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鬼子離開了,留下了殘垣斷壁,留下了滿地的尸體。
在四人組當中,李強雖然是體育生,雖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但是有句話叫做,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所以在四個人當中,他的成長轉變是最簡單的,王家鋪滿地的尸體,刺激著他的大腦。
陳明浩把李強那種狂怒,演繹的淋漓盡致。
當老班長帶著三人,挨個房間搜尋幸存的百姓時。
終于在其中一個房間內,看到了一具女尸,以及在炕沿邊抱著雙腿,雙目空洞無神的陳波。
在經歷了一系列的巨大的轉變后,陳波整個人就像被玩壞了一樣。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可笑,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因為喜歡日本游戲,從而喜歡日本文化,繼而對日本人有了不錯的感官。
可是這種喜歡是非常膚淺的,尤其是在這種國仇家恨之下,尤其是在他近距離的看到日本鬼子施展獸行后。
他為以前的自己感到可恥。
他對不起那個女孩子啊!
當老班長來到陳波的面前,輕聲說道。
“陳波,你沒事吧?”
陳波看到了老班長,看到了這張樸實的臉。
同樣是軍人。
日本鬼子的臉上是兇惡,而老班長的臉上則是善良。
這就是相由心生。
陳波一把抱住了老班長,哭的很慘,似乎要把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都發泄出來。
可是他這個時候,并沒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說出來。
因為已經醒悟過來的陳波,很清楚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過。
他自己都沒臉說。
老班長并沒有繼續追問,只是不停地拍著陳波的肩膀,似乎是打算用這種動作,來撫平陳波的情緒。
在之后處理遇難百姓的遺體時,陳波一言不發,但是整個人卻一直沒有停下。
搬運遺體、挖墳,八路軍戰士怎么干,他就跟著干。
這一幕,讓四人組其他三人看到后,都默然不語。
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陳波變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樣欠揍。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團火,一團準備熊熊燃燒的火。
……
在《我們來自未來》拍攝的過程中,謝曉金一直都在關注著劇組的進展。
他沒有去打擾周樹,而是把電話打給了張建東,通過張建東去側面了解周樹以及電影的情況。
在電話里面,張建東對于周樹的評價非常的高。
甚至老張還說出了,在攝像機語言方面,整個北電近十年內,沒有一個學生能比的上周樹。
張建東更是直言,周樹就是今后年輕一代導演的執牛耳者。
水平非常高,有七八層樓那么高。
這個評價把謝曉金心里聽的直癢癢,他不知道老張有沒有在說假話。
所以在被勾了幾次后,謝曉金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白洋淀,他要近距離觀察一下,老張嘴里的天才,究竟有多天才。
然后謝曉金就看到了。
“建東,你還真沒有騙我呀!”
老張撇了撇嘴,心里卻覺得謝曉金是大驚小怪,一點沒有城府,虧的還是一個領導干部嘞!
殊不知,他自己前些日子的表現,并沒有比謝曉金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想不通啊!周樹只是一個大三的學生,以前我教他的時候,沒聽說他有什么執導的經驗。”
“可現在不管是組織,還是拍攝,都是井然有序,而且你看到了沒有,他對于攝像機的把控非常的專業,別說是近十年內的學生,就算是一些知名導演,都沒有這個水平。”
“而且,我看他對于攝像機的運用,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老張站在謝曉金的身邊,聽到這個話后,轉過頭看著謝曉金問道。
“誰啊?”
“我以前看過一本關于導演的書籍,周樹現在做的事情,和斯皮爾伯格很像,或者說斯皮爾伯格也是這么做的。”
“誰?”老張忍不住驚呼一聲。
“斯皮爾伯格?拍《辛格勒的名單》的那個斯皮爾伯格,拿奧斯卡的?”
“是啊!所以說老張當初你的堅持是對的,小樹天賦異稟,他就是吃導演這行飯的,依我看用不了幾年,他就是國內年輕一代最厲害的導演,前途無量啊!”
謝曉金繼老張之后,成為了第二號樹吹。
我樹無敵。
謝曉金在白洋淀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心滿意足的回京了。
電影的拍攝依舊在繼續。
繼陳波、李強覺醒之后,雷力成為了四人組當中第三個覺醒的人。
每個人的覺醒,都有著他特定的條件。
雷力這個人雖然是個實用主義者,但是這家伙很重義氣,所以他在部隊里面人緣不錯。
老班長就特別喜歡他。
而且雷力的腦子也很好使,大掃蕩期間,我軍的后勤補給比較困難,這廝總能搞到一些食物,緩解部隊的困境。
至于他是怎么弄到的?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搞得左葉以為他是去偷盜、搶劫了。
結果后來一查才發現,雷力帶著老班長他們去找一些罕見維持會長,征收一種名為“抗日捐”的東西。
八路軍拿著從日本鬼子那里繳獲的武器,去漢奸那里征收抗日捐。
左葉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直呼雷力這小子是個鬼才。
這個時候左葉才理解了,為什么老班長會這么喜歡雷力。
這小子雖然膽小,可是他搞錢、搞東西的時候,膽子可大的很。
這是四人組最安穩、最舒坦的時候。
可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五一大掃蕩是相持階段最殘酷的時期。
小鬼子又開始進行大掃蕩了。
這一次一個大隊的鬼子,直接奔著獨立營的駐地里貴子村而來。
至于鬼子如何發現的?漢奸還少嗎?
面對著鬼子的包圍,左葉當機立斷,決定率領全營指戰員突圍。
里貴子村突圍戰正式打響。
這一次的突圍戰,也將成為雷力覺醒的契機。
因為在這一場突圍戰當中,雷力會失去一個很重要的人,一個對他極好的好人。
同時這個人的犧牲,也在加深陳波、李強對鬼子的仇恨,繼而引出張揚的最終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