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霧氣繚繞在玻璃門上。
她在說完那句話其實就有點后悔了。
此刻感受到背后少年靠近的炙熱胸膛,更是忍不住身體一顫。
他將煮好的熱紅酒放在了一旁,“還喝嗎?”
他沒想到她晚上會喝這么多酒,但是熱紅酒都煮好了,而且度數不高,他就拿來了。
“放那吧……”
浴缸里,水位逐漸上升。
他低頭吻住她的肩膀,喉道仿佛有沙礫,聽得人耳朵發燙:“姐姐……水滿了。”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緞面長裙,胸口的蕩領設計,后腰完全鏤空,出來前少年不滿這件禮服,但是又礙于她的意愿,只能一直忍受。
但是此刻,他直接伸手鉆入衣裙,牢牢握住她的腰肢。
她咽了咽口水,感受到少年逐漸上移的吻,最后落在她的紅唇。
“姐姐……”他微喘抱緊她。
“姐姐……”
“不是說洗澡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
連帶著她被酒精熏暈的大腦,都開始變成漿糊。
吻在肌膚上游蕩。
浴缸里的水溢出大半。
他與她十指相扣,抵在了臉側。
吻落在她的鼻尖,輕輕一咬。
“姐姐……”
……
第二天醒來,霓蝶整張臉埋在他的懷里,呼吸間都是歡好后的味道。
她終于找回了點理智。
昨晚的記憶回籠,她身體僵硬。
“姐姐,醒了?”少年帶著鼻音,下意識蹭了蹭她的發頂,低頭落下一吻,“要起來嗎?還是再睡一會兒?”
感受到他的靠近和滾燙的體溫,她臉頰變紅。
“你先起來——”
她把臉埋在枕頭里,催促他先離開。
許澤末遺憾下床,當著她的面穿好衣服后,戀戀不舍離開房間。
等人離開后,霓蝶才敢鉆出被子,大口呼吸。
完了。
怎么感覺事情越來越失控了。
房間門打開,廚房的香氣在外面飄蕩。
“粥已經好了,姐姐可以先喝一點。”少年上半身不著一縷,只在外面穿了一層圍裙。
腿本來就酸澀無比,跟灌了鉛一樣,看到他這副裝扮差點腳軟。
他還年輕,她又不年輕了!
遭不住啊!
她假裝看不到他,端起桌子上的粥悶頭喝。
但是有人明顯不想她裝鴕鳥,放下蒸好的包子坐到她身邊,“粥不好喝嗎?”
她無聲搖頭。
“那姐姐為什么喝得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不得不抬頭,喝了一大勺:“很好喝。”
許澤末言笑晏宴盯著她,怎么看都不夠。
他牽起她左手,輕輕吻上她的指尖:“姐姐,我愛你。”
“真的很愛很愛你。”
他突然的告白,讓她不知所措。
指尖的溫度傳遍全身,帶著說不清的情愫流轉反復。
“我也……愛你。”
她的聲音緩緩而來。
少年驚喜抬眸,不過一眼,滾燙的心臟頃刻冷卻。
他自嘲垂眸低笑。
她還未看懂他這是什么表情,他自然放手將她轉了個面。
“姐姐吃完休息吧,我有點事要出去。”
霓蝶愣了愣,然后點頭。
“……”
“姐姐,你就不問問我出去做什么嗎?”
“你想說會跟我說的。”
很好。
給了他很大的自由空間。
許澤末等坐在車上,腦海中都是離去前,她靜靜坐在餐桌吃飯的模樣。
沒有詢問,沒有好奇,也沒有關心。
一切都如從前二人相處一樣,絲毫看不出是情侶。
許澤末以為自己從不貪心,能成為姐姐的男朋友就很滿足了。
但是人這種生物是最貪婪的,當得到了一部分好處,就會想要更多更多,直到被貪欲撐滿,變得丑陋可怖。
車輛到達集團樓下。
看到他一身西裝走進來時,路過的員工全都低頭問好。
秘書對于總裁突然回來很不解。
早上突然收到消息,自己立即派車去接他。
但是看他這副模樣,明顯心情不好。
那股低氣壓,一路走來不知凍死多少人。
許澤末一直看手機,但是天都黑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和電話。
就好像他就算現在消失,她也不會有任何的關心。
秘書正準備敲門匯報,結果門從里面被打開,男人氣勢洶洶從里面出來。
“許總……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他腳步停下,筆尖用力到差點劃破紙張,秘書接過他丟入懷中的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咽了咽口水。
過幾天劇組又要開始上班,霓蝶昨晚又被折騰狠了,所以早飯吃完后就又睡了過去,等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隨便吃了點東西后,就打開電視打發時間。
她低頭看向手機。
怎么還沒回來,是要處理的事情太棘手了嗎?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她思索半晌后,放棄了這個想法。
萬一對方在忙,自己打擾了就不好了。
反正小反派厲害,應該不會遇到什么太困難的事情,真解決不了的也會跟她求助。
霓蝶這般想著,心安理得繼續看電視了。
天空在慢慢變黑,公寓客廳的燈沒開,她聚精會神看著前輩拍攝的經典電影,從里面學習值得借鑒的東西。
電梯門突然打開,她下意識看過去,看到少年從里面走出來,準備站起來:“你回來啦,晚飯吃了嗎?”
許澤末盯著她那張漂亮又絕情的臉,聽著她說著關心的話,心底壓抑的情緒幾乎忍不住要爆發了。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姐姐,我好累……”
他彎腰靠在她肩膀上,顯得十分脆弱。
霓蝶一愣,擔心扶住他肩膀:“怎么了?”
“需要我幫忙嗎?”
她還沒詢問清楚,少年炙熱的吻已經逼迫上來。
當她被抵在地上,被迫承受他粘稠的吻時,滿頭問號。
累什么?
累了還有心情做這種事情?
霓蝶倒也沒反抗。
有一就有無數。
而且她本來就對小反派沒有抵觸的心理。
一切那么順理成章。
許澤末卻感覺心口越來越空,仿佛一口無盡的黑洞,稍有不慎,自己就會萬劫不復。
“姐姐……”他撫摸她的睡顏,“姐姐……”
“愛我吧……求你了。”
他低頭吻住她的眉心,聲音里都是痛苦卑微。
他主動走到她身邊,用盡一切手段想要獲取她的注意力,他成功了,又好像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