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堡,深夜。
槍火酒吧。
這是一間并不算太大酒吧,中央是約莫30平方的舞池,四周擺放著大約二三十張卡座。
舞池里兩個已經(jīng)上了歲數(shù),但身材非常妖嬈的女人,隨著音樂擺動著身體。
她們穿得很暴露,
但其實(shí)并沒有太大的看頭,來這里的顧客,多半也都是因?yàn)榈昀锏木扑浅1阋恕?/p>
還有一點(diǎn)非常重要的是,
那個只有一條胳膊的老板,調(diào)試出來的雞尾酒,味道堪稱一絕。
一杯名叫七隊(duì),
另一杯名叫義眼,
據(jù)老板所說,還有幾款雞尾酒正在研發(fā)當(dāng)中,而那些酒的名字,已經(jīng)確定好了。
只不過...
一個男人告訴過他,這個世界上,不應(yīng)該有活著的傳奇。
因此,
店里的生意非常不錯,從開門到閉店,總是能坐滿客人。
幾個穿著黑色皮衣,染著五顏六色頭發(fā)的男人走進(jìn)了店里,眼神陰霾的掃了眼店里的人群,隨即徑直走向吧臺。
“狗娘樣的,都給我讓讓。”
“滾開。”
“我讓你讓開聽到?jīng)]有?!”
走在前面的幾個男人,粗暴的分開人群,簇?fù)碇粋€光頭大漢坐在了吧臺前面。
光頭吹了一聲口哨,輕蔑的說道,“大熊啊,我說的事情,你還沒有想好?”
大熊放下雞尾酒杯,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庫姆先生,酒的配方我是肯定不會賣的。”
“但是兄弟們只要來我這里光顧,我全部免費(fèi)..您...”
“去你媽的!”一個年輕人抓起吧臺上的雞尾酒,劈頭蓋臉的澆在大熊的臉上,惡狠狠的罵道,“黑手黨缺你這點(diǎn)錢?”
“我們大哥給你面子,幾次三番來找你談,沒想到你他媽給臉不要臉啊。”
沒錯,
他們是烏拉爾聯(lián)邦黑手黨,彼得堡分部的成員。
黑手黨很強(qiáng),
但是彼得堡的黑手黨分部只能算是實(shí)力一般。
之前基本上都是被涅瓦兄弟會壓過一頭,在彼得堡掀不起什么浪花。
但是,
自從沈飛單槍匹馬解決掉涅瓦兄弟會之后,彼得堡的黑手黨就開始變得跳脫了起來。
不過因?yàn)閲醯蔫F拳,
他們越來越不敢做一些太過分的生意,只能強(qiáng)行洗白,去做一些合法買賣。
但他們畢竟骨子里就是一群黑幫,
所以...
哪怕是做合法生意,用的也全都是一些下賤的手段。
強(qiáng)行并購,
強(qiáng)行索要配方,
強(qiáng)行壟斷某個行業(yè)...
諸如此類,才是現(xiàn)在他們的大頭。
而所謂的光頭庫姆,
在黑手黨彼得堡分部里,也不過是個小頭目罷了。
參考陳浩南的地位。
大熊單手擦拭掉臉上的酒水,但并沒有半點(diǎn)生氣。
黑色皮膚的他,在人群里本就顯眼。
失去了瓦格納的庇護(hù),他能夠想到自己肯定會面對各式各樣的麻煩。
大熊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幾乎是懇求似的說道,“庫姆先生,配方我可以給您...但是您不能用義眼跟七隊(duì)這兩個名字。”
“這是我最后的尊嚴(yán)。”
庫姆的臉上,浮現(xiàn)一抹嘲弄的笑容。
小弟很有眼色,抓起一瓶伏特加,照著大熊的腦袋砸了下來。
啪。
酒瓶爆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大熊腦袋上的鮮血,一塊流了下來。
即便是這樣,
大熊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diǎn)兒變化,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絲毫的搖晃。
就像是...
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小弟被他的氣場嚇了一跳,原本到嘴邊的臟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庫姆看到這一幕,同樣也是眼神微微瞇著。
他調(diào)查過這個叫大熊的背景,據(jù)說以前好像是雇傭兵....但太過于深入的情況,還沒有完全了解清楚。
不過,
伏特加的瓶子砸在腦袋上,能不昏迷,而且還能面不改色,從這一點(diǎn)就能看出來這人不太簡單。
“呵呵...”
“不簡單又怎么樣?”
“以前就算是再厲害,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獨(dú)臂罷了....”
“就算是瓦格納退出來的,又會有誰保你?”
庫姆定了定心神,底氣也足了很多,擺了擺手驅(qū)散小弟,看著大熊說道,“不叫七隊(duì)跟義眼兩個名字,我怎么證明自己賣的是真酒?”
“這樣吧,我也不欺負(fù)你。”
“給你2萬盧布,這兩款酒就算是我買斷了,連同名字一起買斷。”
他的話音剛落,身后一名顧客忍不住說道,“兩萬盧布?你知不知道這家店一天能賺多少錢?”
“你這簡直就是搶劫。”
一個人發(fā)出怒吼,其余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
“就是,太欺負(fù)了!”
“蘇卡不列....你們黑手黨還要點(diǎn)臉嗎?”
“他媽的...大熊,你不是雇傭兵嗎?干他們啊!”
砰。
庫姆皺著眉頭,舉起手槍,對著房頂扣動了扳機(jī)。
巨大的槍聲響起,瞬間讓酒館里變得鴉雀無聲。
庫姆轉(zhuǎn)過頭,用槍指著大熊,冷聲說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要么,拿著兩萬盧布走人,要不,我殺了你...一樣用你的酒。”
“你自己選吧。”
“記住了...沒有人會為你這個黑鬼,做任何事情。”
“倪哥,沒有人權(quán)。”
大熊的眼眶變得紅潤,僅剩的一條胳膊緊緊攥著,堅(jiān)定的搖頭道,“配方我可以給你們。”
“店,我也可以給你們。”
“但是名字...絕對不行!”
庫姆嘴角微微上揚(yáng),沉聲道,“那你就去跟上帝...”
咔————
就在這時,
酒館的門被一股巨力踢開。
所有人下意識的回過頭。
在他們的注視下,一個穿著迷彩服,身材瘦弱,看起來并沒有什么氣場的華夏人,緩緩走了進(jìn)來。
看到他之后,大熊紅潤的眼神里,像是忽然多了什么東西。
那個華夏人就像是沒看到酒館里的騷亂似的,徑直走到吧臺前,微笑著說道,“老板,一杯七隊(duì),一杯義眼,多少錢。”
大熊的眼淚沒有忍住流了出來,
淚水混合著鮮血,一同滾落。
他用僅剩的一條胳膊胡亂擦了擦,笑著說道,“如果是別人的話,20盧布一杯。”
華夏人微微點(diǎn)頭,報(bào)以微笑:“那如果是我呢?”
“如果是您的話....免費(fèi)。”大熊顧不上頭上的傷勢,連看都沒看一眼庫姆手里的槍,轉(zhuǎn)頭開始準(zhǔn)備配酒的原料:“調(diào)酒需要一些時間。”
“請您...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