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門穩(wěn)定,仙氣氤氳。
一名身著流云白紗裙,容顏絕麗,氣質(zhì)空靈的年輕女子,赤足從光門中裊裊走出。
她目光掃過我們,最后落在那即將成型的龍凰印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竟是以【鎮(zhèn)龍棺釘】與【凰血】本源凝聚的印記?難怪能引動界壁共鳴,讓本仙子察覺到。”
她聲音清脆,帶著一種天然的優(yōu)越感。
我們四人瞬間警惕!
酒鬼道士握緊了酒葫蘆,薛不死瞇起了眼睛,我和蘇晴也停止了凝印,力量蓄勢待發(fā)。
‘上界之人?她為何而來?是敵是友?’
從這女子身上,我感受到一股遠(yuǎn)超凡俗的威壓,雖然她并未刻意釋放,但生命層次的差距顯而易見。
“閣下何人?為何擅闖此界?”
薛不死上前一步,沉聲問道,語氣不卑不亢。
白紗女子瞥了薛不死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能如此鎮(zhèn)定。
“本仙子乃【瑤光圣地】巡天使者,白芷。循例巡查下界,恰感知到此地有非凡波動,特來一觀。”
瑤光圣地?巡天使者?
這些名號我們聞所未聞,但聽起來就非同小可。
“巡天?此界自有法度,不勞上界費(fèi)心。”
酒鬼道士冷哼一聲,顯然對白芷那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很不爽。
白芷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們:
“有趣。一個身合【鎮(zhèn)龍棺釘】,一個身負(fù)純正【凰血】,還有個修煉旁門左道的老頭,以及一個……
嗯?氣息混雜,似有道門正統(tǒng)傳承卻又駁雜不純的酒鬼?”
她目光再次回到龍凰印上:
“以此印為引,倒是有資格參加三月后‘萬界山’的‘升龍會’。”
“升龍會?那是什么?”
蘇晴忍不住問道。
白芷淡淡道:
“乃是我等上界宗門選拔下界英才的盛會。若能脫穎而出,便可脫離此樊籠,進(jìn)入真正的修煉圣地,追求長生大道。”
她的話帶著誘惑,仿佛為我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但我卻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關(guān)鍵——“脫離此樊籠”?
她對此界毫無歸屬感,甚至帶著一絲輕蔑。
“多謝仙子告知,但我們暫無此意。”
我開口拒絕。
眼下鎖龍井危機(jī)未解,界外之?dāng)郴⒁曧耥瘢瑺敔數(shù)某鹨参磮螅邑M能一走了之。
白芷似乎有些意外我會拒絕,她深深看了我一眼:
“身合【鎮(zhèn)龍棺釘】,背負(fù)此界部分氣運(yùn),你想走,恐怕也沒那么容易。此物既是機(jī)緣,亦是枷鎖。”
她話鋒一轉(zhuǎn),指向那即將消散的龍凰印:
“不過,相遇即是緣。本仙子便助你們一臂之力。”
她屈指一彈,一點純凈無比的仙靈之光射入龍凰印中。
嗡!
龍凰印猛地一震,光芒大放,原本還有些虛幻的印身瞬間凝實。
暗金龍紋與赤金凰紋仿佛活了過來,散發(fā)出更加玄奧強(qiáng)大的氣息!
品質(zhì)明顯提升了一大截!
“此印已蘊(yùn)含我一道仙靈之氣,關(guān)鍵時刻或可保你們一命。”
白芷做完這一切,仿佛只是隨手施為,
“記住,三月之后,萬界山升龍會。若改變主意,持此印便可感應(yīng)到接引之路。”
說完,她不再停留,轉(zhuǎn)身步入光門。
光門緩緩閉合,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
只剩下我們四人,看著那枚懸浮在空中、靈光盎然的龍凰印,心情復(fù)雜。
“上界……瑤光圣地……升龍會……”
酒鬼道士喃喃自語,眼神變幻不定。
薛不死則沉聲道:
“福兮禍所伏。上界之人突然出現(xiàn),未必是好事。此界恐將迎來更大變局。”
我收起龍凰印,感受著其中蘊(yùn)含的磅礴力量和那道純凈的仙靈之氣,心中并無多少喜悅。
白芷的話提醒了我。
【鎮(zhèn)龍棺釘】是枷鎖?
我背負(fù)著此界部分氣運(yùn)?
這意味著,我與這個世界的存亡,已經(jīng)緊密捆綁在一起。
逃離,是不可能的。
唯有面對。
“先去天機(jī)閣。”
我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做出決定。
“弄清真相,提升實力。至于升龍會……到時再說。”
我們必須盡快行動起來。
然而,就在我們準(zhǔn)備離開陰陽泉眼時——
“咔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從我懷中響起。
我臉色一變,伸手入懷,摸出了那枚一直貼身攜帶的、爺爺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那枚他臨終前握著的那塊古樸玉佩!
此刻,玉佩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清晰的裂痕!
而裂痕之中,正隱隱散發(fā)出一股我無比熟悉、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那是……爺爺?shù)臍庀ⅲ浚?/p>
但這氣息,為何帶著一股……森然的死寂與冰冷?
薛不死看到那玉佩,瞳孔驟然收縮,失聲道:
“魂玉?!厲老鬼的魂燈未滅?!他還活著?!”
上界使者剛走,爺爺?shù)挠衽逋蝗凰榱眩⑸l(fā)出詭異氣息!
薛不死驚呼爺爺可能未死?
但這氣息為何如此詭異?
爺爺當(dāng)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他是生是死?
如果活著,他在哪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線索再次變得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