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小院,二樓露臺上,
獨孤小小趴在欄桿上,遠遠地看著遠處被抽了魂的謝龍。
一拳捶在欄桿上。
“我靠!”
“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
“那可是斬首術啊!”
慕容仙兒負手而立,山風吹過,白裙飄飄,氣質清冷。
“別想了?!?/p>
“你沒看到,國家隊已經下場了嗎?”
獨孤小小瞬間垮了下來。
跟國家搶東西?
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那不是搞錢,那是送命!
“可是……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咱們偷偷地……”
“小小。”
慕容仙兒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你要清楚,你一旦上報獨孤家的后果?!?/p>
“你別忘了,謝家,是清溪村的人?!?/p>
“而清溪村,是劉興的家?!?/p>
獨孤小小打了個寒顫。
她雖然貪財,但她不傻。
為了一個不一定能搞到手的秘術,去得罪劉興這么一個變態惡魔?
這買賣,虧到姥姥家了!
而且獨孤家體系龐大,一旦上報,宗族內肯定會不擇手段。
“算了算了!”
“什么斬首術,聽都沒聽過!”
“我們是良民,要遵紀守法!”
慕容仙兒看著她這副秒慫的樣子,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只是目光,不自覺地又投向了村里老槐樹方向。
下午,日頭偏西。
來吃酒的親戚們,一個個紅光滿面,挺著肚子,三五成群地往村外走。
今天這頓酒,喝得太值了!
不僅菜硬,酒也喝的盡興。
“謝家那倆小子,真不是善茬!”
“可不是嘛!跟城里來的保鏢都敢動手!”
“要我說,還是咱小興有本事!那么大的老板,都給他面子!”
“那幾個姑娘也俊俏,就是太能喝了,把我這個老酒蒙子都給干趴下了……”
“說到那幾個姑娘啊,我覺得…………”
八卦,在鄉間的小路上發酵、傳播。
可以預見,未來至少兩個月,清溪村乃至附近十里八鄉的頭條,都被劉家承包了。
劉母找了個“要去鎮上找發小”的借口,拉著一直抱著劉依依的肖雨,逃也似的出門了。
她本來想帶上香菜一起,但香菜要照顧丸子,只能作罷,在她內心里香菜和肖雨都不錯。
奶奶和劉老爺子更是人精,一看這架勢,也互相使了個眼色,說是要去老伙計家串串門,遛了。
至于劉建國、大姑父那群中年男人,早就以“打牌消食”的名義,轉移到了另一個戰場。
等劉興從老槐樹下回來時。
偌大的劉家院子里,空蕩蕩的。
二樓西廂房。
香菜像個小媳婦一樣,正用濕毛巾給醉酒的丸子擦臉。
露臺上,獨孤小小和慕容仙兒并肩而立。
而唐箏,劉興問了香菜才知道,這位大小姐,把自己鎖進了二樓的主臥。
劉興推門而入,反手又把門給鎖上了。
房間里,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光線昏暗。
唐箏正抱著一個半人高的毛絨熊,蜷縮在床腳的角落里,像一只被全世界拋棄的小貓。
“誰讓你進來的!”
“滾出去!”
劉興沒理她,自顧自地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拉開了窗簾。
午后的陽光,瞬間涌了進來。
刺得唐箏下意識地瞇起了眼。
“你聾了嗎?我讓你滾!”
劉興一步步走到床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跟我耍脾氣?”
“誰給你的膽子?”
唐箏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但嘴上依舊不肯認輸。
“我……我沒有!”
“我就是想一個人待著!不行嗎?!”
“不行?!?/p>
劉興彎下腰,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唐箏的心跳,漏了半拍。
抱著毛絨熊,身體不住地往后縮。
“你……你想干什么?”
劉興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哄你啊。”
“看不出來嗎?”
唐箏無語<(-︿-)>。
哪有人這么哄人的!
“你……你放開我!”
她掙扎著,但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懸殊。
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想掙扎?。?/p>
“生氣了?”
劉興的另一只手,輕輕地拍打著她。
像是在安撫一只炸了毛的貓。
唐箏的身體,猛地一僵。
“別……別碰我!”
劉興不解,“為什么生氣?”
“因為我沒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你才是我的正宮?”
唐箏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委屈。
鋪天蓋地的委屈。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
倒不是覺得劉興女人多。
就是覺得不舒服。
看到那幾個精神小妹在酒桌上大殺四方,和劉興的親戚們打成一片。
看到龍佳擼起袖子,就要為她哥出頭。
看到肖雨那個綠茶,不動聲色地給劉母獻殷勤。
每個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有她。
像個局外人。
格格不入。
“我沒有!”
她嘴硬地反駁。
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一顆,兩顆,像斷了線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