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
吳月娥?
還是其他人?
楚浪來不及多想,迅速將佩囊藏回榻下的暗格中,躺回床上裝作還未蘇醒的樣子。
吱呀……
有人拉開竹門,走了進來。
待一股幽香在屋內(nèi)彌漫開,鉆入了鼻腔,他才敢確定來人——吳月娥。
原主作為對方伴侶,對這個味道太熟悉!
吳月娥進屋后,先是靜默了一陣,便發(fā)出翻找東西的動靜。
楚浪用屁股想都知道,對方多半在翻找財物!
他怒火中燒,這賤人平常表面看著清高純潔,可背地里竟如此齷齪!
不救原主就算了,還要跑來敲骨吸髓!
“這個死廢物,到底把玄玉藏哪兒了!”
一陣后,翻找無果的吳月娥忍不住開口辱罵,她迫切的目光來回掃視,觀察著屋內(nèi)一切可能藏東西的地方。
楚浪一動不動,心頭怒火壓制到了極點,他恨不得跳起來抽這賤人兩個大耳巴子!
“莫非是騙我,其實根本沒有那兩百玄玉……”
吳月娥咬著銀牙,頗不甘心,要不是床上這死人早前告訴她存了兩百枚玄玉,她早給對方踹了,也配每天跑她石榴裙下礙眼,簡直浪費她的心情!
可眼下她找了半天,卻死活找不到!
正懷疑之際,她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榻下……
旋即俯身摸了下去。
聽得床邊動靜,楚浪如遭雷擊,瞬間睜眼坐起身,怒喝道:“你想干什么!”
做賊心虛的吳月娥直接被嚇了一大跳,她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這廢物不是都快死了嗎!
怎么突然醒了?!
她神情慌亂道:“我……我來看你好點沒。”
話罷,吳月娥嬌軀一顫,自己馬上就能傍上一位強者,還怕這廢物干什么?
想到這里,她臉色一寒,怒斥道:“你兇什么!我是來要告訴你這個廢物,你我從此一拍兩散,再無瓜葛了!你就在床上等死吧!”
話罷,吳月娥根本不給楚浪說話的機會,摔門離去。
楚浪臉色陰沉,這賤人差點就發(fā)現(xiàn)了榻下的暗格,屆時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極有可能保不住遺產(chǎn),也就意味再無任何翻盤的可能!
“原主,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用命救下的賤人!不過你放心,我既占了你這具身體,要是能順利度過危機,日后定會幫你出口惡氣!”
他收回目光,調(diào)整了下情緒,現(xiàn)在自己只有五天時間,必須爭分奪秒破局,可不能為一個賤人浪費時間。
而破局的辦法,就是盡快獲取功法,提升實力,再去獵獸,以獸材兌換玄玉,繳足月供!
旋即,他下床取出佩囊,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
屋外,刺目的陽光穿透茂密竹林,楚浪抬手遮擋了片刻,才逐漸適應(yīng)光線。
他左右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竹舍一眼望不到頭,還未過卯時,整片區(qū)域就差不多沒人了。
不用想,都在秘境里拼命呢。
“這狗日的月供,搞得比我當(dāng)年高考還恐怖!考差了頂多回家挨頓打,這里他媽的要我狗命!”
楚浪咬牙穿過竹林,又邁過一座斑駁古橋,道路漸漸開闊,有各種亭臺樓閣浮現(xiàn)。
只是路上人影稀疏,看著有點蕭索的味道。
足足走了半個時辰,他才抵達功法閣,各種白色玉簡便撞入眼簾。
一看玉簡底部的標價,他心臟猛地一抽!
最差的功法都要足足一千枚玄玉!
楚浪心驚肉跳,難怪絕大部分弟子都無任何功法傍身,貴成這樣有幾人買得起?
要知道,在秘境中采一株藥草,最高不過一枚玄玉,原主這種層次的弟子每日起早貪黑,一天也采不到二十株!
一個月下來,能兌換多少玄玉?
不到六百!
而月供就需要五百!
繳納月供后,還要繳納僦居費,還要購買辟谷丹,還要……
故此,底層弟子每個月只能勉強茍活,想要存玄玉買功法,簡直是難如登天!
想到這里,楚浪有點佩服原主了,這兩三年過得連狗都不如,竟為那賤人硬生生囤了兩百多枚!
“嗯?購買功法玉簡后,還需配合玉簡中的一次性靈韻才能習(xí)得,不然等同于功法不全?”
“靈韻?防盜手段?”
他心神駭然,盯著玉簡背面的篆刻,這應(yīng)該是造化門為防止弟子私傳功法設(shè)下的。
不僅如此,每部功法根據(jù)特性不同,還需各種靈丹妙藥相輔!
除非……你是先天練功圣體!
悟性、根骨、靈性、毅力等都在超絕層次,否則照樣練不成!
楚浪臉色難看,這還只是第一層最低級的白色玉簡,往上還有綠色、藍色、紫色,最后才是那唯一一部無人可習(xí)的金色古功!
而每往上提一個層次的功法,不僅價格越貴,所需輔助資源更是瘋狂遞增!
“看來在這方修行世界,不存在什么勤能補拙……”
他忍不住嘆息,獲取一部低階功法的代價便這么大,就更別說好點的了。
也怪不得在記憶里,不論是那些同門弟子在野外打架斗毆,還是強者獵獸,幾乎都是靠修為蠻力。
這等同于是惡性循環(huán),底層弟子沒有實力,就缺玄玉,缺玄玉,就買不了功法……
“幸好那部金色古功是免費的……我還有掛……”
隨后,楚浪來到功法閣的第五層,站在窗前往外看,只見山嵐涌動,也不知地勢何其高,遠方群峰峭壁,深不見底。
回過頭,前方盤坐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守閣長老,記憶中此長老名為余潮生。
他上前恭敬行禮道:“弟子楚浪,見過長老,此番前來,弟子想試試能否參悟古功,還望長老成全。”
余潮生眼皮子都未抬,反倒是因被擾了清凈而皺起眉頭:“功法都不全,就是首席大弟子來了都無用,你又能參悟什么?”
楚浪再次拱手,語氣誠懇:“弟子……還是想試一試。”
余潮生有些不耐煩,索性不再多言,拂手放行。
這種年輕人他見過太多,心比天高,總想著證明自己,一鳴驚人。
可造化門誰人不知此功不全?
別說那些碰壁的天才,就是門主來了又如何?
還不是兩眼一抹黑!
不聽老人言,非要去浪費時間,當(dāng)真是蠢貨一頭。
他忍不住搖頭輕嗤,懶得多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