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弗島的烈焰尚未沉入冰冷的海水,
其引發的震蕩波已以光速席卷全球每一個權力角落。
硝煙與恐慌順著電波與衛星信號,鉆入一間間戒備森嚴的會議室,
投射在一張張或驚駭、或陰沉、或狂喜的臉上。
.........
東大,總參地下指揮中心
巨大的電子沙盤上,奧利弗島的位置被標記為一個刺眼的紅色爆炸符號,
周邊海域的美軍艦艇動向正被實時追蹤。
一位肩扛三顆金星的老者雙手撐在控制臺上,目光銳利如鷹。
身后,
一群高級將領和情報官屏息凝神。
“確認了?”老者的聲音平穩,卻帶著千鈞重量。
“基本確認,首長。”
一名情報部門負責人立正回答,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嘆,“爆炸當量、破壞模式、尤其是鋁熱劑殘留的獨特光譜特征……”
“與我們在緬北昆侖基地觀測到的某些實驗性爆破物高度吻合。”
“是沈飛的手筆,毫無疑問。”
“好家伙……”
旁邊一位稍微年輕些的空軍中將忍不住低呼,“直接在美利堅家門口放這么大一個炮仗!”
“這小子……膽子是鈦合金做的嗎?”
老者臉上看不出喜怒,沉吟片刻,緩緩道:“通知下去,所有海外部門進入靜默狀態,非必要不外出。”
“外交發個言,對發生在美利堅附近海域的嚴重事故表示深切關注和人道主義慰問。”
“措辭要模糊,態度要遺憾。”
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另外,給紫羅蘭發加密信息,就四個字,干得漂亮。”
.......
烏拉爾聯邦。
國王正對著桌上的一份簡報發出洪亮的大笑,
甚至用力拍了一下桌面,
震得酒杯里的伏特加都在搖晃。
“哈哈哈!好!干得漂亮!這才像話!像一頭真正的西伯利亞熊!直接把那些虛偽蛆蟲的老鼠窩端上了天!”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暢快,拿起酒杯猛灌一口。
一旁的國防部長臉上也帶著笑意,但眼神卻更顯精明:“國王先生,沈飛此舉雖然大快人心,但也徹底把自己和舊世界逼到了死角。”
“他現在是一把無比鋒利但也極度危險的雙刃劍。”
國王止住笑,用粗壯的手指敲著簡報上沈飛的名字:“所以,現在正是把這把劍握在自己手里的最好時機,不是嗎?”
他眼中閃過冷冽的光:“立刻聯系他!用最高等級的冰雹密碼頻道。”
“告訴他,聯邦永遠是他最可靠的朋友和盟友,烏蘭克姆的勛章和鮮花永遠為真正的勇士準備。”
“邀請他回家來看看,我也很想念他……是時候討論一下更深入的合作了。”
他的話語親切,但背后的含義卻冰冷刺骨。
合作是假,控制是真。
若不能控制,則毀滅也不能留給別人。
如果他能殺了沈飛...
那么擺在烏拉爾聯邦的面前,將再無難題!
.....
魷魚國,某處不為人知的深海會議室
這里沒有窗戶,只有冰冷的金屬墻壁和跳動的數據流。
幾個模糊的全息影像圍坐在一張虛擬圓桌前,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幾乎實質化的、令人窒息的憤怒。
“……奧利弗島……沒了……所有人都……”
一個扭曲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剜心般的劇痛。
那里不僅有巨額財富,
更是他們重要的社交節點和精神寄托之地。
“沈!飛!”另一個冰冷徹骨、仿佛金屬摩擦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都帶著滔天的恨意,“
這只該死的、從下水道里爬出來的蟑螂!
他怎么敢?!
他怎么配?!”
“我們必須立刻回應!以最徹底、最殘忍的方式!”
第三個聲音尖嘯著,“動用一切力量!發布全球追殺令!懸賞他的一根手指頭一億美金!”
“我要他死無全尸!”
“冷靜!”最初那個較為蒼老、但也更加陰沉的聲音壓制了騷動,“憤怒解決不了問題。”
“報復是必須的,但要精準,要有效。”
全息影像調出了全球地圖,光標在緬北、墨西哥、也門等地閃爍,最終聚焦。
“昆侖基地有東大庇護,暫時難以強攻。”
“他現在是驚弓之鳥,絕不會回容易預測的地方。”蒼老的聲音分析道,帶著一種毒蛇般的冷靜,“但他這種人,絕不會沉寂。”
“他剛完成一次成功的偷襲,正處在自信的巔峰。他喜歡冒險,喜歡羞辱我們……”
光標猛地跳到了兩個島國之上。
“那么,他會去哪里?哪里最能滿足他病態的虛榮心和破壞欲?”
蒼老的聲音冰冷地反問,“是我們腳下的這片應許之地,還是……那個剛剛因為他而遭受重創、且與他有深仇大恨的東方島國?”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
隨即被更加陰冷的殺意取代。
“通知先知部隊全員集結!”
“啟動天罰預案最高等級!”
“命令倭國方面,所有力量進入最高戰備狀態!”
“哪怕把整個島國翻過來,也要把他找出來,碾死!”
“這一次,不再是游戲了。這是清洗,是凈化。必須讓他,和他所代表的一切,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
海風凜冽,吹散了身后的硝煙味,卻吹不散三人之間凝重的氣氛。
金幣臉上洋溢著完成任務后的興奮與放松:“真爽啊,好久沒有干得這么痛快淋漓了!”
“就像用高壓水槍沖掉了黏在馬桶壁上最頑固的那坨屎!”
“至于接下來去什么地方,還是你選吧。”
幽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擦拭干凈的匕首插回刀鞘,動作一絲不茍,
但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顯示他的內心并非毫無波瀾。
沈飛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那就決定了,先去倭國殺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