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里南平穩(wěn)地行駛在前往青川縣的路上。
車廂里,再次恢復(fù)了安靜。
但氣氛,卻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唐箏偷偷抬眼,看向?qū)W㈤_車的男人。
從這個角度看去,這混蛋開車的模樣確實挺帥的。
完了。
唐箏,他這么對你,你居然同意了。
還覺得他挺帥。
你徹底沒救了。
……
當(dāng)庫里南緩緩駛出高速。
進(jìn)入青川縣城時,已經(jīng)是深夜。
唐箏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這就是……青川縣?
比她想象中,還要落后。
到處低矮的樓房和昏黃的路燈。
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鋪大多已經(jīng)關(guān)門。
偶爾有幾輛電瓶車“嗖”地一下從旁邊掠過,連頭盔都不戴。
“太黑了,山路不好開。”
“今晚先在縣城住一晚,明天再回老家。”
“剛好明天一早,去買點禮物帶回去。”
“我奶奶,就喜歡縣城里那些現(xiàn)做的糕點。”
“你這假孫媳婦,也得表現(xiàn)表現(xiàn)不是!”
劉興開口打破了沉默。
唐箏“嗯”了一聲,依舊不敢看他。
劉興把車開到一家,看起來是縣城最高建筑的酒店門口。
“青川國際大酒店”。
金色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但那老舊的字體和設(shè)計,無不透著一股濃濃的九十年代風(fēng)。
“你先在車上等我。”
說完,他便下車,走進(jìn)了酒店大堂。
唐箏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亂糟糟的。
住……住一晚?
那不是意味著……
很快,劉興就走了出來,手里多了一張房卡。
拉開車門,做請的手勢。
“走吧,公主殿下。”
唐箏默默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劉興從后備箱里拎出她的行李箱。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酒店大堂。
坐著電梯,來到了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所謂的總統(tǒng)套房,其實就是一個面積稍大一點的標(biāo)間。
一個簡易的會客區(qū),一張辦公桌。
以及……一張巨大無比的圓形大床。
唐箏站在門口徹底炸毛了。
“劉興!”
“你故意的!”
劉興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
“哎呀,這可不能怪我。”
“我跟前臺說了要兩間房。”
“可人家說,這么晚了,就只剩下這一間總統(tǒng)套了。”
“總不能讓你唐大小姐,露宿街頭吧?”
他這副無賴的樣子,差點把唐箏氣得原地爆炸。
信你個鬼!
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那我睡沙發(fā)!”
唐箏氣鼓鼓地說道。
“那怎么行?”
“我怎么能讓我的‘女朋友’睡沙發(fā)呢?”
“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面子了?”
“你睡床,我睡沙發(fā)!”
他拍著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唐箏看著他,半信半疑。
這混蛋,會這么好心?
“你……你說的是真的?”
“比真金還真!”
劉興信誓旦旦。
唐箏這才將信將疑地把行李箱拉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屋她就從行李箱里翻出睡衣,留下一句。
“我先去洗澡!”
就頭也不回地沖進(jìn)了浴室。
坐了大半天的車,路上又被一折騰。
潔癖唐早就受不了了!
“砰!”
浴室的門被重重關(guān)上,還從里面?zhèn)鱽砹朔存i的聲音。
劉興癱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
拿出手機(jī)。
屏幕上,是十幾個來自丸子和香菜的未接來電。
還有一堆未讀消息。
劉興眼皮跳了跳。
這倆丫頭,怕不是要造反。
他懶得回復(fù),直接開了靜音,把手機(jī)扔到了一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塌下來,也得等爺爺?shù)膲垩邕^了再說。
他開始盤算起明天的“戰(zhàn)斗”。
大姑父的奔馳S級。
二舅的寶馬7系。
小舅的二手保時捷。
呵呵。
不知道他們看到自己的庫里南,會是什么表情。
還有他們那些引以為傲的兒子女兒。
一個在機(jī)關(guān)單位當(dāng)個小科員,天天牛逼得不行。
一個開了個小公司,年收入十來萬,就以為自己是商界奇才。
還有小舅家的女兒,總說自己在外面做生意。
問就是賣衣服,每次回來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不過跟自己身邊的唐箏一比……
那簡直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區(qū)別。
到時候,都不用自己開口。
光是唐箏站那,就足以秒殺全場了。
裝逼打臉,衣錦還鄉(xiāng)。
人生幸事,莫過于此啊!
半小時后。
浴室的門,“咔噠”一聲,開了。
一股混合著沐浴露香氣的濕熱霧氣,從門縫里飄了出來。
剛出浴的唐箏裹著浴巾,俏生生地站在門口。
濕漉漉的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上,幾縷發(fā)絲調(diào)皮地貼在白皙的脖頸上。
劉興的呼吸,猛地一滯。
出水芙蓉就是這樣的吧。
唐箏有些不自然地別過頭。
“我……我洗完了。”
“你……可以去洗了。”
說完,就像逃一樣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
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警惕的大眼睛,看著沙發(fā)上的劉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