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腦子寄存好哦!】
……
“瓦剌首領也先,親率大軍犯我邊疆,大同危在旦夕!”
正統十四年,初秋。
天色未明,奉天殿內,兵部尚書鄺埜跪伏在地,聲音嘶啞,老淚縱橫。
“臣請陛下速發援軍,固守待變!”
龍椅之上,二十二歲的大明戰神朱祁鎮面色漲紅。
他猛地一拍扶手,霍然起身。
“固守?待變?”
“朕的大明,何時淪落到要看一群蠻夷的臉色行事!”
“朕要親征!效仿太祖太宗,將那也先的頭顱,筑成京觀!”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炸鍋。
“陛下,萬萬不可!”
“國本為重,萬歲之軀不坐垂堂!”
大臣們跪倒一片,哭嚎聲四起。
皇帝親征?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當今陛下自幼深宮長成,雖在那位的教導下熟讀兵書,卻沒有任何實戰經驗,如何能與虎狼之師對陣?
難不成他以為他是他太爺爺和他爹嗎?
朱祁鎮看著下方跪伏的臣子,眼中非但沒有動容,反而燃起一團怒火。
這些老東西,一個個都當他是三歲孩童!
他們口中敬的是大明江山,心中念的,卻是那個已經三月未曾上朝的老不死!
他,大明天子,難道離了那個老頭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嗎?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悠長而沉穩的唱喏。
“太傅兼左柱國、內閣首輔、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大學士、領提督廠衛事、總督京營戎政、加榮祿大夫、特進光祿大夫、奉天翊衛推誠宣力守正文臣——木公到——!”
一長串令人窒息的官銜之后,那個名字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原本亂作一團的朝堂,頃刻間鴉雀無聲。
所有大臣,無論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都下意識地轉身,望向奉天殿的入口。
就連龍椅上怒不可遏的朱祁鎮,也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復雜地盯著那個方向。
忌憚、畏懼……種種情緒,讓這位年輕天子的面色愈發陰沉。
他來了。
那個活了百余年,歷經六朝風雨,被朝野私下稱為“無冕宰相”的活化石,木正居,來了。
殿外的御道上,一頂八抬大轎在小太監們驚異的目光中,穩穩地停在了奉天殿前。
這是大明開國以來,除帝后之外,唯一能乘轎直入宮城的殊榮。
轎簾掀開,一只枯瘦的手伸出。
木正居身著緋色首輔官袍,緩步走下。
白發垂肩,身形佝僂,半瞇著眼,一副隨時都會睡過去的模樣。
然而,當他的官靴踏上漢白玉石階的那一刻,周圍手持玉刃的御林軍衛士,竟齊齊垂首,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他們畏懼的不是這位老首輔的官位。
而是那些曾以為這頭老獅子掉了牙的政敵,墳頭的草都已經換過幾輪了。
木正居的腦海中,卻是一片清明。
【第二世任務:造福大明,延續國祚。任務完成度越高,來世福報等級越高。】
這是他降臨這個世界時,刻在靈魂深處的聲音。
沒錯,他是一個穿越者。
原本木正居只不過是一個現代的文科高材生。
卻因拒絕入贅遭排擠,被調任到邊境小縣擔任緝毒警察,最終在圍剿毒販中飲彈自盡。
臨終之際,腦海中有道聲音告知他將穿越至古代。
其使命是以自帶的那一條命造福漢人王朝,影響越正面,結算時的福報等級越高。
上一世在蜀漢,作為諸葛亮弟子的他輔佐劉禪,逆天續命七十九載。
最終換來了“一生無病無災”的高級福報,才有了這一世百歲高齡。
“張居正……萬歷……”木正居心中輕嘆。
穿越之初,他曾以為自己可以做個純粹的忠臣。
但史書上于謙、岳飛的下場,與二世近百年的勾心斗角,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想做事,必先有權。
想自保,權必須更大。
所以,他成了如歷史上張居正那般的權臣。
一個在民間風評不佳,卻讓大明國庫豐盈、四海安定的權臣。
一個親手教導出皇帝,如今卻被皇帝視為眼中釘的帝師。
沒過多久,隨著木正居踏入奉天殿,殿內數百道目光瞬間聚焦于他一身。
木正居恍若未覺,渾濁的目光掃過全場。
他看到了跪在最前列,滿臉驚喜又藏著疏離的學生,于謙。
也看到了龍椅之上,那個既像示威又像求助的“好徒弟”,朱祁鎮。
土木堡。
這三個字在他心中一閃而過。
他臥病三月,就是為了看清,這朝堂之上,到底有多少鬼魅,想借著皇帝的愚蠢,來動搖他一手穩固的江山。
如今,他看清了。
他不過臥病在床休養了三個月,就藩的那些王爺,乃至邊境的瓦剌,就開始蠢蠢欲動。
再一看時間,這距離歷史上的土木堡之變也沒有幾日了。
整理完思緒,木正居緩緩走到文臣之首的位置,朝著龍椅上的朱祁鎮行了一禮。
“老臣,參見陛下。”
朱祁鎮冷哼一聲:“太傅病體未愈,何必勉強。”
“朕意已決,將親率五十萬大軍,犁庭掃穴,太傅以為如何?”
他要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駁斥這個老人的意見!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大明真正的主人!
于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望著自己恩師的背影,心中焦灼。
先生,快,快勸住陛下!以您的威望,一定可以的!
朝堂上其他余大臣,尤其是那些老狐貍們則紛紛裝死。
在他們看來,皇帝此舉只是年輕氣躁。
換言之,老首輔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而已。
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一場老太傅訓徒弟的名場面。
然而,木正居只是緩緩直起身,抬起那雙半開半合的老眼,看了朱祁鎮片刻。
這一眼,讓朱祁鎮莫名心虛。
那雙渾濁的眼睛里,沒有憤怒,沒有指責,只有一種讓他說不出的深沉。
“老臣以為……”
“陛下此議,乃社稷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