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內。
時書儀準備卸妝,林星晚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聽筒里傳來閨蜜帶著哭腔的哀嚎:
“儀寶!我的心碎成二維碼了,掃出來全是沈敘白這個渣男!”
時書儀淡定地拍著化妝水:
“這次他又咋了?”
“我們今晚聊了個坦白局,他居然理直氣壯地對我說:他就是渣!”
林星晚氣得聲音發抖:
“說什么想和我親嘴,但是不想談戀愛,還說想和我曖昧又怕我當真。這算什么?渣男宣言嗎?”
時書儀挑眉。
不愧是顧淮野的兄弟,真是渣得明明白白。
她記得原書里對沈敘白的描寫不多,只說是圈內頂級玩咖。
如今看來,這位情場高手確實比曾經心有白月光的顧淮野更勝一籌——
畢竟是在萬花叢中千錘百煉出來的。
“既然他都攤牌了,你還不趕緊及時止損……”
“止損?”
林星晚搶白,語氣突然亢奮起來:
“苦果也是果,孽緣也是緣!正緣固然重要,但孽緣實在精彩!”
她越說越起勁:
“平淡如水的戀愛有什么意思?就是要這種讓我哭讓我笑,讓我心跳坐過山車的刺激感!這才是我的命中注定!”
時書儀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所以你給我打電話,是想要我的支持?”
“當然!快給我加油打氣!或者給我出出主意,這樣的渣男我要怎么才能玩死他。”
“行。”
“你加油,我沒招了。反正你有自己死法。”
林星晚:“......”
時書儀掛斷電話時,臉上的妝容也剛好卸凈。
她換回自己的米白色羊絨大衣。
看了眼時間,徑直朝沈柒微所在的B組拍攝地走去。
候在片場邊緣,直到沈柒微結束最后一場戲,時書儀才狀似無意地轉身,走向消防通道旁一個隱蔽的轉角。
沈柒微正收拾東西,余光瞥見時書儀鬼鬼祟祟的身影,立刻警覺起來。
她悄悄跟上。
隔著一盆茂盛的綠植,她看見時書儀背對著走廊,正壓低聲音接聽電話。
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焦慮與依賴,聲音不大:
“……是,我明白。‘錨點效應’和‘沉沒成本’我已經按您說的做了,阿野他現在確實比之前更緊張我……”
沈柒微感覺時書儀停頓,似乎在聽對面講話。
一會兒后,時書儀繼續道:
“可是下一步的‘心錨植入’,具體該怎么操作才能不露痕跡?我怕掌握不好分寸……”
時書儀手機殼背面有個鏡子,微微側著,就看見了身后的沈柒微。
她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隨即語氣變得更加恭敬:
“好的,S老師,謝謝您。沒有您的指導,我根本不可能接近阿野,更別說讓他現在這么離不開我……”
“嗯,我知道規矩,咨詢費我會按老規矩打到您的瑞士賬戶。下次聯系。”
她掛斷電話,站在原地,仿佛松了一口氣般低聲自語,聲音剛好能飄到沈柒微的耳中:
“幸好有S老師……看來得再準備一筆錢了,這種頂級指導,貴也值得。”
說完,她像是完全沒察覺到有人,直接離開了。
沈柒微卻聽得心臟怦怦直跳。
“S老師”、“錨點效應”、“沉沒成本”、“心錨植入”、“瑞士賬戶”……
這些詞匯組合在一起,指向一個讓她震驚的真相:
時書儀能拿下顧淮野,全靠背后有一位代號“S”的神秘高人在進行遠程指導!
而且這種指導,顯然價格不菲且極為隱秘。
*
翌日。
沈柒微派助理來請,說是時書儀可以去她的專屬休息室,并且讓時書儀可以隨時使用。
時書儀眼底掠過一絲了然,從容應下。
剛走進休息室。
她的目光便捕捉到角落里不自然的反光——隱藏攝像頭。
這對經歷過無數任務的她而言,不過是小兒科。
她不動聲色地在沙發坐下,解鎖手機,指尖輕點,打開了一個圖標簡約的社交應用——Cipher。
這個需要特殊網絡才能訪問的外網軟件,以其雙向銷毀、反截圖提醒的極致**保護著稱。
攝像頭正好能清晰拍攝到她的手機屏幕。
她點開與“S”的對話框,開始輸入。
這個“S”,也是時書儀。
等顧知夏按計劃與傅時衍分手,這個賬號就會徹底消失,無跡可尋。
此刻,她正“毫無防備”地向沈柒微展示著這個秘密,甚至刻意停留,讓“S”獨一無二的ID清晰暴露在鏡頭下。
做完這一切,她若無其事地刷起新聞。
深夜,時書儀回到顧淮野位于B市市中心頂層的公寓。
指紋鎖剛發出輕響,門便被一股力道從內拉開。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牢牢困在玄關的陰影里。
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封住了她所有的驚詫。
“唔……”
趁他的唇輾轉至頸間鎖骨,帶來一陣戰栗時,她終于得以喘息,聲音帶著些許慌亂:
“阿野……你怎么突然來了?”
“想你了,就來了。”
他低沉的嗓音里裹著濃稠的**。
灼熱的吻卻未曾停歇,沿著她纖細的頸線一路向下,烙下滾燙的印記。
時書儀輕吟一聲。
順從地摟住他的脖頸,感受著男人相隔數日愈發洶涌的占有欲。
直到兩人都氣息不穩。
顧淮野才單手托住她的臀腿,將她穩穩抱起。
時書儀熟練地用雙腿環住他勁瘦的腰身,任由他抱著走向客廳。
陷進柔軟的沙發時,位置已然顛倒。
在昏暗的光線下,時書儀居高臨下地捧起他的臉,主動獻上紅唇。
這個舉動如同點燃最后的引線,讓顧淮野的理智徹底燃燒。
衣物不知何時散落一地。
真皮沙發成為今夜淪陷的第一個戰場。
……
當輾轉至臥室的大床時,時書儀早已渾身酥軟。
她帶著哭腔推拒:
“夠了……明天還要拍戲……”
“你明天的戲在下午。”
顧淮野精準地駁回她的借口,滾燙的掌心牢牢扣住她試圖逃離的腰肢。
時書儀不滿地掙扎,卻被他更重地按回床榻。
“我允許你動了?”
他暗啞的嗓音貼著她耳畔,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貴好。自己數清楚,今晚犯了幾次規。”
“顧淮野……你混蛋!”
她眼尾泛紅地控訴。
“你可以再大聲點兒,我愛聽。”
細碎的嗚咽支離破碎。
她咬緊唇瓣,卻仍有動人的聲音不時溢出。
這場纏綿從深夜持續到凌晨。
從大床到落地窗前,最后在蒸騰著水汽的浴室里,才終于落下帷幕。
激情過后,空氣中還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顧淮野將時書儀緊緊箍在懷中,結實的胸膛貼著她光滑的脊背,低沉嗓音里帶著未散的情動:
“寶貝,我特么想死你了。”
時書儀渾身酥軟地陷在他懷里,連抬指尖的力氣都沒有。
可她心底卻涌起隱秘的快意——
她不愛他,卻假裝深情,和他扮演著兩情相悅的戲碼,這種感覺讓她上癮。
每次顧淮野像現在這樣緊緊擁著她,說他想她,愛她,她的心都會因極致的興奮而戰栗。
突然,枕邊傳來一聲震動。
時書儀伸手拿起手機,屏幕亮起——加密社交軟件Cipher彈出一條新好友申請。
備注信息簡潔明了:
【您好,我是時書儀的朋友,有事咨詢您。】
她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指尖輕點,將手機調至靜音。
魚兒,咬鉤了。
她將手機放回床頭。
沉默,才能制造壓迫感,她不著急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