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頂樓辦公室。
灰狼維克多佇立在落地窗前,眺望著彼得堡的夜景。
今夜的城市,格外的安靜。
街道上沒有游蕩的黑幫分子,沒有恐怖襲擊,一切都是那樣的井井有條。
圣以撒大教堂在夜晚燈光映襯下,神秘而又莊嚴。
就像是曾經(jīng)的紅色聯(lián)盟。
“那個輝煌的時代,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承載著兩代人記憶,掌握著就連歷任國王都無權(quán)調(diào)閱重要情報的克格勃高級特工,灰狼維克托在這一刻顯得是那樣的落寞。
就像舊時代最出色的水手,卻在新時代找不到屬于自己的大船。
細微的敲門聲響起。
維克多疲憊的揉了揉鼻翼,坐回辦公桌前,臉上不再有任何情緒:“進。”
房門開啟。
西伯利亞狼走了進來,敬禮后說道,“維克多先生,列妮娜特工招供了。”
列妮娜,
維克多唯一的女兒。
他現(xiàn)在還清楚記得,當初從產(chǎn)房中把她抱出來的樣子。
“她說什么?”維克多臉上沒有任何屬于父親的表情,異常冷靜。
西伯利亞狼把記錄本遞了過來,上面清晰的寫著列妮娜說出的每一個字:“列妮娜特工為卡拉汗斯坦國家工作。”
“根據(jù)她的供詞,彼得堡應用安全理工學院的尼德維奇教授,也參與了路易氏劑的改良。”
維克多正好看到尼德維奇教授的資料。
祖父是紅色聯(lián)盟工兵,曾在斯大林格勒戰(zhàn)役中拆除327枚地雷。
16歲自制硝酸銨炸彈炸開結(jié)冰的涅瓦河釣魚,被少年法庭判處社區(qū)服務,在消防隊學習爆破安全。
從小就有叛逆精神,并且精通爆炸學。
在學校被學生們親切的稱之為,會走路的定時炸彈。
而他可能掌握著,鐵百合跟車臣極端組織參謀長維卡,交易路易氏劑的具體細節(jié)。
維克多皺眉問道,“他們背叛國家的理由是什么?”
西伯利亞狼欲言又止。
維克多皺眉,聲音冰冷:“說。”
西伯利亞狼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維克多先生,他們說...這不是他們選擇的國家。”
辦公室里陷入詭異般的沉默。
維克多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散發(fā)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氣場。
砰。
維克多猛地一砸辦公桌,起身罵道,“該死的,一幫該死的雜碎,他們就沒有想過,自己所做的事情....”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在提起這些的時候,維克多腦子中不由浮現(xiàn)出他年輕時,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那時的他...又何嘗不是今天的列妮娜?
“呼...”
維克多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剃刀有沒有回應?”
“暫時還沒有。”西伯利亞狼回答道,“今天他去了阿瓦彼得私人醫(yī)院,用東大的銀針技術(shù),救醒了一名間歇性意識離體綜合征的病人。”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這個叫多麗的病人,是野貓的妹妹,除此之外,野貓的母親也因為同樣的病情,在該醫(yī)院接受治療。”
維克多一怔,納悶的問:“他還會這個?你們的資料里怎么沒寫?”
西伯利亞狼回答道,“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他沒有接受過類似的培訓,或者是有相關(guān)的技術(shù),他不應該會這個的。”
“不過您也知道,東大那邊的厲害的中醫(yī),很多都不是學院里培養(yǎng)出來的。”
“很多連行醫(yī)資格證都沒有!”
“他應該是接受過類似的高人指點。”
這家伙,越來越神秘了,總能給人帶來一些驚喜。
維克多想了想說道,“我記得剃刀就是應用安全理工學院的留學生吧?你把這條情報共享給他,看他怎么做。”
.....
沈飛跟金幣身心疲憊的從脫衣舞俱樂部走了出來。
金幣罵道,“ 我發(fā)誓,再也不來這種地方了,我這個年紀,怎么能天天光惦記著玩女人呢?”
“這樣不好!”
沈飛剔著牙,微笑,不說話。
懂得都懂,
圣人時間嘛!
金幣坐進駕駛位,看著意猶未盡的沈飛問道,“剃刀,難道你不會覺得內(nèi)疚嗎?”
沈飛搖頭反問:“我為什么會內(nèi)疚?我跟你又不一樣。”
金幣納悶的問:“什么地方不一樣。”
沈飛回頭看了眼金碧輝煌的脫衣舞俱樂部,微笑道,“你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動物,但我不一樣。”
“我是批判性的看,調(diào)研式的玩。”
“想想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有一群女孩不要你車,不要你的房,不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只想跟你談談幾個億的小目標,這樣的女孩,難道不應該用來愛嗎?”
“金幣,你下賤。”
金幣:“.....”
媽的,
上大學,
必須上大學,
看看這幫留學生,嫖個娼都能讓他說出話來。
半個小時后,越野車停在瓦格納雇傭兵基地的大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人。
分別是從醫(yī)院里回來的波蘭多,以及換上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野貓。
很顯然,
這個女人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沈飛降下玻璃喊道,“上車。”
野貓看了他一眼,剛坐進車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聞到很多種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波蘭多也聞到了這股香味,抱怨道,“該死的,你們兩個去什么地方瀟灑了,太過分了,竟然不帶我!”
金幣跟沈飛對視一笑,誰都沒有說話。
停好車,
四人進入七隊的專屬倉庫。
野貓是第一次來瓦格納基地,對周圍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
她是為了多賺錢才會選擇單打獨斗,
這樣就意味著,每次出任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后援力量,只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
對于她們這種孤狼而言,沒有什么比完善的后勤,更讓人心安。
野貓看著擺放狙擊步槍的槍柜,詢問道,“七隊的狙擊手,是個女人?”
雖然裝備都大差不差,但一些細微之處還是能夠看出男女的區(qū)別。
波蘭多點頭道,“沒錯,她是我見過最好的狙擊手。”
野貓沒有對這話做出任何評價。
嗡..嗡嗡...
沈飛剛想說話,電話響起。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是克格勃。
沈飛開口道,“金幣,波蘭多,你們把情況告訴給野貓,我出去接個電話。”
兩人點頭。
野貓收回目光,等待著金幣跟波蘭多的講解。
事關(guān)妹妹跟母親的生命,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剃刀究竟要讓她做什么。
沈飛走出倉庫,接通電話:“喂。”
西伯利亞狼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晚上好,剃刀,維克多先生有一個重要的情報,讓我傳達給你。”
“有關(guān)應用安全理工學院,被稱之為會走路的定時炸彈的教授。”
會走路的定時炸彈?
沈飛眉頭一皺,心里非常納悶。
尼德維奇?
那個種族歧視,看不起亞洲留學生教授?
他怎么被克格勃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