽起一只羽箭,羽箭握在手心的剎那,她能夠感覺到源源不斷匯聚在掌心的熱浪,似夏日的烈日,隨著一支周身散發著金色火光的箭羽飛出,在天空之中飛行著的三只蟲族,從胸口的位置貫穿,齊齊落在地上,瞬間化為一地的粘稠的綠色液體。
一旁飛行著的其他蟲族見狀,紛紛朝著那站在數位獸人之中,身形瘦弱的雄性獸人飛去。
凌薇看著那齊齊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來的蟲族,看來自己剛才的那一箭射三的招數,被這些蟲族盯上了。
空氣里雄性獸人發出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每一聲都在訴說著身體上的劇烈疼痛。
站在原地的夜星辰似是想到了些什么,一只手放在凌的肩膀上,徑直站在對方面前,一旁的葉修竹見狀,單膝跪地,隨著一聲怒喝,二人的四周筑起數層綠色高墻。
夜星辰看著面前的人,眸中滿是急切:“你說這些花草可以掩蓋氣味,要如何做?”
凌薇看著面前的人,她能夠感覺到對方此刻心里的急切。
“將汁液涂在身上,便可隔絕身上的氣味。”
聞言對方化出獸掌,快速地碾壓著手里的花草,隨著容器里的汁液越來越多,外面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本來還可以維持幾分鐘的綠色高墻,出現了一陣陣虛影。
二人見狀,便知此刻的情況,不容樂觀。
碗里的汁液倒入不銹鋼的保溫瓶中,身上涂抹著汁液的二人快速穿過戰場,朝著受傷倒地的獸人跑去。
凌薇看著那匍匐在地,一條腿早已不知落到何處的棕色獅子,前世的她最害怕的便上這種體型的野獸,可此刻的她心里卻仿佛堵著一塊巨石。
來不及傷痛,手心之中的汁液快速涂抹在身上。
身上的氣味快速被隱藏,半空中飛行著朝著地上奄奄一息的獸人飛來的蟲族,瞬間便沒了方向。
圓形的腦袋朝著四周張望,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
一時之間戰局扭轉,站在數位獸人之間的三人,目光齊齊看向半空之中飛行著的蟲族。
綠色的滕蔓飛出手心之中時,化成無數尖利的細針,每一道細針上滿是劇毒。
細針穿過長空,刺入蟲族的身體的瞬間,無數蟲族從半空落到地上。
葉修竹看著那倒在地上,化成黑色膿液的蟲族,雙手的十根手指處,是快速生長著的綠色滕蔓,滕蔓的葉片化成無數細針再次朝著半空之中的蟲族射出。
凌薇看著那在半空之中長相怪異的蟲子,身體里對蟲類極具厭惡的基因,猛地被喚醒,地上掉落的武器,只是須臾便被撿了個干凈。
上一世的自己對于這些長相丑陋的蟲子,有著天然的恐懼。
只是與別人的恐懼不同的是,她在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將其殺死,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害怕地后退,所有敢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蟲子,只要活著,便是錯誤。
家里隨處可見的殺蟲劑、剪刀、書籍、化妝品、木板......
每一樣都是自己殺蟲的工具。
站在其中的夜星辰看著四周簌簌落下的蟲族尸體,看了一眼身旁的二人,一個手里的藤針像不要錢似地射出,低頭從草堆里刨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磚頭的凌,猛地朝著半空扔了出去,看著被一磚頭拍死,掉落在地上,六條腿撲騰幾下后,化成一地血水的三只蟲族,若是給這人一把大狙,他總覺得對方能夠把這上空飛著的幾千只蟲族,打車臊子。
連續放了兩個小時藤針的葉修竹,身體再難堅持地朝著后方倒去,站在一旁的夜星辰急忙伸手將人扶住。
好在蟲族已經被消滅地差不多了,半空中飛著的10只蟲族,被迎面飛來的兩塊板磚,打落在地,沒有絲毫撲騰的機會,在落下的過程中,化成蒸汽在空中飄散。
看著半空中消失的蟲族,手里拿著板磚的人,四處張望,在明確確實是被全部打死后,吐出一口長氣。
轉頭在看到那躺了一地的獸人。
死的死,傷的傷,這場仗可以說是贏得十分艱難。
凌薇看著倒地后再難變成人形的數位雄性獸人,目光在看到夜星辰眼里的孤寂痛苦時,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整個營地,最后活下來,僅僅八人。
夜星辰看著一地的血水,“營地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必須得重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背起地上由于在短時間釋放了太多精神力昏死過去葉修竹,帶著余下尚能夠勉強行走的幾人,朝著遠處的森林走去。
凌薇看著那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獸人,從他們的身上各自取出一縷毛發。
在這樣的末世之中,在戰場上死去的獸人,甚至沒人能夠記得他們的名字。
最后能夠留下來的也只有自己手里這輕而重的毛發。
這個世界所在經歷的災難和悲苦,自己第一次身處其中,才明白了凌家的高樓外,竟是這樣的一片天地。
人只有在身處戰亂時,才能夠明白和平而后生命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