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集:祭典啟動,絕境破局
峽谷深處的陰影里,那道黑色身影宛如與夜色共生的鬼魅,黑袍邊緣融入濃黑,連落腳都輕得像一片飄葉,地面碎石未動分毫。他掌心托著的黑色令牌泛著幽冷暗光,令牌表面刻著與萬魂窟祭壇同源的邪異符文,符文溝壑間流淌著絲絲煞氣 —— 這正是啟動 “萬魂祭典” 的最后信物 “祭魂令”。此刻峽谷中靈力與煞氣碰撞得正烈,嘶吼聲、法器碎裂聲交織成亂麻,沒人察覺這道潛藏的殺機。他如獵豹般弓身潛行,繞著地脈裂縫邊緣,悄然摸到一處隱蔽石臺前 —— 這是祭典的副陣眼,石臺由吸煞黑石打造,表面凹槽與 “祭魂令” 嚴絲合縫,只需嵌入令牌,便能引爆地脈深處的煞氣,為墨邪突破金丹期鋪就血路。
“咔噠” 一聲輕響,如同地獄之門開啟的密鑰轉動。黑色令牌精準卡入凹槽,石臺瞬間爆發出刺目黑芒,一道無形能量波順著地脈紋路飛速蔓延,所過之處,地面裂縫 “咔啦” 作響地擴大,黑色煞氣如同沸騰的巖漿翻涌而上。原本與三色屏障僵持的地脈裂縫突然劇烈震顫,裂縫寬度瞬間擴至丈余,煞氣如同失控的噴泉狂涌而出,竟凝聚成猙獰獸形 —— 有的化作張牙舞爪的黑虎,獠牙上滴著黑液;有的變作吐信巨蛇,鱗片泛著死氣,帶著吞噬一切的兇戾,狠狠撞向三色屏障。“嘭!” 巨響震得峽谷巖壁簌簌掉灰,屏障靈光瞬間黯淡,東側水屬性靈力凝成的水幕率先裂開蛛網狀紋路,淡藍靈光像破碎的琉璃般簌簌墜落,眼看就要徹底崩碎。
“不好!祭典被啟動了!” 玄青子瞳孔驟縮如針,地脈中傳來的邪異能量如同沉睡萬年的巨獸蘇醒,帶著能碾碎一切的壓迫感。他猛地轉頭對水明嘶吼:“水明兄!快加固水幕!再撐不住,煞氣破陣之日,我們所有人都會被煞氣啃噬魂魄,淪為行尸走肉!”
水明臉色慘白如紙,額角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口中 “水音笛” 的曲調變得急促尖銳,像即將繃斷的琴弦。他將丹田內最后一絲水屬性靈力盡數注入笛身,淡藍靈光從笛孔噴涌而出,如潮水般涌向水幕,試圖填補裂紋。可煞氣來得太猛,剛補好的裂縫瞬間被煞氣虎撞開,一道黑煞如利箭般射向水明身側的弟子。那弟子連續支撐陣法已靈力耗盡,連抬手格擋的力氣都無,被煞氣擦中肩膀的瞬間,發出凄厲慘叫,重重摔在地上。他的肩膀瞬間染成墨黑,煞氣順著經脈飛速蔓延,皮膚下的血管青筋全變成黑色,顯然中了致命煞毒,若一刻鐘內沒有解藥,必會氣絕身亡。
墨邪見此情景,仰頭發出癲狂狂笑,笑聲在峽谷中回蕩,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哈哈哈!祭典已啟,天地煞氣皆為我用!你們這群偽君子,今日全要做我突破金丹的祭品!” 他雙手翻飛結印,口中念誦晦澀邪咒,空中懸浮的 “煞丹” 爆發出濃黑光芒,如同黑洞般瘋狂吞噬噴涌的煞氣。煞丹從拳頭大小膨脹到頭顱尺寸,散發出的威壓讓周圍空氣都扭曲變形,連光線都被染成灰黑,弟子們呼吸都變得滯澀。
鐵蒼揮舞重劍,將一頭撲向北側陣眼的煞氣虎斬成兩段,黑色煞氣濺在他的銀甲上,發出 “滋滋” 腐蝕聲,留下一個個焦黑印記。他轉頭對玄青子大喊,聲音因用力而沙啞:“這樣耗下去不行!我們靈力快見底了,再拖下去,不等煞氣破陣,我們先被榨干!必須先找到啟動祭典的邪修,毀了陣眼!” 可峽谷中煞氣濃得像實質黑霧,能見度不足丈余,連身邊弟子的臉都看得模糊,更別說尋找那道藏在陰影里的身影。
云逍站在陣法中央,雙手緊緊攥著鎮魂石,能清晰感受到石中溫潤的鎮魂之力正飛速流失,像指間握不住的流水。他看著地上掙扎的受傷弟子,又望向空中不斷壯大的 “煞丹”,心焦得如同被烈火焚燒。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地脈考》里記載的 “地脈共鳴” 之法 —— 鎮魂石乃上古靈物,不僅能壓煞,還能與地脈能量產生共鳴,感知能量流動軌跡,從而鎖定陣眼薄弱點。他立刻摒除雜念,運轉《青木訣》,將體內僅剩的生機靈力緩緩注入鎮魂石,同時閉眼凝神,感受地脈脈動 —— 地底深處傳來冰冷邪異的能量流,而在裂縫東側三十丈處,有一股與 “祭魂令” 同源的邪芒,正是副陣眼的位置!
片刻后,云逍猛地睜眼,眼中閃過光亮,對著玄青子大喊:“掌門!找到了!副陣眼在裂縫東側三十丈的石臺!毀掉那里的‘祭魂令’,就能切斷煞氣源頭!” 話音剛落,一道黑煞突然從側面襲來,化作毒蛇形狀,直咬他胸口。云逍反應極快,青木劍橫斬而出,將煞氣蛇劈成兩段,可潰散的煞氣還是擦過手臂,一陣刺骨疼痛傳來,皮膚瞬間泛起黑色紋路,煞氣順著經脈往丹田鉆去。
“我去毀令牌!” 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面樹林竄出,是月影閣閣主月影。他身著夜行衣,像融入黑暗的影子,手中短刃淬滿 “破煞液”,刃身泛著冷冽寒光。他對玄青子頷首:“弟子早已在外圍偵查,剛傳來消息,鎖定了那邪修位置。我們去牽制他、毀令牌,你們務必穩住陣法,等我們回來!” 說完,他帶領五名月影閣弟子,如離弦之箭沖入黑霧,身影瞬間消失在濃黑中。
玄青子點頭,對著眾人高聲喊道:“所有人撐住!月影閣的兄弟去破陣眼了!毀了‘祭魂令’,我們就能扭轉局勢!為了青莽山,為了身邊的人,絕不能退!” 他將青木杖狠狠插入地面,口中念誦《青木訣》防御秘語,無數翠綠藤蔓從地底瘋狂鉆出,相互纏繞成丈厚藤墻,藤墻上布滿尖銳倒刺,暫時擋住煞氣沖擊,給眾人爭取了喘息時間。
云逍忍著手臂劇痛,運轉靈力壓制體內煞氣,同時將更多生機靈力注入鎮魂石。鎮魂石的白光雖不如之前耀眼,卻依舊頑強支撐著三色屏障,像黑暗中不滅的燈盞。他望著空中吞噬煞氣的 “煞丹”,突然冒出一個大膽念頭 ——“煞丹” 以修士魂魄為核、煞氣為殼,鎮魂石的凈化之力或許能反向吸扯魂魄,凈化煞氣,既能削弱墨邪,還能將凈化后的魂魄之力轉化為純凈靈力,反哺陣中弟子!
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最后一絲靈力,雙手高舉鎮魂石,口中念誦古籍中的 “鎮魂咒”:“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鎮魂定魄,凈化邪瘟!以我靈力,引石之力,凈化邪煞,還我清明!” 隨著咒語聲起,鎮魂石爆發出柔和卻堅定的白光,形成無形吸力,像溫柔漩渦般籠罩向 “煞丹”。
墨邪臉色驟變,能清晰感受到 “煞丹” 中的魂魄正被抽離 —— 那是他突破金丹的關鍵,怎能容忍!他怒喝:“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敢壞我好事!今日先拿你祭煞!” 他揮手凝聚出粗壯煞氣鞭,如黑蛇般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抽向云逍。鐵蒼見狀心一緊,重劍揮出 “破邪劍氣”,試圖阻攔。可煞氣鞭力量遠超預期,劍氣瞬間被打散,煞氣鞭擦著鐵蒼胸口飛過,帶起一片血花。鐵蒼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踉蹌后退幾步,捂著流血的胸口,臉色更顯蒼白。
“云逍,繼續!別停!” 鐵蒼忍著劇痛,聲音沙啞卻堅定,“凈化了‘煞丹’,我們還有希望!我還撐得住!” 云逍看著鐵蒼染血的衣襟,眼中閃過決然,咬牙繼續念咒,將更多靈力注入鎮魂石。鎮魂石的吸力越來越強,“煞丹” 中的魂魄如同被喚醒的螢火蟲,帶著淡白微光脫離煞丹,飛向鎮魂石。這些魂魄接觸到白光的瞬間,便被凈化成純凈靈力,如春雨般灑落在弟子們身上。眾人感受到體內靈力快速恢復,疲憊的身體重新煥發生機,眼中又燃起希望光芒。
峽谷深處,月影閣弟子正與那邪修激戰。邪修手持涂毒匕首,身手如鬼魅般在黑霧中穿梭,試圖躲避圍攻。可月影閣弟子擅長隱匿合擊,五人結成包圍圈,短刃如毒蛇吐信,不斷刺向邪修要害。邪修漸漸體力不支,一個疏忽被月影短刃劃傷手臂,劇毒瞬間發作,動作變得遲緩。月影抓住機會,帶領弟子猛攻,很快將邪修用鎖魂鏈捆縛。月影走上前,舉起短刃對著石臺上的 “祭魂令” 狠狠斬下 ——“鐺!” 脆響過后,令牌斷成兩段,掉在地上。隨著令牌破碎,石臺黑芒瞬間消散,地脈中傳來的邪異能量漸漸減弱。
地脈裂縫的煞氣噴涌瞬間變緩,如退潮般平息,三色屏障的壓力驟減。玄青子眼中閃過喜色,大喊:“趁現在!全力壓煞!把煞氣逼回地脈,修復裂縫!” 弟子們受凈化靈力滋養,早已恢復體力,紛紛將靈力注入陣眼。金屬性白光、水屬性藍光、木屬性綠光交織成璀璨光網,三色屏障暴漲成巨大穹頂,將剩余煞氣狠狠壓回裂縫,地面震顫漸漸平息,裂縫開始緩慢愈合。
墨邪看著破碎的令牌、減弱的煞氣,眼中滿是瘋狂與不甘,嘶吼道:“不!我的金丹期!籌劃這么久,怎能敗在這里!我不甘心!” 他像瘋魔般,猛地將 “煞丹” 吞入腹中,試圖強行吸收剩余煞氣沖破境界。可沒了地脈煞氣支撐,“煞丹” 本就不穩定,入腹后瞬間失控,黑色霧氣從他七竅瘋狂涌出,身體劇烈抽搐,皮膚快速變黑,顯然是煞氣反噬,即將爆體。
“墨邪,你的陰謀徹底破了!” 玄青子手持青木杖,帶領眾人圍攏過去,眼中滿是冰冷殺意,“你殘害無辜、污染地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墨邪想反抗,卻因煞氣反噬靈力紊亂,連站都站不穩。鐵蒼趁機上前,重劍直刺墨邪丹田 ——“噗!” 劍鋒穿透丹田,黑色煞氣從傷口噴涌而出,如泄洪般消散。墨邪身體軟軟倒地,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最終沒了氣息。
隨著墨邪殞命,地脈裂縫的煞氣徹底平息,三色屏障緩緩消散,鎮魂石的白光也漸趨溫潤。眾人看著恢復平靜的峽谷,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紛紛癱坐在地,大口喘息,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有的弟子互相攙扶著起身,檢查同伴傷勢;有的收拾戰場,抬走受傷弟子;百草谷弟子拿出丹藥,為傷者療傷,峽谷中滿是慶幸的低語。
玄青子走到云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云逍,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用‘地脈共鳴’找陣眼,又冒險凈化‘煞丹’,我們很難贏。你成長得太快,青木門的未來,就靠你了。”
云逍笑了笑,手臂上的黑紋在鎮魂石凈化下已淡去,只留淺痕。他謙虛道:“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沒有各位掌門帶領,沒有弟子們拼命,我一人做不到。是我們齊心,才守住了青莽山。”
鐵蒼走上前,哈哈大笑,拍了拍云逍的肩:“不管怎樣,我們贏了!墨邪死了,煞氣被壓了,青莽山終于安寧了!”
水明也上前,眼中滿是輕松:“接下來,安排各宗門輪流巡查死亡峽谷,加固封印,再清理焚天教余孽,就能徹底安心了。”
眾人點頭,開始安排后續事宜。夕陽西下,金色余暉灑在峽谷中,驅散最后一絲黑霧,將大地染成暖金。云逍望著身邊并肩作戰的伙伴,又看向遠處郁郁蔥蔥的青木林,心中滿是感慨 —— 這場歷時數月的危機,從焚魂谷初遇,到寒晶洞、烈焰谷奪神器,再到萬魂窟決戰,終于以勝利收尾。青莽山的和平,來得太不容易。
可云逍不知道,在青莽山之外的黑暗中,一道更強的黑影正站在高峰上,遙遙望著青莽山。他身著繡滿邪符的黑袍,周身煞氣比墨邪濃數倍,掌心托著一枚與墨邪 “魂種” 相似的黑晶,晶體內無數細小魂魄在掙扎。他嘴角勾起詭異笑容,聲音如地獄低語:“墨邪,終究太沒用。不過沒關系,你的失敗,只是我的墊腳石。青莽山的好戲,才剛開場……”—— 焚天教的陰謀遠未結束,更大的危機在黑暗中醞釀。但此刻,青莽山的修士們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里,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和平,沒人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一場更殘酷的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