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淵聽到虞幼霧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活,心情復雜地朝她看了過去。
萬幸的是她還活著,可是一個月的時間不短不長,他沒體驗幾天失而復得的喜悅,就又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這個事實,讓司敬淵根本無法接受!
他眉心微微蹙起,嗓音如同冰雪融化般寒冷:“就沒有辦法治療她的基因缺陷嗎?”
醫療人員遺憾地搖了搖頭:“以帝國目前的能力,還無法完全突破人類的仿生體技術,只能靠藥物延長她的壽命。”
“而且仿生體是用基因復制出來的產物,各項發育不全,延長壽命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虞幼霧渾身疼得厲害,索性就沒再動四肢,安安靜靜地躺著聽他們說話。
但聽來聽去就只有一個關鍵的信息,她還沒死,但快死了。
她不禁回想起阿九之前和她說過這新身體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好奇地問道:“阿九,你能查到關于實驗室的信息嗎?”
阿九搖了搖頭:【很抱歉宿主,這不在我的數據庫內。】
但很快它又嗅到了能夠讓虞幼霧做任務的好點子:【不過續命這事兒你不需要擔心,我們有道具可以用呢,只要你做任務拿積分。】
虞幼霧嘴角抽了抽。
剛剛司敬的黑化值飆升一點要扣她一萬的積分,現在活下去又要用積分,這不是變相逼她做任務續命嗎?
想退休養老怎么就這么難!!
虞幼霧這么想著,忽然胳膊上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打斷了她的想法。
嘶…
她感受到身體的劇痛感漸漸緩和了不少,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一睜眼就和司敬淵擔憂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司敬淵半蹲下來,輕聲地問道:“妻主醒了?你還記得我嗎?”
撞上司敬淵擔憂的眼神,虞幼霧心下頓時有了主意。
她扶著營養艙邊緣緩緩起身,迷茫地看著周圍,眼神中流露出恐懼,下意識去抓司敬淵的手。
她不答反問:“司敬淵,我們這是在哪兒……”
司敬淵斂了斂眼瞼,瞧著虞幼霧抓著自己的手,冰藍色的眸里瀲滟著幽深的流光,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
他不再追問,單手扶著她的腦袋低聲安撫道:“別怕,這里不是實驗室,他們是在救你。”
小臉埋在他懷里,虞幼霧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上下起伏的胸肌。
拋開司敬淵黑化會發瘋這事兒,他身材是真的好啊!
在司敬淵的安撫下,懷里不安的虞幼霧情緒才平穩了下來,她嗅了嗅鼻尖冷冽的雪松香信息素,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好聞!
以前她作為人類的時候就很好奇獸夫們時常掛在嘴邊的信息素,現在她自己成了同類,算是感同身受到了。
虞幼霧細細的想著,如果是司敬淵毛茸茸的時候吸起來是不是會更爽呢?
她正在心里偷笑,忽然傳來一道溫潤的男人聲音,但說話的語氣卻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
“喲,這小雌性還害羞呢。”
今天恰好醫療部的部長也跟著過來一起執行任務,平日里和司敬淵的關系還算不錯,見虞幼霧這般依賴他,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虞幼霧悄悄瞥了他一眼。
害羞個屁,她明明是在想怎么吸到司敬淵毛茸茸的本體好不好!
“上將,還是這么受雌性歡迎啊。不如去我們那兒把你原來妻主的標記洗了,再找一位?”
“我看你懷里這位就不錯,怎么樣,考慮一下啊。”
雄性在進入發熱期后,如果沒有得到有效的安撫可能會死亡,所以獸人帝國對死了妻主的雄性比較寬容。
他們可以去辦事大廳申請洗標記,再尋一位合適的妻主來安全度過發熱期。
部長說這話也是為了司敬淵好,他精神力是sss級,發熱期比其他雄性要難熬的多。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他每次的發熱期是靠透支精神力強撐過來的。
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精神力很容易暴走,到那時沒準兒會淪為發狂的野獸,亦或者死亡。
部長的話忽然提醒了司敬淵。
之前因為虞幼霧是人類,他為了她的安全只能將她藏起來。
但這卻讓虞幼霧鉆了空子,趁他不在偷偷出去玩。
他擔心得要死,生怕她被獸人發現人類的身份,要懲罰她的時候,卻總是對哭得梨花帶雨的她心軟,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身邊,又成了獸人,他讓帝國所有人都知道,虞幼霧是他的妻主,誰也搶不走!
司敬淵抱緊懷中的人,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般寶貝著。
“我標記了她。”
部長愕然了一瞬,輕笑道:“你藏得夠深啊,堂堂帝國上將洗了標記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
“該不會是你在發熱期對你妻主因愛生恨,一怒之下沖動跑去黑市洗了吧?”
司敬淵并沒有回答部長的話,而是將虞幼霧打橫抱起,回了自己的戰艦。
部長見他要走,連忙追了上去:“喂!司敬淵!別走啊!!”
等到他追出去,司敬淵早就已經沒了蹤影。
……
剛剛醫療人員的話,讓司敬淵對虞幼霧格外的緊張。
他再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動作粗魯,而是小心地將人安置在床上。
須臾,他又覺得戰艦上的床不夠柔軟,索性將全部的床褥都鋪在了上面。
虞幼霧:“……?”
她被逗笑,當她是豌豆公主呢。
“司敬淵,我沒那么嬌氣。”
明明這話她說出口的時候是無語的語氣,可在司敬淵聽來,表達的卻是她已經習慣了吃苦。
她很明顯感受到司敬淵周圍的氣壓在不斷變低:“妻主放心,我一定會把那群傷害你的人類都抓回來殺了!”
“……”
不是,她又又說錯話了?
為了防止司敬淵黑化扣自己積分,她趕忙起身去晃他的胳膊,聲音細軟:“司敬淵,我想洗澡。”
她故意湊到司敬淵面前,那雙勾人心魄的狐貍眼,此時正閃爍著滿是期待和依賴的微光。
“好,”他忍不住靠近,額頭相抵,讓她的眼中只能倒映出自己,“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