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憫與榮耀:跨洋的愛之見證
暮春的雨絲斜斜地織著,打濕了“恩典書屋”的櫥窗。蘇晚正用干布擦拭著一本19世紀的《使徒行傳》影印本,書頁上“神也賜恩給外邦人,叫他們悔改得生命了”這句話,被前任店主用紅筆圈出,墨跡在歲月里暈出溫暖的痕跡。
“Excuse me, do you have a copy of the Epistle to the Romans with commentary?”(請問,你們有帶注釋的《羅馬書》嗎?)一道帶著異域口音的中文響起。蘇晚抬頭,看見一個穿米色風衣的男人,金發微卷,鼻梁上架著一副細框眼鏡,手里提著一個印著“國際志愿者”字樣的帆布包。他叫陸則,是剛到這座城市的醫學志愿者,后來蘇晚才知道,他的祖父曾是上世紀來華的傳教士,臨終前囑咐他一定要回到這片土地,“把神的憐憫傳給更多人”。
蘇晚從書架頂層取下一本深藍色封皮的注釋本,遞給他時指了指扉頁上的簽名:“這是我爺爺留下的,他當年跟著傳教士學習,說《羅馬書》里‘一心一口榮耀神’這句話,是做人的根本。”陸則接過書,指尖輕輕撫過泛黃的紙頁,忽然笑了:“我祖父的日記里也寫過這句話,他說在戰亂年代,是這句話讓他堅持著給中國人治病。”
那天之后,陸則成了書屋的常客。他總在結束志愿服務后來,點一杯蘇晚煮的桂花茶,坐在靠窗的位置讀經、整理病歷。蘇晚則忙著接待顧客、修補舊書,偶爾會和他聊起書中的經文——從“仰望神的應許,心里得堅固”到“叫外邦人因他的憐憫榮耀神”,窗外的雨停了又下,他們的話題卻從未中斷。
有一次,陸則負責的社區診所來了一位患尿毒癥的老人,因為家境貧困,沒錢做透析,只能在家硬扛。陸則看著老人痛苦的模樣,心里像被針扎一樣。他找到蘇晚,說出想發起“愛心透析”募捐的想法時,蘇晚毫不猶豫地拿出了書屋三個月的盈利:“我爺爺說,‘神的恩典不分內外,憐憫也該傳給每一個需要的人’,這些錢能幫到老人,比什么都重要。”
他們的募捐在社區里引起了不小的反響。鄰居們紛紛捐款,有賣菜的阿姨送來當天的收入,有上學的孩子把壓歲錢塞到陸則手里,還有曾經接受過陸則治療的患者,特意從外地趕來幫忙。當老人第一次躺在透析機前,握著陸則的手說“謝謝你,讓我又能多活幾天”時,陸則和蘇晚都紅了眼眶。社區主任感慨道:“你們這是把神的憐憫,變成了實實在在的幫助啊!”
日子久了,他們一起在書屋后院種了一片向日葵,花開時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一起給社區的留守兒童辦“周末讀書班”,陸則教孩子們學英語,蘇晚給他們講圣經里的故事;一起把祖父和爺爺的日記整理成冊,取名《跨越世紀的憐憫》,放在書屋的顯眼位置,供來往的人翻閱。陸則常說:“我祖父當年帶著憐憫來中國,現在我要帶著這份憐憫,繼續走下去——因為神的愛,從來不分國界,也不分種族。”
可生活總有風浪。那年冬天,陸則的母親在國外突發重病,需要他立刻回去照顧。臨走前,他把祖父留下的十字架項鏈交給蘇晚,輕聲說:“等我回來,我們一起把書屋改成‘憐憫驛站’,不僅賣書,還能給需要的人提供幫助。”蘇晚握著項鏈,看著他登機的背影,心里滿是不舍,卻也充滿了期待——她相信,神會保守他們,讓這份跨越洋的愛,繼續生根發芽。
陸則離開的日子里,蘇晚獨自打理著書屋,也繼續幫社區診所籌集善款。有一次,她在整理舊書時,發現了爺爺藏在《羅馬書》里的一封信,信里寫著:“我這一生,沒做過什么大事,但我知道,只要把神的憐憫傳給身邊的人,就是在榮耀他。”蘇晚看著信,忽然明白,人類繁衍的意義,從來不是血脈的延續,是“憐憫的傳承”——是爺爺把憐憫傳給她,是陸則的祖父把憐憫傳給陸則,是他們把這份憐憫,像向日葵的種子一樣,撒在更多人的心里。
半年后,陸則回來了,還帶回了一群國際志愿者。他們一起把書屋改成了“憐憫驛站”,里面不僅有經書和舊書,還有免費的醫療咨詢臺和愛心物資角。開業那天,社區里的人都來了,老人拉著陸則的手說“謝謝你還想著我們”,孩子們圍著蘇晚要聽故事,熱鬧的場面像過年一樣。
夕陽西下時,陸則帶著蘇晚去了向日葵花田。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枚用銀質十字架和藍寶石鑲嵌的戒指,內側刻著“一心榮耀神”五個字。“蘇晚,”他單膝跪地,眼里滿是溫柔,“《羅馬書》里說‘并叫外邦人因他的憐憫榮耀神’,我想和你一起,把這份憐憫永遠傳下去,讓更多人因神的愛得福,也讓我們一心一口榮耀他。你愿意嫁給我嗎?”
蘇晚用力點頭,眼淚落在戒指上,映出向日葵花田的金光。她忽然明白,人類繁衍的終極意義,是“把神的憐憫與愛代代相傳”——是跨越世紀的傳教士與志愿者,是街角的書屋與社區的診所,是每一個被愛溫暖過的人,再把這份愛傳給更遠的地方。就像《使徒行傳》里說的,神的恩典不分內外,憐憫也該傳給每一個人,而這份傳承,就是對神最大的榮耀,也是人類生命最珍貴的價值。
后來,他們的“憐憫驛站”成了城市里的一道光。每年都有國際志愿者來這里服務,有人提供醫療幫助,有人教孩子們學外語,有人把這里的故事寫成文章,發表在國外的報刊上。蘇晚常對志愿者們說:“我們都是神的兒女,都該把他的憐憫傳給身邊的人,讓更多人因他的愛得生命,也讓榮耀歸給我們的父。”
夕陽下,蘇晚和陸則坐在向日葵花田邊,看著驛站里來來往往的人,手里的《羅馬書》在風中輕輕翻動。遠處的教堂傳來鐘聲,和孩子們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首贊美神的歌。他們知道,這份跨越洋的愛,這份代代相傳的憐憫,會像向日葵一樣,永遠朝著光的方向生長,直到地極——因為這是神的應許,也是人類繁衍最深刻的意義:在憐憫中相愛,在相愛中榮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