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層面的聲明冰冷而程式化,但民間早已炸開了鍋!
國際互聯網上,東京核爆的相關詞條以爆炸性的速度傳播,
盡管各大社交平臺在強大壓力下開始瘋狂刪帖、
限流,但各種模糊的視頻、照片、
幸存者的絕望講述,還是如同野火般蔓延。
一段用手機顫抖拍攝的視頻顯示:先是遠處地平線亮起如同太陽墜落的恐怖白光,
幾秒鐘后,
猛烈的沖擊波將拍攝者所在的樓房玻璃瞬間震碎,畫面陷入漆黑和慘叫。
另一段來自衛星的、經過處理的動圖,清晰展示了蘑菇云升起的全過程,觸目驚心。
“上帝啊……這是世界末日嗎?”
“東京……沒了?就這么沒了?!”
“是誰干的?真的是意外嗎?還是恐怖襲擊?”
“官方說法根本不可信!他們一定在隱瞞真相!”
“下一個會是我們嗎?我們城市安全嗎?”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全球擴散。
各大城市開始出現搶購潮,從食品、飲用水到防輻射藥物、碘片,貨架被一掃而空。
機場擠滿了試圖離開的人,
股市開盤即出現史詩級暴跌,多國央行被迫緊急干預。
歐洲某電視臺的時事評論節目里,一位嘉賓情緒激動地拍著桌子:“這是**裸的反人類罪!”
“無論背后原因為何,使用核武器攻擊人口如此密集的大都市,都是不可饒恕的!”
“國際社會必須徹查真相,嚴懲兇手!”
另一位相對冷靜的專家則憂心忡忡:“更可怕的是后續效應。”
“放射性塵埃的擴散、全球氣候可能受到的影響、以及……這會不會打開潘多拉魔盒,讓核武器再次成為可選項?”
街頭,
反戰游行和祈禱守夜活動自發組織起來,
人們手持蠟燭和標語,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迷茫和恐懼。
一種末世的氛圍,籠罩了整個星球。
就在世界為之震動、權力者忙于算計、民眾陷入恐慌之時,
事件的中心,那片被核爆蹂躪的海域,幸存的沈飛一行人,正經歷著煉獄般的煎熬。
他們的快艇早已在沖擊波中解體,
只能緊緊抓住一塊較大的艙門木板和幾個救生圈,在冰冷、渾濁、漂浮著各種殘骸的海面上隨波逐流。
核爆產生的次聲波和電磁脈沖對身體的傷害逐漸顯現,
每個人都感到劇烈的頭痛、惡心、耳鳴不止,
暴露在外的皮膚傳來灼燒般的刺痛。
更致命的是,空氣中開始飄落細密的、帶有放射性的灰塵,如同死亡的雪花。
他們只能用浸濕的布條勉強捂住口鼻,
但心里都清楚,這只是杯水車薪。
放射性污染已經深入他們的呼吸、皮膚和血液。
普萊斯的情況最糟,他在爆炸瞬間為了拉住差點被甩飛的肥皂,肩膀舊傷崩裂,鮮血不斷滲出,染紅了周圍的海水,
臉色蒼白得像紙。肥皂和蓋茲一左一右,
緊緊架著他,不讓他沉下去。
“老板……這樣下去不行……”
肥皂的聲音因脫水和虛弱而嘶啞,“普萊斯撐不住了……我們得盡快找到陸地,或者……干凈的淡水……”
沈飛抿著干裂的嘴唇,看了一眼茫茫無際、顏色詭異的海面,
又望了望遠處天際那依舊猙獰翻滾的蘑菇云,眼神冰冷徹骨。他知道,
魷魚人絕不會留下任何活口來指控他們。
附近的海域,很快就會被美日聯軍以“防止核污染擴散”為名徹底封鎖、清掃。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片死亡水域。
“堅持住。”沈飛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不會死在這里。”
他回憶著腦海中的海圖,計算著洋流的方向。
目前他們正被黑潮的支流帶著向南漂流……如果運氣好,也許能靠近……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操作著某個防水袋里掏出的、受損但尚能開機的微型終端的金幣,突然發出一聲虛弱的驚呼:“有……有信號了!一個非常微弱的、加密的……重復信號……是……是‘北極光’密碼!”
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
北極光密碼,是烏拉爾聯邦最高級別的緊急通訊代號!
沈飛立刻湊過去,
看著屏幕上斷斷續續解碼出來的信息:
【……方位……東經XXX,北緯XXX……救援……潛艇……‘北德文斯克’號……窗口期……極短……速決……】
信息后面附有一組復雜的身份驗證碼和匯合坐標。
是烏拉爾國王!
他真的派出了接應!
“是那頭老熊!”肥皂激動地差點松開普萊斯,“他還真敢來!”
普萊斯艱難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復雜的表情:“他這是在賭……賭我們還有價值……也賭他自己不會引火燒身……”
沈飛沒有廢話,立刻根據坐標和當前洋流速度,判斷出他們需要向西南方向移動大約二十海里。
這是一個幾乎不可能靠漂流完成的任務。
“我們必須主動游過去。”沈飛斬釘截鐵地說,“外骨骼還有殘余動力,可以幫助推進。輪流拖著普萊斯。”
沒有猶豫,沒有抱怨。
求生的本能和復仇的意志支撐著他們。
幽靈和沈飛率先啟動外骨骼的輔助游泳模式,用繩索將普萊斯固定在自己身邊,開始奮力劃水。肥皂、蓋茲、奈芙蒂斯和金幣緊隨其后。
這是一場與時間、與輻射、與體力極限的殊死搏斗。
冰冷的海水不斷帶走體溫,放射性物質持續侵蝕著身體,肌肉因為過度勞累而痙攣。每一次揮臂,都如同舉起千斤重擔。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所有人意識都開始模糊,
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前方平靜的海面上,突然無聲無息地冒起一串氣泡,緊接著,一個黝黑、流線型的、如同巨鯨般的龐然大物,緩緩浮出了水面!
正是烏拉爾聯邦最先進的北德文斯克級攻擊核潛艇!
潛艇頂部的艙蓋打開,
幾名穿著全封閉防輻射服、戴著氧氣面罩的士兵迅速出現,向他們打出燈光信號。
“到了……我們……到了……”金幣幾乎哭出來。
沈飛用盡最后力氣,揮了揮手。
潛艇放下一艘橡皮艇,迅速將他們接了上去。
一進入潛艇內部,厚重的艙門立刻關閉,空氣凈化系統全力運轉。
醫護人員上前,迅速為他們注射抗輻射藥劑、處理傷口、更換衣物。
躺在狹窄但安全的艙室內,感受著潛艇下潛時輕微的震動,劫后余生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來。
但沈飛的眼神,卻始終保持著清醒和冰冷。
他看了一眼舷窗外迅速變暗的海水,
仿佛能穿透層層阻隔,看到那些躲在地下堡壘中的元老。
“還沒完……”
他低聲自語,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未知的敵人宣告,“這筆債,我們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潛艇如同幽靈,
載著最后的剃刀和他的隊員們,潛入深海,向著北方,向著烏蘭克姆的方向駛去。
而一場席卷全球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