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排位下盒子都只是用紅繩系綁著,而這個盒子除了紅繩的系綁,又加了一道鎖。
這個空排位安若汐問了奶奶很多次它的主人到底是誰,奶奶都只是告訴她,等她長大了,時候到了自然會知道。
安若汐上完香后,對忽明忽暗的后堂,和眼前的滿屏排位,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并沒有感到一絲絲的害怕,反而是覺得親切。
在奶奶還走的動的時候,奶奶經常帶著安若汐偷偷留到后堂,給她說著每個排位后面的故事。
后來奶奶去世了,父母對他的態度突然變得大不如前,每每受到委屈的時候安若汐都會偷偷跑進后堂。
最近一次在后堂睡著是去年寒假回家的時候,因為在學校遇到的那些事情,她心里想找一份寧靜便來到了這里,不知不覺就在香臺下熟睡了過去。
而恰巧第二天安父進來準備冬至祭祖的事情進來看見了她,自然也免不了一場皮肉之苦。
安若汐拿起了奶奶的排位習慣性的坐在了香臺下的蒲團上,看著后窗里燈火通明的前堂。
安父進房的安母說道:“那后堂是安若汐能去的地方嗎!”
“你是不是氣糊涂了啊!?”
“你別管那么多!”安父上了床便把自己悶在了被窩里。
“她要是在后堂發現了那個后面該怎么辦!”
安母焦急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說道:“不行,我去把她叫出來。”
“站住!”安父聽安母這么說起身喝住了她:“她要是能發現,去年就發現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什么?你說什么去年?”安母聽到后更加不安起來。
“這安家的寶貝女兒早他媽不知在后堂進進出出多少次了!”安父起身嘴里開始了罵罵咧咧。
“去年冬天,我去后堂準備把那物件拿出來,發現她竟然躺在那里。手里還抱著咱媽的盒子。你那幾天回娘家,后來忘了和你說這事兒了。”
“你,你怎么不早說!這樣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我看你是喝酒喝糊涂了!”安母更加心急了起來:
“這安若汐什么時候有了后堂的鑰匙!”
“還用問,咱媽給的。”
安父點了一根煙,“要不是媽臨終前說這后堂的門鎖得保護好,否則就拿不到那玩意兒,我早他媽把門鎖給換了,叫那死丫頭再進去!”
“那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安母說道。
“她能知道什么,還有一把鑰匙在我這。我看那東西還在那里,就那么放著了,還不知道咱媽有沒有和她說過什么。”
安父吸了口煙:“這下到好,逸生的工作也丟了。”
安母嘆了口氣:“家里的經濟支柱也沒了,離開宮氏,安逸生哪還有機會再去接近那什么宮啟銘,我看這釣金龜婿的美夢怕是做不長了!”
“你以后后堂的事情就隨她去,”安父掐滅了煙朝后堂看了一眼又躺進了被窩:
“弄不好她還真可以幫我們找到。多留意留意。你這個做母親的,也得體現點關愛了。去把燈關了!”
安若汐看著明亮的前堂熄了燈,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過來,她本以為母親會過來給自己安慰幾句或者在這大冷的天里送來一兩張棉被,卻也被這忽的涼了心。
萬家燈火,卻不如后堂的燭火。
安若汐抱著奶奶的排位說著:“奶奶,你說為什么爸媽會這樣對我。”
安若汐起身從香臺上拿下了燭臺,放在了自己的身邊取暖。
年久失修的后堂,加上老舊的建筑,已經無法抵御寒風。
而天氣預報里,近日的冷風過境更是讓這個本就背光而潮濕的屋子更加的寒冷。
“奶奶,你知道我今天都碰到什么事情了么。今天若不是那個釣魚先生的出現,那個空的排位也許就得雕刻上我的名字了。。。”
后堂墻壁上的古老擺鐘敲響了凌晨。
經這一天的風言風語和無謂的謾罵責備,安若汐已經沒有力氣再訴說著,加上生活依然要繼續,明天又是自己的早班,便蜷著身子在后堂睡了下來。
“吱,吱”,后堂的窗戶從外面被打開了一扇,從外面爬進來了一個人。
“安若汐,安若汐,醒醒,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安若汐的耳邊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