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沒事兒吧,這臉怎么給打成這樣了,疼不疼,我給你揉揉。”
“顧同志,你沒事兒吧,有沒有哪里傷到了?”
顧挽戈和沈戰北兩人幾乎同時往旁邊躲了躲,一時間氣氛奇奇怪怪的。
“你怎么能隨便打人?
你還要靠著沈大哥養著,你不感激就罷了,還敢動手?怪不得你死了爹媽,沒有教養!”
“你這女同志怎么說話呢?顧同志一個女孩子,你憑什么不問緣故就這般指責?
你也說了,他們是兄妹,哪里輪的到你一個外人在這兒指手畫腳。
說到底,一個男人也不應該對女同志動手才是。”
“我外人?你又算什么,我就是看不慣沈大哥被欺負。”
顧挽戈和沈戰北緩緩走到一起,看著兩個莫名出現的人在自家院子里吵嚷起來,面紅耳赤,一時間不分上下。
“這女的是誰,怎么一口一個沈大哥的叫你?”
沈戰北抿抿唇。
“王會計的女兒,之前在山上撿柴的時候見過一次,有點自來熟。
那男的是?”
“叫樂寒云,是大隊第一波來的知青,剛我回來的時候也剛認識。”
顧挽戈回答的自然,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吵架的兩人,多少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沈戰北卻不大高興了,樂寒云嗎,名字記的倒是清楚,不像他,那女人叫啥名他都沒走心,完全想不起來。
………………
兩個莫名的人,爭執許久,回過神來才發現顧挽戈和沈戰北兩人站在一旁,好似局外人一般。
“沈大哥,你…………”
“我跟你不熟,而且我的事兒與你無關。”
沈戰北不等王淑蘭把話說完,便出聲,將自己和王淑蘭劃清了界限。
樂寒云聽到這話,感覺心里痛快了些許,可一想到沈戰北這個當哥哥的還跟妹妹動手,對沈戰北依舊沒什么好臉色,只走到顧挽戈身邊。
“顧同志,有沒有傷到,不行的話我帶你去鎮上衛生所看一下。”
“樂知青誤會了,我與……,我與我哥就是過幾招,對練一下而已,手上都有分寸,不會真的傷了對方。”
顧挽戈笑瞇瞇,面對樂寒云,有那么一點心虛,之前也是自己用惡意猜測了對方,這不應該,這會兒對樂寒云的態度也是極好。
樂寒云看了看沈戰北嘴角上的傷,又看了看顧挽戈臉上燦爛的笑,勉強接受了‘有分寸’這一說法。
另一邊的王淑蘭卻被沈戰北的態度傷到了,明明她是為了沈戰北出頭,可沈戰北卻是這個態度,當即一跺腳轉身就跑了。
看著王淑蘭跑遠的身影,顧挽戈瞇了瞇眼,她剛剛是不是罵了自己活該爹媽都死了來著?罵的可真臟啊。
“顧同志……”
“我叫顧挽戈,你叫我名字就好。”
顧挽戈一秒變臉,這個大粗辮子的妞,回頭她再收拾。
“好,我們幾個男知青前不久上山抓了一窩兔子,有大有小,大的吃了肉,小的知青點那邊也不好養,我想問問你要不要養著,你也知道,知青點那邊還是很特殊的,不好養這些東西。”
的確如樂寒云說的那般,養幾個兔子算不上什么大問題,也不會有人較這個真,可若是知青養就另說了。
兔子這東西,長的快,長大了下崽也勤,可以說是一窩接著一窩的下,在眼下這個時候,一口肉那都是好的。
想了想冷吃兔,又想了想麻辣兔頭,顧挽戈咽了口口水。
“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歡這種可可愛愛的小動物了。”
樂寒云:……,他能說,剛才自己看到顧挽戈咽口水了嗎?
“行,那我回去給你拿過來。”
………………
院子再次只剩下顧挽戈和沈戰北,一瞬間有點安靜。
“還練嗎?”
顧挽戈感覺今天大概率喜靜不喜動,不然在自家院子里還鬧了這么一出。
“媽呀……哎呦!我的腰……”
顧挽戈尋聲放出精神力,就見隔壁的話嘮嬸子躺在地上哀嚎。
好好一小老太太,怎么就那么頑皮呢,看熱鬧就大大方方的看唄,杖子都是用木頭夾的,唯獨房子之間壘的泥磚有點高,非得扎凳子賣呆兒,摔了不是活該。
“嬸子,你有事兒沒有啊,不行我過去扶你一把吧,這看個熱鬧給自己摔夠嗆,我都替你疼。
怎么就這么淘氣呢,還站凳子上偷摸瞅,下次你就大大方方站在院子里看,我又不是啥小氣的人,是能不讓你看咋的。”
“娘,你這是咋了?”
“快,快扶我進屋。”
顧挽戈感覺有點寂寞了,話嘮嬸子的戰斗力明顯不夠看了,這都不跟自己搭話了,怎么就突然不可愛了呢。
“你喜歡兔子?”
“喜歡。”
兔子好看又好吃,怎么會有人不喜歡呢?
“喜歡我去給你抓,無親無故的,要別人的東西不好。”
“道理我當然懂,但這里有些事兒你不知道,小兔崽兒他們沒處養,咱們就不如買下來。”
沈戰北臉上原本不悅的神情,在聽到‘咱們’這兩個字的時候,莫名多云轉晴。
“好。”
樂寒云一去一回十分快,懷里抱著一個柳條編的小筐,齊刷刷六個麻辣……,呸,兔崽兒。
沈戰北沒等顧挽戈掏錢,從自己兜里拿出了一塊錢硬是塞給了樂寒云,樂寒云當然不想要,一拉一扯間,沈戰北就給樂寒云送出了門,沒再給樂寒云機會跟顧挽戈說話。
顧挽戈也不管那么多,只顧著逗弄這幾個小兔子玩兒。
“你兜里還有錢?”
“有點,但不多。
我去弄個兔籠子好裝這些兔子。”
眼里有活,顧挽戈表示很滿意,而且剛才沈戰北從兜里掏出了錢,讓顧挽戈想起一點兒事兒來。
院子里,一輛板車靜靜的放置在一旁,顧挽戈繞著板車走了一圈兒,最后停在了板車右側,勾唇一笑蹲下身來。
“還挺會藏。”
“姐,我今天提前完成課程了,晚上你想吃啥,我做。”
宋厭興奮的像是刑滿釋放的猴,滿臉的笑意在看到顧挽戈扣板車車板夾層時僵硬了。
“來,咱姐倆嘮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