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蘇雨柔嬌軀顫了顫:
“掌門明鑒,雨柔被盜火教抓住把柄,但從沒做過禍害蜀山的事情,您也可以隨意調查我!”
她再次沖安陸磕頭,哭得梨花帶雨,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恐懼:
“那日我們行至靈溪山,真的被人截殺,方才艱難逃出生天,雨柔真的不知道,為何玉佩會出現在五師姐的房間里……”
這演技簡直是影后級別的綠茶。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出軌的妻子,為了丈夫不失業才被逼委身上司……
“她說的是真的嗎?”
安陸掃了一眼,那兩位茍活回來的小透明。
“當、當然,掌門大人,我們就是被偽裝成五師姐的惡人所害,望掌門明鑒!”
兩人先是一愣,隨后一臉后怕地共同點頭。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安陸的聲音冷了一些,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兩枚子母留影玉,隨意地拋著。
“……”
兩人渾身忍不住一哆嗦。
這掌門師兄,究竟有多少留影玉,他不會一直視監著整個宗門吧?!
他們不敢賭安陸是真有證據,還是故意嚇他們……
命只有一次!
名叫孫乾的內門弟子低著頭,瞳孔不斷顫抖,最終咽了下口水:
“咕噥……是獨孤傲!”
他猛然抬頭,沖安陸高聲大喊:
“是他和蘇雨柔商量好,讓我們害死林旭和李云飛兩位師兄,他們……”
話沒說完,便被一劍封喉,鮮血如井噴,濺了獨孤傲半身孝服!
“含血噴人!”
獨孤傲冷眼怒斥,還擰了兩下靈劍,攪碎了他的喉嚨。
孫乾噗通一聲倒在血泊中。
他捂著喉嚨像缺水的魚兒,不停地張口閉口,雙眼目眥盡裂,不停地踢著雙腿掙扎。
另一位名叫許天的弟子瞪大了雙眼:
“掌門!就是獨孤傲干的,他這是殺人滅口,快……”
他倉皇挪動身體后撤,卻被獨孤傲一劍刺入眉心,沒入三寸,當場暴斃,死不瞑目!
獨孤傲一甩靈劍上的鮮血,倒持朝安陸作揖,義正詞嚴道:
“掌門,莫要相信這兩個嫌犯,我懷疑林旭和李云飛就是被他們所殺!”
看似正義凜然,他握劍的手卻在微微輕顫……
這兩個蠢貨,居然真的這么輕易就招了,還好我反應快!
安陸冷嗤道:
“我怎么相信,你是大義滅親,還是殺人滅口?”
獨孤傲揚起頭,一臉斷然:
“當然是大義滅親!”
他攤手說道:
“掌門你是了解我的,我獨孤傲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絕無禍亂蜀山之心!不信可以請八長老查清因果脈絡!”
自己的因果早就隔絕得一干二凈,任誰也查不出他有問題!
“我信……”
“謝掌門明察!”
“話沒說完呢,我信你就是個傻子!”
“什……什么意思?”
正要拱手再拜的獨孤傲愣住了,愕然看向安陸。
怎么還沒完,這混蛋不會在我的房間里,也裝了明魂留影玉吧?!
安陸右手食指敲了敲椅把,沉聲下令:
“傳武萬。”
不多時,在靈堂無數人的注視下。
武萬快步從外面跑入,一個十幾米的滑跪,在安陸面前三四米的距離停下,萬分恭敬地磕頭大拜:
“內門弟子武萬,叩見掌門大人!”
“……”
獨孤傲攥緊了長劍,瞳孔都在顫抖。
武萬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這些年干的事情都沒瞞著他,這混蛋什么時候投靠的安陸!
“說吧。”
安陸拄著腮,一臉淡然地命令。
他這三天里,待在養心殿可沒有閑著。
真以為前天放過武萬是因為仁慈?
不過是看這家伙識時務罷了,所以安陸暗地里把他喊來談心。
結果嘛,真可謂收益頗豐……
本來安陸還想著慢慢炮制獨孤傲,但武萬投誠后,直接就能將死了!
“是,掌門!”
武萬抬起頭來,一臉興奮的表情。
之前他背叛了獨孤傲,哪怕沒死也再沒機會進步了。
但是武萬沒想到,安陸居然找上他……今天就是他遞投名狀的時刻!
抱歉了獨孤老大,借你人頭一用!
武萬心潮澎湃,深吸一口氣,沖整個靈堂的人朗聲喊道:
“列位長老,各位蜀山弟子,前日我與胡千挑釁掌門,今日陷害五師姐,皆是真傳弟子獨孤傲一手策劃!”
他右手指著天花板,一臉嫉惡如仇的表情:
“目的就是為了蠶食蜀山,拿下掌門之位,將蜀山變為獨孤仙族的私產!”
他看向一眾真傳長老:
“武萬愿以性命擔保句句屬實,物證皆在此處,請列位長老明察!”
說著,武萬恭敬地呈上一大疊誠心紙。
金丹以下無法在誠心紙說謊,上面寫的皆是這些年獨孤傲的罪狀,還有三枚留影石!
一眾長老們面面相覷,然后以法力取來,神魂一掃瞬間了然。
“嘖嘖,這才叫鐵證如山嘛~”
周舞一臉玩味地笑道。
有了這疊罪狀,足以跟獨孤仙族敲上一筆大的了!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蘇玖兒冷漠質問,在她旁邊的林詩雨,攥緊了仙劍,看待獨孤傲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污蔑,這是純純的污蔑!”
獨孤傲額頭冒出細汗,大聲叫嚷著,沖安陸拱手辯解道:
“掌門,你可千萬不要迷信小人讒言,我也愿以性命起誓,獨孤仙族對蜀山絕無異心!”
安陸冷眼反問:
“空口白話,你讓我怎么相信你?”
獨孤傲怯生生抬眼。
看著安陸、一眾真傳長老、無數蜀山弟子的目光,他的心臟狂跳。
害死師兄弟、誣陷真傳師妹、逼宮新掌門……
不論哪一條都夠治他死罪!
更別提,武萬這條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還把獨孤仙族的計劃爆出來!
為今之計,只能先保住性命再說!
想清楚這些,獨孤傲咽了下口水,沖安陸拱手低頭,低眉順眼道:
“掌門應該知道,獨孤仙族從千年前便是鼎力支持蜀山,供奉年年不少,我愿請示家父,不日向蜀山捐一億極品靈石,為掌門登基興建一座新的道場!”
安陸冷嗤:
“獨孤傲,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區區一億極品靈石,就想從我手里買命?
你的狗命不值那么多,但兩個慘死的師弟就未必了!
獨孤傲急忙加價:
“三億,三億極品靈石!不知掌門意下如何?”
安陸挑了挑眉,面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獨孤師兄,你這讓我很難辦啊!”
他改口了,有戲!
獨孤傲眼中頓時泛起希望,咬了咬牙:
“五億極品靈石,不知掌門……可滿意否?”
這已經是偌大個獨孤仙族一整年的收入了……
安陸這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臉:
“獨孤師兄,你說這話就太見外了。”
他言之鑿鑿地攤手,沖在場眾人大大方方地宣示道:
“我一直將你視作摯愛親朋,手足兄弟,靈石不靈石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都是過眼云煙!”
獨孤傲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拱手低眉道:
“掌門客氣了,叫我小傲就行,師兄二字倒是折煞我了。”
他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還好這混蛋認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保住了性命怎么都好說!
“那這五億極品靈石何時送來蜀山?”
安陸語氣輕松地起身,朝獨孤傲走去,順手拔出了清風長老的法劍。
“七天應該……噗咳!”
獨孤傲心中突然警鈴大作,正要抬頭的時候。
一把法劍帶著烈火,深深刺入他的心臟,井噴的鮮血濺出一米多!
他瞪大了雙眼,顫抖著瞳孔看向安陸。
俊逸的少年半邊臉染著鮮血,使勁擰了兩下法劍攪碎心臟,咧起一口皓齒,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覺得令尊三天就能趕來,你說呢?獨孤師兄。”
七天太慢,只要你的魂燈滅了,獨孤仙族當代家主,一定會瘋了一樣沖來蜀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