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辭,我什么都不缺,只要不影響你和溫淺姐的關(guān)系,我受點委屈沒什么。況且,你不也陪了我們一周嗎?我和桉桉已經(jīng)很知足了。”
見她這么懂事,周硯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不開心,我可以暫時送你和桉桉出國。”
“別!”
蘇輕柔幾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硯辭,我,我不想再孤零零地待在國外了,孩子也希望能經(jīng)常見到爸爸。”
“好,你不想,就不去。”
周硯辭暖聲安撫,遞過一張紙巾,又疏離地收回手。
見蘇輕柔面色恢復(fù),周硯辭的心也平靜下來。
期間,他好幾次真怕蘇輕柔會失控。
如果暴露,他和溫淺的婚姻也就走到盡頭了。
他不想前兩次的事情再有發(fā)生。
就因為看見他牽溫淺的手,蘇輕柔就故意破壞水管找溫淺幫忙,其心昭然。
水管根本就沒壞。
那晚剛進衛(wèi)生間,他就被蘇輕柔抱住索吻。
為了不引起溫淺的懷疑,只好打開水龍頭,用錘子敲打墻壁。
制造出在維修的假象。
為了哄蘇輕柔,他又謊稱出差一周,實則陪他們外出游玩。
以前,這樣的陪伴他是自愿的。
可這次回來,他是真的想和溫淺好好過日子了。
——
鄭飛宇很快回到了坐席,溫淺卻遲遲沒回來。
周硯辭實在坐不住,起身去找她。
鄭飛宇有些無奈地看了蘇輕柔一眼。
以往都是他拉周硯辭給自己打掩護,這還是第一次被周硯辭拉來背鍋。
作為好兄弟,鄭飛宇覺得有必要提醒蘇輕柔一下。
“你和硯辭的事我管不著,但溫淺是個好女孩,是硯辭對不住她。”
他悶了一口,繼續(xù)說:“硯辭能給你的都給了,也希望你理解,不要傷害溫淺。”
傷害?
蘇輕柔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論親疏,她是鄭飛宇的妹妹,論親密,她是周硯辭的白月光。
蘇輕柔心里不服,憑什么所有人都要考慮溫淺?
但面上,她還是擠出一抹笑容點頭:“哥哥提醒得是。”
蘇輕柔和周硯辭的事,鄭飛宇是最清楚的。
這三年,她的確沒做也沒說什么引起溫淺懷疑的事。
想到這里,鄭飛宇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了。
畢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抱歉,我不該多嘴。”
“沒關(guān)系,我會注意自己的言行。”
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
“我去下洗手間。”蘇輕柔微笑起身。
走廊上空無一人。
蘇輕柔邊走邊拿出手機,剛要給周硯辭發(fā)消息,就看見角落的陰影里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
她顫抖著步伐走近。
是周硯辭和溫淺。
此刻,兩個人擁抱著親吻。
周硯辭甚至將溫淺整個人抱起來掛在腰間,溫淺的手環(huán)抱著他的脖子。
哐當!
蘇輕柔的手機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響聲驚動了熱吻中的兩人。
溫淺率先睜開眼看見了愣在不遠處的蘇輕柔,可她并沒有從周硯辭身上下來的意思。
周硯辭察覺到異常,轉(zhuǎn)過身。
蘇輕柔正一副我見猶憐,雙目含淚的受傷模樣站在那里,手機掉了都忘了撿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周硯辭一把丟掉身上的溫淺,差點讓她摔著。
“對不起老婆……”
他窘迫地解釋,想伸手去扶溫淺,又想去拉快步離開的蘇輕柔。
抬了抬手終究是俯身去扶了溫淺。
“她怎么了?”溫淺假意詢問。
周硯辭言辭閃爍:“可能,可能是有點不好意思吧。”
溫淺輕笑。
是嗎?
是挺不好意思的,在公共場合做這種親密的舉動,她也是第一次。
其實他們壓根沒親嘴。
剛剛周硯辭來找她,原本溫淺早已無心吃飯,打算以醫(yī)院有急診為由先行離開的。
可蘇輕柔來了。
心血來潮,她竟鬼使神差地勾住周硯辭的脖子跳到他身上。
周硯辭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伸手托住她的腰。
在溫淺挑逗的眼神里,周硯辭差點失控,真要吻下來。
可惜,被蘇輕柔的舉動打斷了。
經(jīng)過這一試探,溫淺幾乎可以確定,鄭飛宇說謊了。
那眼神,哪向是在看一個朋友的老公,分明是蓄滿醋意。
“老公,我醫(yī)院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周硯辭,他連裝都不想裝了嗎?
“好,那你路上慢點。”
說完,他轉(zhuǎn)身回了餐廳,步伐急促。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紳士地送溫淺去醫(yī)院,而不是只叮囑她注意安全。
無所謂,反正這段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
溫淺突然有些釋懷。
其實也好,這樣的婚姻挺沒意思的。
——
“你答應(yīng)過我,三年之內(nèi)不會碰她的?”
樓道里,蘇輕柔靠在周硯辭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這只是意外。”
“意外?”蘇輕柔顯然不信,“我都親眼看到了,你們那樣……難舍難分。”
周硯辭抬手輕撫她發(fā)絲,眸光空洞,“只是抱了一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樣的解釋,連他自己都不信。
可只要他說,蘇輕柔就相信。
“真的嗎硯辭?你不要騙我,否則,我真的會崩潰,我不能沒有你……”
蘇輕柔說著,急切的抬頭吻他,卻被他下意識躲開,“別多想了,我答應(yīng)你的事會做到。”
蘇輕柔不依不饒,踮起腳尖親吻他側(cè)臉。
周硯辭仰起頭,閉眼,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硯辭,我要你,要你永遠只屬于我,誰也搶不走!”
“好。”
“答應(yīng)我,不準碰她,連親一下都不行,我會瘋的。”
“好。”
“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沒名沒分,只要你心里有我,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蘇輕柔的吻得寸進尺,周硯辭閉目享受,嘴里卻輕聲呼喚著溫淺的名字。
他的確答應(yīng)過蘇輕柔,三年不碰溫淺。
可是如今,周硯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對溫淺產(chǎn)生感情了。
這次回來,他只想好好跟溫淺過日子。
就算明知留不住,蘇輕柔還是想瘋狂占有。
淚水滑過臉頰,她只能一寸一寸留下屬于她的痕跡。
——
溫淺獨自走在馬路上,冷風(fēng)滑過,她瑟縮了一下脖子,拉緊衣領(lǐng)。
鄭飛宇的話還在耳邊回蕩。
“他們確實不認識,這原本是我們不為外人道的家事,如果影響你和硯辭,我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
她母親是我爸的初戀,當年阿姨找到我爸的時候,已經(jīng)懷上了輕柔……”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原本沒什么的,鄭飛宇刻意的解釋倒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鄭飛宇一臉認真道:“硯辭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
溫淺低眉冷笑。
如果他的真心還需要別人來證明,這份真心又能真到哪里去?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任何人說的任何話,都不能動搖溫淺心中的判斷。
她有自己的主見。
這么想著,溫淺腳下忽然踩到一雙錚亮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