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醫院的走廊彌漫著消毒水和藥膏混合的氣味,白熾燈的光線慘白,映得來往行人的臉都帶著幾分疲憊。林驚淵和林清瑤走到302病房門口時,里面正傳來張梅壓抑的哭聲,夾雜著一個男人囂張的呵斥。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老公另一條腿也打斷!五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林驚淵推開門,病房里的景象映入眼簾——林國棟躺在病床上,右腿打著石膏高高吊起,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還纏著紗布。床邊站著三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光頭,正唾沫橫飛地指著張梅。
看到林驚淵和林清瑤進來,張梅像是看到了救星,撲過來就想抓林驚淵的胳膊:“驚淵!你可來了!快救救你爸!”
林驚淵側身躲開,目光冷冷地掃過病房里的人:“怎么回事?”
光頭男上下打量著林驚淵,又瞥了眼氣質清冷的林清瑤,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你就是這老東西的養女?正好,他欠了我們五十萬賭債,今天要么還錢,要么……”他舔了舔嘴唇,視線在兩個女孩身上打轉,“就讓這兩個小妞跟我們走,抵債!”
林國棟躺在床上,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是被嚇壞了。
張梅臉色煞白:“我們沒賭債!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光頭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欠條,摔在床頭柜上,“白紙黑字,還有這老東西的手印,你敢說搞錯?”
林驚淵拿起欠條,上面確實有林國棟的簽名和手印,日期是昨天。她冷笑一聲,昨天林國棟還好好的,今天就欠了五十萬賭債,還被打斷了腿,怎么看都像是一場自導自演的戲碼。
恐怕是張梅和林國棟見她們不肯回去,又惦記著原主的那筆錢,才想出這么個餿主意,找了些地痞流氓來演戲。
“五十萬,我們沒有?!绷煮@淵將欠條扔回去,語氣平淡,“但你們打了人,這筆賬得算?!?/p>
光頭男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起來:“小姑娘口氣不?。【蛻{你?”他揮了揮手,“給我把她們抓起來!”
兩個跟班獰笑著撲上來。林驚淵早有準備,側身避開左邊那人的手,順手抄起旁邊的金屬輸液架,狠狠砸在他的膝蓋上。
“啊——”那人慘叫一聲,抱著膝蓋倒在地上。
右邊的人見狀,從腰間摸出一把彈簧刀,寒光閃閃地刺向林驚淵。林清瑤眼神一凜,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麻醉針,趁其不備,精準地扎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不過幾秒,那人就渾身發軟,癱倒在地,手里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光頭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沒想到這兩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竟然這么能打。
“你……你們是什么人?”
林驚淵一步步走向他,手中的輸液架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問別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林國棟欠你們的賭債,你們找他要去。但你們剛才說的話,做的事,得付出代價?!?/p>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帶著末世十年積攢的戾氣,嚇得光頭男連連后退:“你想干什么?這里是醫院!我警告你……”
“警告?”林驚淵嗤笑一聲,抬手一輸液架砸在他的胳膊上,只聽“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光頭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抱著胳膊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光頭男的哀嚎和張梅驚恐的喘息聲。林國棟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第一次認識林驚淵。
“你……你竟然敢打人!”張梅指著林驚淵,聲音都在發抖。
“他們先動手的?!绷煮@淵收回目光,語氣平淡,“正當防衛?!?/p>
她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國棟:“這場戲演得不錯,可惜選錯了對手。五十萬,你們自己想辦法。再敢打我們的主意,下次斷的就不是腿了?!?/p>
林國棟被她眼中的狠厲嚇得縮了縮脖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林清瑤走到林驚淵身邊,從包里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在床頭柜上:“這是活血化瘀的藥,按時敷,或許能讓他好得快些?!?/p>
說完,兩人轉身就走,留下滿室狼藉和驚恐的張梅夫婦。
走出醫院,晚風一吹,林驚淵身上的戾氣散了些。
“沒想到他們這么無恥?!绷智瀣幇欀迹盀榱隋X,連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p>
“人性的貪婪,是永遠填不滿的黑洞?!绷煮@淵道,“經過這次,他們應該不敢再找我們麻煩了?!?/p>
“希望如此?!绷智瀣巼@了口氣,“我們還是盡快把物資準備好,離開明城吧。這里人太多,一旦末世爆發,太危險?!?/p>
“嗯。”林驚淵點頭,“我已經聯系了一個貨運公司,明天開始,我們買的東西會陸續送到清家那處郊區的倉庫,那里位置偏僻,易守難攻,適合做我們的安全屋。”
“我訂的藥材和藥品也差不多到了?!绷智瀣幍?,“對了,我還買了很多種子和土壤改良劑,靈泉空間里的土地雖然肥沃,但多種些不同的作物,總能多份保障?!?/p>
兩人一邊走一邊商量著,路過一個公園時,林驚淵突然停下腳步。
“怎么了?”林清瑤問。
林驚淵指了指公園角落的長椅,那里坐著一個穿著破舊校服的女孩,正抱著膝蓋小聲哭泣,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有點眼熟?!绷煮@淵想了想,“是原主的同班同學,叫蘇曉曉,聽說她父母離婚了,跟著奶奶生活,經常被班里的女生欺負。”
林清瑤看著那女孩單薄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末世里,一個人很難活下去。我們……”
“去問問吧。”林驚淵道。
兩人走到蘇曉曉面前,她嚇了一跳,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淚痕的臉,眼睛紅腫,嘴角還有一塊淤青。
“你……你們是誰?”蘇曉曉怯生生地問,帶著警惕。
“我們是林驚淵和林清瑤。”林清瑤在她身邊坐下,聲音放柔,“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需要幫忙嗎?”
蘇曉曉低下頭,小聲啜泣:“她們又打我了……還搶了我奶奶給我買藥的錢……”
林驚淵皺了皺眉:“又是李娜那群人?”
記憶里,李娜是班里的小太妹,家里有點小錢,經常帶著幾個女生欺負蘇曉曉。
蘇曉曉點點頭,眼淚掉得更兇了:“我不敢告訴奶奶,她身體不好……”
林清瑤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給她,又拿出一支藥膏:“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吧,這個藥膏很管用。”
她輕輕擦掉蘇曉曉嘴角的血跡,將藥膏涂在淤青處。清涼的感覺傳來,蘇曉曉舒服地瞇了瞇眼,看向林清瑤的眼神多了幾分信任。
“謝謝姐姐?!?/p>
“不用謝?!绷智瀣幮α诵Γ澳阋粋€人在這里不安全,我們送你回去吧?!?/p>
蘇曉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送蘇曉曉回家的路上,林驚淵得知她奶奶患有嚴重的哮喘,需要長期吃藥,家里的重擔都壓在這個瘦弱的女孩身上。
“末世要來了。”快到蘇曉曉家時,林驚淵突然開口,“到時候會很亂,你和你奶奶最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蘇曉曉愣住了,顯然沒明白她的意思。
林清瑤補充道:“我們不是嚇唬你,最近最好多囤點食物和水,待在家里別出門。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去城東郊區的清家倉庫找我們?!?/p>
她寫了一張紙條,上面有倉庫的地址和聯系方式,遞給蘇曉曉:“拿著這個,也許會有用?!?/p>
蘇曉曉雖然不懂,但看著兩人認真的眼神,還是把紙條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謝謝你們。”
送走蘇曉曉,林驚淵和林清瑤往公寓走。
“你覺得她會信嗎?”林清瑤問。
“信不信是她的事,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绷煮@淵道,“末世里,能活下來的,終究是那些有準備、夠果斷的人?!?/p>
回到公寓,兩人開始整理物資清單。清家的越野車已經送到了樓下,是一輛性能不錯的四驅越野車,正好用來拉貨。
“明天開始,我們就全力往倉庫運東西。”林驚淵道,“武器方面,我聯系了一個以前做弩箭生意的朋友,他說能弄到幾把改裝過的弩,威力很大,明天就能送到。”
“藥品和藥材我也訂得差不多了,尤其是抗生素和消炎藥,我托人從國外弄了一批,應該夠用一段時間了?!绷智瀣幍馈?/p>
“食物方面,我訂了大量的壓縮餅干、罐頭和米面,還買了很多真空包裝的肉類和蔬菜,靈泉空間里也種上了各種蔬菜和糧食種子,應該能應付初期的消耗?!?/p>
兩人一項項核對,確保沒有遺漏。窗外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零星的燈火還亮著。
林驚淵看著窗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還有不到一個月,紅霧就要降臨了。
時間緊迫,但她不再像前世那樣迷茫無助。
她有靈泉空間,有充足的物資,有堅固的安全屋,更重要的是,她有了一個可以信任的戰友。
“準備好了嗎?”林驚淵看向林清瑤。
林清瑤點頭,眼中閃爍著同樣的光芒:“隨時可以?!?/p>
夜色漸深,城市在沉睡,卻不知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
而林驚淵和林清瑤,已經磨好了刀,準備迎接這場屬于她們的戰斗。
靈泉雙姝,末世同行,這一次,她們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