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眼淚?
什么意思?
喬軟軟一琢磨,臉唰地就白了,心里怕得要死,就想著趕緊跑!
她從小在蜜罐里長大,父母相敬如賓,說話從來都是溫聲細語;就連遲宴哥哥,和她說話時都怕音量稍重會驚著她。
她什么時候見過冷司凜這般欲求不滿、戾氣橫生的駭人陣仗?
恐懼戰勝了一切,她下意識扭身就想逃。
誰知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直挺挺地朝前撲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牢記“保護要害”的本能,慌忙松開了攥著浴巾的手,雙手護住腦袋——
“噗通”一聲悶響,喬軟軟以一種極不雅觀的姿勢,結結實實地跪趴在了地上,小屁股撅得老高。
萬幸,腦袋是護住了!
她剛在心底松了口氣,卻忽然感覺身后涼颼颼的……
喬軟軟茫然地回頭一看——
轟!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整個人都懵了。
【我笑瘋了!這是什么大型社死現場!】
【浴巾:終究是我承擔了所有,《頭保住了,但節操沒了》】
【這個姿勢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嗎?!】
【前方高能!軟軟の秘密花園限時公開!】
【冷司凜瞳孔地震:還有這種好事?】
【建議改名:《關于我摔一跤卻把自己打包送貨上門這件事》】
【現在裝死還來得及嗎軟寶!】
【冷總:感謝大自然的饋贈(雙手合十)】
【這哪是今晚的眼淚,這是今晚的驚喜大禮包啊!】
【愣著干嘛,截圖啊!】
冷司凜原本滿腔怒火,被突然打斷的不悅幾乎要化為實質。
可眼前這景象,讓他所有怒氣都卡在了喉嚨里——
女孩像只受驚過度的小兔子,手忙腳亂地摔在他門前,此刻正以極其標準的“士下座”姿勢跪趴在地,唯一的遮蔽物不翼而飛,渾身上下白得晃眼。
而她本人似乎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只是扭著頭,睜著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茫然又無措地看著他。
空氣凝固了足足三秒。
冷司凜清晰地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他眸色驟然轉深,翻涌的戾氣被某種更深沉、更危險的情緒取代。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猛地扯下自己身上的絲絨睡袍,大步上前,不由分說地將地上那團雪白緊緊裹住,打橫抱了起來。
“投懷送抱?”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尚未完全平息的沙啞,在她耳邊響起:“……倒是挺會挑時候。”
喬軟軟被他這句話砸得暈頭轉向,還沒來得及反駁,整個人就被他牢牢鎖在懷里,轉身帶進了房間。
“砰——”
厚重的房門在身后關上,將一室暖昧與未知徹底鎖住。
【啊啊啊關門了!要發生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嗎!】
【《挺會挑時候》冷總你是懂悶騷的!】
【睡袍一扯一裹一抱,行云流水,老司機了!】
【軟軟: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百口莫辯)】
【這進展速度是坐火箭了吧?!】
【給攝影師加雞腿!我要看室內全景!】
【所以那滴液體到底是什么!(執著)】
真的要發生什么了嗎?
可喬軟軟夢想中的洞房花燭,該是愛人指尖繾綣的溫柔,是兩情相悅的水到渠成……
而不是像冷司凜這樣恨不得把她拆吞入腹的架勢!
她開始用力掙扎,恐懼和那些詭異彈幕帶來的混亂讓她情緒失控:“冷司凜,你要干什么?快放開我!”
冷司凜的手臂如同鐵箍,任憑她如何撲騰,都紋絲不動。
他垂眸,看著懷里裹得像只蠶蛹卻仍在奮力扭動的人兒,那雙小鹿眼里噙滿了淚,是純粹的驚嚇和委屈。
他本來稍后還有個國際視訊會議,真沒想現在立馬干什么?
但是,這個女人滿身的抗拒和警惕,倒讓他有點想現在就把她狠狠撕裂!
他腳步未停,徑直走向臥室中央那張寬敞得過分的大床。
“干什么?”
男人低沉的聲音裹挾著熱意,噴在她敏感的耳廓,激得她一陣顫栗,“當然是履行夫妻義務。”
“我不!”
聽到這話,喬軟軟尖叫,被他毫不掩飾的意圖嚇得魂飛魄散,“我們不是那樣的!你不能強迫我!”
“強迫?”冷司凜將她放在柔軟的床墊上,高大的身軀隨之傾覆,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他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只手仍牢牢固定著裹在她身上的睡袍,防止她“曝光”。
他的目光極具壓迫感地鎖住她,唇角勾起一抹沒什么溫度的弧度,“冷太太,法律上,我們是合法夫妻。情理上,你剛才的‘投懷送抱’,我理解為邀請。”
“那是意外!”
喬軟軟又急又氣,眼淚終于忍不住滾落,“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身下這張梨花帶雨的小臉,比起平時那副被保護得過好的、不諳世事的模樣,似乎……更順眼一些。
至少真實。
他心底那股因被打斷而升起的暴戾,以及看到她“坦誠相待”時燃起的欲念,奇異地被這眼淚澆熄了幾分。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喬軟軟,”
他叫她的全名,聲音低沉了下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告訴我,今晚為什么要來找我?”
他可不認為她只是走錯了門。
喬軟軟被他問得一怔,這才想起自己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初衷。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又委屈地道:“我……我是想來問問,你能不能……把‘星耀’的那個代言還給蘇姐姐?她因為這個代言被罵得很慘,而且……而且她說是你先答應她的……”
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冷司凜的眼神隨著她的話語,一點點重新沉了下去,比剛才更加駭人。
為了蘇冉?
他差點忘了,他這位新婚妻子還有一個好表姐。
在新婚之夜,為了一個企圖爭奪自家股份的女人,向他討要資源?
呵。
真是單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