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倉庫周圍的喪尸,三人癱坐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蘇曉曉第一次直面如此多的尸體,胃里一陣翻涌,跑到角落干嘔起來。
林清瑤遞過去一瓶靈泉水,輕聲道:“吐出來會好受點,第一次都這樣。”她自己雖未嘔吐,臉色也有些蒼白,只是強撐著鎮定。
林驚淵則在檢查武器損耗,三把弩箭完好,只是破甲箭用了近半,砍刀上卷了刃,得找時間打磨。她看著遠處依舊濃稠的紅霧,眉頭緊鎖:“紅霧至少要持續三天,這期間喪尸會越來越多,我們得抓緊時間加固防御,再出去搜集些物資。”
“我去吧。”林清瑤站起身,“我對附近地形熟,而且靈泉水能處理小傷口,萬一遇到危險也能應付。”
林驚淵搖頭:“一起去。蘇曉曉留下守倉庫,看好蘇奶奶,記住,無論誰叫門都不能開,除非聽到我們的暗號。”她頓了頓,說出一串敲擊節奏,“三長兩短,重復三次。”
蘇曉曉用力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砍刀:“我記住了,林姐姐。”
兩人換上耐磨的沖鋒衣,背上弩箭和砍刀,又裝了幾瓶靈泉水在背包里,悄悄從后門離開。紅霧雖未散去,但能見度比清晨好了些,大約能看清十米外的景象。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翻倒的汽車、散落的雜物和暗紅色的血跡,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喪尸嘶吼,襯得四周愈發死寂。
“先去前面的便利店看看。”林驚淵指著不遠處一個亮著應急燈的店鋪,“那里應該有食物和水。”
靠近便利店時,兩人放慢腳步,警惕地觀察著周圍。店門口趴著兩只喪尸,正低頭啃食著什么,聽到腳步聲,猛地抬起頭,青灰色的臉上沾滿血污,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朝著她們撲來。
林驚淵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箭,精準射穿左邊喪尸的頭顱。林清瑤也反應迅速,弩箭破空而出,正中右邊喪尸的太陽穴。
解決掉兩只喪尸,兩人走進便利店。貨架東倒西歪,大部分商品被洗劫一空,地上散落著零食包裝和破碎的玻璃。
“還有些罐頭和瓶裝水。”林清瑤在角落里找到幾箱未開封的罐頭,眼睛一亮,“夠我們吃幾天了。”
林驚淵則在柜臺后面翻到一把消防斧,掂量了一下,手感不錯,正好能當武器。她將罐頭和水收進空間,又找到幾包電池和打火機,都是末世里的硬通貨。
“走吧,去下一家。”
剛走出便利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救聲:“救命!救命啊!”
聲音來自旁邊的小巷,帶著哭腔,像是個女孩。林驚淵和林清瑤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猶豫。末世里,善心有時會成為催命符,但見死不救,又違背了她們的底線。
“去看看。”林驚淵最終還是決定,“小心點。”
兩人握緊武器,悄悄走進小巷。巷子深處,三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正被五只喪尸圍攻,其中一個女孩已經被喪尸撲倒在地,發出凄厲的慘叫,另外兩個嚇得瑟瑟發抖,只能用書包胡亂抵擋。
“是我們學校的!”林清瑤認出其中一個女孩是明城三中的,“快幫忙!”
林驚淵沒有猶豫,一箭射倒離得最近的喪尸,然后提著消防斧沖了上去,斧頭揮下,精準地劈開一只喪尸的頭顱。林清瑤也射出弩箭,解決掉兩只喪尸,剩下的一只被兩人合力砍倒。
危機解除,兩個幸存的女孩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別嚎了,想引來更多喪尸嗎?”林驚淵冷冷地開口。
兩個女孩嚇得立刻閉嘴,其中一個短發女孩抬起頭,看著渾身是血的林驚淵和林清瑤,眼中滿是恐懼和感激:“謝……謝謝你們。”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林清瑤問道。
短發女孩抽泣著說:“紅霧來了之后,我們想回家,沒想到路上遇到這么多怪物……婷婷她……”她看向地上的尸體,眼淚又掉了下來。
另一個長發女孩補充道:“我們不知道該去哪里,便利店亮著燈,就想過來躲躲,沒想到里面也有怪物……”
林驚淵打量著她們,兩個女孩看起來都只有十六七歲,穿著干凈的校服,顯然還沒經歷過末世的殘酷,眼神里除了恐懼,沒有太多復雜的東西。
“你們家在哪里?還有親人嗎?”
短發女孩搖搖頭:“我不知道……電話打不通,家附近全是怪物,不敢回去。”
長發女孩也說:“我爸媽在外地打工,家里只有我一個人。”
兩人的目光落在林驚淵和林清瑤身上,帶著一絲祈求。
林清瑤看向林驚淵,眼神詢問。林驚淵沉默片刻,道:“我們有個安全屋,暫時還算安全,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們,可以跟我們走。但丑話說在前頭,安全屋不是慈善堂,想留下來,就得干活,不能拖后腿。”
兩個女孩喜出望外,連連點頭:“我們會干活的!什么都愿意做!”
“我叫李雪。”短發女孩自我介紹。
“我叫王倩。”長發女孩也說道。
“林驚淵,她是林清瑤。”林驚淵言簡意賅,“現在跟我們走,保持安靜,不許掉隊。”
她檢查了一下兩人的書包,里面只有幾包零食和一瓶水,顯然沒什么準備。林驚淵從空間里拿出兩瓶水遞給她們:“喝點水,保持體力。”
李雪和王倩接過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口喝著,不敢多喝。
往倉庫走的路上,又遇到幾只零散的喪尸,都被林驚淵和林清瑤解決了。李雪和王倩看得目瞪口呆,她們從未見過如此厲害的女孩,尤其是林驚淵,揮斧砍喪尸的動作干凈利落,眼神冷得像冰,卻讓人莫名安心。
快到倉庫時,林驚淵停下腳步:“記住剛才的暗號,等下敲門要用。”她重復了一遍三長兩短的節奏。
兩人認真記下,跟著她來到倉庫門口。林驚淵敲出暗號,過了一會兒,鋼板門才緩緩打開一條縫,蘇曉曉探出頭,看到是她們,才把門完全打開。
“林姐姐,清姐姐,你們回來了!”蘇曉曉看到她們,松了口氣,隨即注意到后面的李雪和王倩,有些驚訝。
“她們是我們救回來的幸存者。”林清瑤解釋道,“先讓她們進來。”
進了倉庫,李雪和王倩看到里面整齊堆放的物資和堅固的防御工事,眼睛都亮了,這才真正相信自己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蘇奶奶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看到她們,和藹地笑了笑。
“先休息一下吧。”林清瑤給她們找了點吃的,“等下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
李雪和王倩狼吞虎咽地吃著面包,看著倉庫里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感激。末世降臨后,她們從絕望到遇到救星,再到找到安全屋,像是經歷了一場夢。
林驚淵則在和蘇曉曉交代外面的情況,又檢查了一遍防御工事,確保沒有問題。林清瑤在整理剛帶回來的物資,將罐頭和水分類放好。
“林姐姐,她們能信嗎?”蘇曉曉小聲問,她還是有點擔心。
“暫時可以。”林驚淵看著正在吃東西的兩個女孩,“觀察幾天再說。末世里,人是會變的,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多幾個人,也多幾分力量。”
蘇曉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李雪和王倩吃完東西,主動提出幫忙干活。李雪力氣大,幫著搬東西;王倩心思細,幫著整理藥品和繃帶。兩人都很識趣,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做事,顯然是想好好留下來。
傍晚時分,紅霧稍微淡了些,夕陽的余暉透過觀察孔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倉庫里升起了一小堆火,林清瑤用靈泉水煮了一鍋蔬菜湯,香氣彌漫開來,驅散了些許血腥和壓抑。
五個人圍坐在火堆旁,喝著熱湯,感覺身體暖和了許多。
“明天紅霧應該會更淡。”林驚淵喝了口湯,“我們得出去搜集更多物資,尤其是武器和汽油,還要看看附近有沒有其他幸存者,能救就救,但要小心,別引火燒身。”
“我跟你去。”林清瑤道。
李雪和王倩也立刻說:“我們也去!我們能幫忙!”
林驚淵看了她們一眼:“你們還沒準備好,先留在倉庫,跟著蘇曉曉熟悉防御,萬一我們遇到危險,你們得能守住這里。”
兩人雖然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她說得對,點了點頭。
夜色漸深,倉庫里安靜下來,只有火堆偶爾發出噼啪聲。林驚淵靠在墻角,手里把玩著消防斧,眼神警惕地看著觀察孔外。林清瑤坐在她身邊,默默擦拭著弩箭。
末世第二天,她們有了兩個新同伴,安全屋也更熱鬧了些。但她們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平靜,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紅霧未散,喪尸環伺,人性叵測……
但只要她們團結在一起,守住這方寸之地,就總有希望。
林驚淵看著身邊的伙伴,又看了看跳動的火焰,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活下去,帶著所有人,一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