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
他不是個只懂得用錢砸人的嗎?
怎么會……
剛才那記飛膝,剛猛、霸道,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
響尾這個在她看來已經極其難纏的職業殺手,在他面前,居然像個紙糊的娃娃,一觸即碎。
“你……你是誰?”
響尾癱在地上,豆大的冷汗不斷從額頭滾落。
這他媽是哪里冒出來的怪物?
情報上不是說,目標只是個普通人嗎?
劉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響尾的額頭上。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響尾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你的同伙叫什么,在哪?”
“我……我沒有同伙……”響尾的嘴很硬。
“沒有同伙?”
劉興笑了。
他學著電影里那些冷酷主角的樣子,想給手里的格洛克手槍打開保險,用那清脆的“咔噠”聲,來擊潰對方最后的心理防線。
可手指在上面摸索了半天,才發現這玩意自己不會玩啊!
氣氛,瞬間有點尷尬。
癱在地上的響尾,疼得滿臉扭曲,但也注意到了劉興這略顯笨拙的動作。
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這人……不會用槍?
慕容仙兒靠在車座上,蒼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古怪。
這個男人,剛才還如同天神下凡,怎么現在拿著槍,反倒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變態惡魔!你那邊什么情況?仙兒姐姐怎么樣了?”耳麥里,傳來獨孤小小焦急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劉興清了清嗓子,語氣恢復了冰冷。
“人抓住了,慕容仙兒受了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太好了!”
“你千萬別殺人!”
“我已經聯系了我哥!”
“他的人馬上就到!他們會處理好一切!”
結束通訊,劉興將那把玩不明白的槍,直接揣進了兜里。
后座女孩的白色連衣裙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劉興抓住自己T恤的下擺撕下來兩大塊布條。
慕容仙兒的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往后縮。
“你……你要干什么?”
“別動。”
劉興蹲下身,無視了慕容仙兒白皙的腿上那若隱若現的春光。
“忍著點。”
“唔……”
慕容仙兒身體緊繃,看著男人蹲在自己面前。
這個距離太近了。
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
“腿伸直。”劉興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慕容仙兒下意識地照做。
劉興拿起布條,繞著她的小腿打結。
他的動作很笨拙,打的結也是亂七八糟的,像個剛學女紅的壯漢。
慕容仙兒看著他專注的樣子,眉頭卻越皺越緊。
終于,她還是沒忍住。
“我傷的是大腿。”
劉興的動作一僵,看著自己精心包扎的白嫩小腿。
草。
一種植物。
“咳……”
劉興干咳一聲,默默地解開小腿上的布條,動作比剛才快了三倍。
“那個……失誤。”
慕容仙兒把頭偏向了一邊,不去看他。
但那微微泛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劉興拿著布條,看著她大腿上的傷口,一時間又犯了難。
這位置……太尷尬了。
再往上一點,就是絕對領域了。
自己這手要是碰上去,會不會被當成流氓,直接一拳打死?
可不包扎,血就這么流著也不是個事。
“那……”
他剛開了個頭。
“不用!”
慕容仙兒立刻打斷了他。
“我自己運氣止血了,不亂動就沒事。”
她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車廂里的氣氛,變得無比詭異。
一個是不知所措的“戰神”。
一個是渾身帶傷的“冰山”。
還有一個是癱在地上,斷手斷腳,疼得快要昏死過去的職業殺手。
響尾現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大哥,大姐。
你們能不能先幫我叫個救護車啊!
我感覺我快不行了。
就在這尷尬到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的時候。
數道刺眼的遠光燈,瞬間照亮了整個廢棄碼頭。
很快三輛黑色的越野車,將劉興他們所在的商務車團團圍住。
車門打開。
十幾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壯漢,從車上魚貫而出。
為首的一人,快步走到商務車前,看了一眼車內的景象,瞳孔微微一縮。
響尾。
夜梟組織的殺手之一,擅長柔術和槍械,任務完成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您是劉興先生?”國字臉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探尋和尊重。
“我是。”劉興點了點頭,從車上跳了下來。
“我們是奉建國少爺的命令,前來支援。”國字臉男人微微躬身。
“我叫獨孤龍,您叫我阿龍就行。”
“人在車里。”劉興指了指車廂。“不過手和肋骨應該是斷了。”
獨孤龍點了點頭,對著身后的手下揮了揮手。
兩個西裝壯漢立刻上前,拖死狗一般,將還在地上哀嚎的響尾給拖了出來。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
獨孤龍又看到渾身是血的慕容仙兒。
立刻就要安排人。
“快!送仙兒小姐去醫院!”
慕容仙兒卻搖了搖頭。
“不用,我沒事。”
她不想去醫院。
這種傷,一旦去了醫院,就必須報警,會引來無數麻煩。
“可是您的傷……”
“我說不用!”
獨孤龍一時犯了難。
就在這時,劉興的耳麥里,傳來了獨孤小小的通話。“變態惡魔!帶仙兒姐姐回酒店!
“為什么?去醫院不好嗎?”劉興也覺得去醫院就挺好。
“我們家有秘制的金創藥!效果比醫院那些玩意兒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