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境的情報,對外頭來說稱得上是機(jī)密,但對六公主而言不算什么。
何況斗鏨此次晉升多是倚仗她的幫助,什么“白聽”不“白聽”的,不存在。
但聽完后頭那半句之后,他把推辭的話給咽了回去。
黑不提白不提的,直接開始介紹神武境。
三品謂“勢”,是自身之道的雛形,配上契合的功法修行得以顯化。
但這個字代表的含義不是自己的勢,或者說大部分不是,而是指的借勢,借的天地之勢。
天地之勢不是那么好借的,之所以肉身、真氣要淬煉到四品巔峰,其實就是在為承接這部分勢做準(zhǔn)備。
另外,功法契合也是極重要的。
否則精神承受不住天地之威,可能頃刻間被碾碎。
所以才說突破到神武境時得見大恐怖,說的就是一個人面對天地煌煌之威時的感受。
非要形容的話,巨型龍卷的邊緣、海嘯的浪頭、深邃的海底、不見天日的深淵……
根據(jù)自身道路、心性的不同,面對的也不同,總之都很可怕。
成功突破到三品,也就具備了借勢的能力,而后逐漸融入自己的道,便是接下來修煉的道路。
為什么神武境對氣武境具有統(tǒng)治性的實力碾壓,就在這兒了。
二品謂“域”,追求的是自身的道與天地之勢的融合。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平共處。
顯化道的同時并不會激起天地之勢的強(qiáng)烈壓迫,這一境就算成了。
在自身領(lǐng)域之中,可控性遠(yuǎn)超三品,沒有那么“死板”。
三品對上二品,“勢”會被“域”所削弱。
這也好理解,借來的終歸是借來的,肯定不如自己的好使。
兩個境界,斗鏨解釋得還算通俗易懂。
聽起來簡單做起來難,而且個中神妙,只有自己抵達(dá)時才能真正體會到其恐怖與威能。
至于一品境,他了解得也很少,簡單來說就是四個字:幾近于道。
“等會兒,”秦昭玥打斷:“一品不應(yīng)該就是形成自己的道嗎,怎么還幾近于道呢?”
對前世看過不少仙俠劇和小說的她來說,神武境各境界的設(shè)定一點都不難接受,接受度良好。
斗鏨直言不諱,“這就不太清楚了,距離太遠(yuǎn),而且這方面的情報本身就很少。”
秦昭玥點了點頭,又是知識壟斷嘛。
越是高深頂尖的知識經(jīng)驗,封鎖得就越厲害。
不說別的,光是斗鏨剛剛講述的那些,外頭真正掌握的大概也少之又少。
掌握了的也絕不會輕易傳播,估計都得是親兒子、親傳弟子之類的才會傳下。
秦昭玥沒有糾結(jié)這點,大致知道神武三境的區(qū)分和能力就行了。
就像斗鏨說的,具體內(nèi)里如何,只有抵達(dá)那個境界才能真正體會到,語言能夠表達(dá)出來的不足其中一二。
風(fēng)景怎么樣,自己登上去看看嘛,這話沒毛病,這方面秦昭玥自信得很。
“那你跟我說說,三品、二品、一品,朝廷和江湖上大概有多少人?”
斗鏨略作思量,方才開口。
三品境必然是最多的,宮廷三大衛(wèi),璇璣衛(wèi)、青鸞衛(wèi)、麒麟衛(wèi)中都有。
千戶基本都是三品境,大概十來人。
除此之外,軍中將領(lǐng)、武勛世家也有一些。
二品境,就是真正的鳳毛麟角了。
皇宮中有,江湖上佛、道、天衍三宗魁首當(dāng)也是。
至于一品境……按斗鏨的話說,那是傳說中的境界。
當(dāng)世何人穩(wěn)穩(wěn)站在此境界中,連他也不知。
秦昭玥心中松了口氣,還好,神武境的稀缺程度比她想象中還要高。
一品先不談,晉入二品境,只要不造反,基本上等同于無敵。
呵,她打算偷偷努力,直到踏入二品再狠狠驚艷所有人。
術(shù)士刺殺?
弄死你丫的!
上朝威脅?
呸,老娘起不來。
發(fā)配邊疆?
隨便,咱二品到哪兒支棱不起來。
成天戴著面紗?
要么自己脫、要么老娘給你扯嘍!
嘿嘿嘿……好日子不遠(yuǎn)了。
暗爽了一波的秦昭玥心情大好,連帶著瞅斗鏨都順眼了起來,大手一揮,
“行,咱最是那信守承諾之人,這就把泡妞秘籍傳給你。”
這事兒還有秘籍?斗鏨面不改色,豎起了小耳朵。
原本呢,小心思藏得很好,成天待在幽獄也很克制。
但晉升的時候暴露了,而且壓抑的情緒得到了釋放。
斗鏨能夠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了。
借天地之勢,但也有順勢而為的意思,他想……順順。
秦昭玥見他那表面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嗤笑。
“簡單來說一個字:纏,好女怕郎纏,這話聽說過沒有?”
斗鏨點頭,他聽過。
“誒,對嘍!你成天待在什么破監(jiān)獄里,能有什么用?
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三品境,怕什么的?
纏,天天纏,狠狠纏!
纏得她一抬頭就能看見你,纏得她的世界只有你。”
碎墨停箸,默默瞥了眼身旁的自家殿下。
好女怕郎纏是沒錯,但也得分是什么“女”。
就隱蟄大人那性子,不管不顧地糾纏怕不是會被打死……
同是三品境又如何,一個是老牌境界穩(wěn)固,一個剛剛踏入其中,這能一樣嗎?
碎墨張了張嘴,結(jié)果下一刻,冰涼涼的視線掃了過來。
雖然一閃而逝吧,但她絕不會看錯。
唔……她跟斗鏨又不熟,管那閑事干嘛。
默默低下頭,舉筷子夾菜,自己吃飽了比什么都強(qiáng)。
都跟在殿下身邊多久了,碎墨哪里猜不到這份怨氣的由來。
還別說,澄園這酒這菜可以啊,不行給殿下拐個廚子回去哄哄?也不算走空的說……
給了個警告的眼神,秦昭玥信誓旦旦又說道:
“當(dāng)然了,光是纏也不行。
不然見天纏著,人家姑娘也會嫌你煩不是?
也得講求技巧,講求方式方法。”
嗯?碎墨怔愣,不對啊,這話說得在理啊。
難道是她誤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實際上她家殿下是真的想撮合兩人?
“你得學(xué)會嘴甜吶,人家流焰為什么萬花叢中過,就是因為嘴甜。
當(dāng)然了,咱不是說非得跟他似的到處拈花惹草,咱就沖著一個人使勁。
對付隱蟄這種看似高冷、實則悶騷的女孩紙,最好的辦法就是說情話。
情話,懂嗎?”
碎墨:……
好了,是她又天真了,她家殿下是真想弄死斗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