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
周檸疼得睜不開眼睛。
她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周思琪一臉殷勤地跑過來道歉,“妹妹,對不起呀,我也沒想到會踢到你。疼不疼呀?”
她有理由懷疑,周思琪是借機報復那天掐脖子的仇。
周檸冷著臉,從她手里拿過了冰袋,自己敷。
她閉著眼睛拿著冰袋在額頭上按,過了一會兒,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隨后停在她的身邊,她手里的冰袋就被人拿走了。
她睜開眼睛,頭頂上方就是周宴瑾的臉,滿眼都是心疼。
她的視線就這么無意間撞入他的眼底,她的心狠狠抖了一下。
這一刻,她心里什么氣都沒有了。
周檸裝作很忙的樣子,移開了視線。
周檸額頭上腫起來好大一個淤青的包。
周宴瑾皺著眉頭,質問身旁的周思琪和陸柔心兩人,“怎么搞成了這個樣子?”
陸柔心如臨大敵,“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出來。”
周思琪為陸柔心說話,“小叔,陸姐姐也是好心,她也不想的,你不要怪她嘛。”
周宴瑾的聲線多少有些冷硬,他沒有回頭看陸柔心,只是留給她背影,“好了,你們先回去吧。這里有我。”
周思琪巴不得趕緊撤退,她拽著陸柔心的胳膊走出來,還一邊安慰她,“陸姐姐,你不用擔心啦。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你是小叔的女朋友,他能怪你什么?”
陸柔心皺眉,話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她看周宴瑾對周檸那樣心疼的眼神,還是讓人不安。
也許是她想多了,周檸是周宴瑾親自帶大的,感情自然不同于一般人。
周宴瑾拿過冰袋放在她額頭上,周檸只喊疼。
他不由得放輕力度,指腹輕輕劃過她的肌膚,“這樣還疼嗎?”
周檸嗯了一聲,“好點了。”
周檸想著這個點兒,周宴瑾的公司應該是最忙的時候,“小叔,你先去忙工作吧。我這里有醫生呢。”
周宴瑾沒有動,他想了想,冷不丁來了一句,“這幾天你就搬到我那棟別墅住。”
周檸幾乎是驚得快要坐起來,她有點語無倫次,“小、小叔,我、我在這里住得挺好的。”
“你這樣,我不放心,他們照顧不好你。”
周宴瑾看向她的眸眼沉沉,他的掌心落在她的頭頂,周檸順從地低垂下眼眸,她沒有動。
她低著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
乖巧得像毛絨絨的貓咪。
周宴瑾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內心生出想要觸摸她臉的沖動,他微微皺眉,收回了自己的手。
醫生來了,周宴瑾起身讓開。
—
周檸的養父養母并沒有和她住一起,這棟樓,只有她和周思琪在住,周宴瑾住的別墅在后面,隔了好幾步的距離。
周檸說不過周宴瑾,他說到做到,很快,她就看見王管家安排傭人把她的東西搬到后面的別墅去。
周思琪進來,看見周檸的東西都在往外搬,問了王管家,才知道周檸要搬去和小叔一起住。
周思琪有點嫉妒,因為她知道小叔那棟別墅的條件很好,里面還修了電影院,去看過一次電影,那感覺爽翻天了。
周思琪酸溜溜地來了一句,“有些人還真是因禍得福了。”
周檸聽見了,從她身旁經過,“你要是想住過去,我不介意和你換。”
周思琪翻了一個白眼,“你得意什么?小叔不過是看在你可憐,是個沒爹生沒媽養的野種。”
周檸一直對自己出生在孤兒院的事情很介懷,因為她多少聽到過一些關于自己身世的傳聞,說她是私生子,可那畢竟是傳聞。
周檸心情有點沉重,暗自攥緊了拳頭,“你給我再說一遍?”
周思琪作死地繼續在周檸的雷點上蹦跶,“你本來就是野種,還害怕別人說?要不是我爸媽看你可憐,把你領養回來,你這會兒都不知道死在哪條大街上了!野種!你就是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