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叉著腰,試圖擔當起總指揮的角色。
“姐妹們!都動起來啊!”
“那個誰……香菜、小雨!你們去找柴火!”
“栗子你搭個灶臺!”
“小小!你腦子好使,研究一下袋子里這個帳篷怎么搭!”
然而,根本沒人聽她的。
栗子舉著手機,在直播間里跟榜一大哥拉扯。
“大哥別急嘛!想看我跳舞,不得等我安頓好了?”
“現在……現在給你們表演個搭帳篷吧!”
她把手機支在一旁,拿起一根帳篷桿,開始跟帳篷較勁。
“我靠!這什么玩意兒!怎么穿不進去啊!”
獨孤小小壓根就沒碰帳篷。
她從自己的兔子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
“生火這么簡單的事情,怎么能難倒我天才小小呢?”
她把一堆枯葉堆在一起,將金屬盒子對準。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科技與狠活!”
“脈沖激光點火器!啟動!”
一道藍光閃過。
“轟!”
那堆枯葉,瞬間變成了一團巨大的火球,夾雜著濃煙,直沖天際。
“啊——!!”
“著火啦!!”
正在撿柴的香菜嚇得尖叫起來。
獨孤小小也傻眼了,手忙腳亂地想去撲火。
“別動!”
龍佳反應很快,舀了兩瓢水直接澆了上去。
“刺啦——”
火滅了。
留下一地狼藉,獨孤小小的蘿莉臉,被熏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龍佳走過去,拎著她的耳朵。
“你管這叫點火器?”
“差點把山給點了!”
“我……我錯了……”獨孤小小委屈巴巴。
丸子和栗子也湊了過來,看著那黑黢黢的一坨,心有余悸。
“小小,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
“灶臺飯沒吃上,差點就吃上牢飯了!”
唐箏站在一邊,嫌棄地皺了皺眉。
一群蠢貨。
慕容仙兒則默默地走到一邊,撿起兩塊干燥的石頭和一些干透了的艾草絨。
沒一會兒。
“啪。”
火星濺到艾草絨上,一縷青煙升起。
她輕輕一吹,一小簇火苗,便穩定地燃燒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呆了。
鉆木取火?
不,是燧石取火!
這……這也太酷了吧!
……
劉興跟著謝虎,在林間快速穿行。
越往里走,光線越暗,四周也越發寂靜,只剩下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
謝虎不虧是清溪村最后的獵人。
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偽裝在草叢里的野雞,或是趴在樹干上一動不動的松鼠。
他甚至能通過地上一些極其細微的痕跡,判斷出不久前有什么動物經過。
“這兒,有野豬走過。”
謝虎指著地上幾處被拱翻的泥土。
“看蹄印的大小,應該不大,一百斤左右。”
劉興看著那些幾乎看不出形狀的痕跡,滿臉佩服。
神級格斗術賦予了他超強的觀察力,可跟謝虎這種長年累月在山里摸爬滾打出來的經驗一比,還是差了點意思。
“虎哥,你這本事,絕了。”
謝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沒什么,熟能生巧罷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
突然,謝虎停住了腳步。
他蹲下身,捻起一片沾著暗紅色斑點的樹葉,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臉色,瞬間變了。
“怎么了虎哥?”劉興湊了過去。
謝虎沒有回答,又在周圍仔細地檢查起來。
很快,他在不遠處的另一片灌木叢上,又發現了幾滴同樣的暗紅色液體。
甚至還有幾根……斷裂的頭發。
“不是野獸。”謝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人血。”
人血?!
劉興一驚。
這荒山野嶺的,怎么會有人血?
是采藥的村民不小心摔傷了?還是……
“走!”
謝虎不再去管什么野豬蹤跡了。
緊了緊手里的開山刀,循著斷斷續續的血跡,一頭扎進了更深的密林中。
劉興立刻跟上。
血跡時斷時續。
地上的痕跡也越來越凌亂。
有拖拽的痕跡,有掙扎的腳印。
很明顯,這里發生過一場搏斗!
而且,一方受了傷,正在被另一方,或者另一群人,強行帶往某個地方。
謝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在這山里活了三十年,也見過盜獵的。
但今天這情況明顯不對勁。
———————
青川鎮。
唯一的一個長途汽車站,老舊嘈雜。
謝龍蹲在站門口的花壇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劣質香煙。
腳下,已經扔了一地的煙頭。
他心里很亂。
一邊,是龍王畫出的那個大到沒邊的餅。
年薪千萬,京城別墅,全家成仙……
那誘惑,像一只無形的手,撓得他心癢難耐。
另一邊,是哥哥的擔憂和從小到大根植于血脈里的警惕。
他既渴望抓住這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又害怕一腳踏空,萬劫不復。
“哧——”
一輛從省城開來的長途大巴,帶著剎車的刺耳聲,緩緩駛入站臺。
車門打開,旅客們提著大包小包,依次下車。
謝龍掐滅了煙頭,站起身,目光在下車的人群中焦急地搜尋著。
很快,一道靚麗的身影,讓他眼前一亮。
一名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從車上跳了下來。
她約莫一米六八的個子,身材勻稱。
皮膚白皙透著光澤。
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五官算不上多精致,但組合在一起,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靈動和英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黑白分明,轉動間,仿佛有星光在閃爍。
她一下車,就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還是家里的空氣好聞!”
清脆的聲音,帶著一絲俏皮。
“小妹!”
謝龍揮了揮手。
女孩看到他,眼睛一彎,笑得像月牙兒。
她小跑著過來,直接給了謝龍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
“想死我啦!”
這個女孩,就是謝家的小妹,謝飛燕。
也是整個清溪村,唯一一個考上985重點大學的“金鳳凰”。
“多大個人了,還跟個瘋丫頭似的。”
謝龍嘴上嫌棄著,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只有在妹妹面前,他才會卸下所有的偽裝和戾氣。
謝飛燕松開他,圍著他轉了一圈,捏了捏他的胳膊。
“嗯,不錯,肌肉沒掉,看來最近沒偷懶。”
她說著,目光落在了謝龍的臉上。
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
“哥,你臉怎么了?”
“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