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不退反進。
詠春,問手!
雙臂如蛇,黏上了謝虎掃來的小腿。
緊接著,攤、膀、伏!
借著那股黏勁,劉興腰馬合一。
一股巧勁,順著手臂拋出!
“走你!”
“砰!”
一聲悶響。
謝虎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
重重地,砸在了幾米外的空地上。
謝飛燕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哥!”
慕容仙兒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
也泛起了一絲漣漪。
劉興救她兩次,她知道劉興有些手段。
但一個照面。
就把謝虎這頭人形兇獸,給丟了出去?
這男人的實力,若是有了“斬首術”之類的秘技加持,那豈不是………
劉興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
詠春這套拳法太全面了。
尤其近身格斗方面。
專門克制謝虎這種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的猛男。
塵土飛揚中。
“好功夫!”謝虎由衷地贊嘆道。
他一個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向劉興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和炙熱!
多久了?自從父親去世,自己多久沒遇到能放開手腳的對手了。
劉興咧嘴一笑。
“虎哥,承讓了。”
“再來!”
謝虎低喝一聲,再次沖了上來。
“砰!砰!砰!”
拳腳相交的聲音,在小院里密集地響起。
謝虎的拳,依舊剛猛無匹。
但這一次,他明顯謹慎了許多。
出拳七分力,帶著試探。
劉興能感覺到眼前的謝虎,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適應著他的節奏。
得變招了!
八卦掌!
“以正擊斜,以斜擊正。”
“彼以斜來,我以正迎;彼以正來,我以斜應。”
劉興腦子里忽然閃過八卦掌的口訣。
以前他不懂,只當是古人文縐縐的說上幾句。
但經過慕容仙兒科普后。
他不斷在心中默念,漸漸的進入了某種潛意識狀態。
整個人,仿佛化作了一片狂風中的落葉。
看似搖搖欲墜,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以最小的代價,避開最致命的攻擊。
謝虎越打越心驚。
劉興的身法,太詭異了!
明明看著就在眼前,可自己的拳頭,卻總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那感覺,憋屈得他想吐血。
久守必失!
劉興在等一個機會。
終于!
謝虎一記重拳落空,中門大開。
劉興再次變招。
擒拿手!
雙手化爪,精準地扣向謝虎的手腕和肘關節。
反關節,鎖死!
謝虎只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力氣瞬間被卸掉了大半。
他想抽手后退。
可劉興的另一只手,已經纏上了他的脖子。
裸絞!
這是現代格斗里,最簡單,也最致命的降服技之一。
謝虎脖子被鎖死。
窒息感,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拼命地掙扎,古銅色的肌肉賁張到極致,青筋如小蛇般在皮膚下暴起。
可劉興,就如附骨之蛆般死死地纏在他的背上。
任他如何發力,都無法掙脫。
“哥!”
謝飛燕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何曾見過自己的大哥,被人如此壓制。
慕容仙兒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她只知道,劉興上次救自己時候的用過泰拳和八極。
可現在…詠春,八卦掌,擒拿手,現代搏擊術……
這個平日里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人的武學庫,到底有多龐雜?
匪夷所思。
他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不知為何。
她腦海里,又浮現出昨夜在寒潭里的畫面。
他笨拙地給自己“治病”時,那副又窘迫又認真的樣子。
他的手,也是這樣箍著自己……
慕容仙兒的臉頰,悄悄泛起一抹紅暈。
趕緊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我……認輸!”
謝虎拍了拍劉興的手臂。
劉興得到示意,松開手后退一步。
“呼……呼……”
謝虎扶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劉興也不好受。
剛才為了鎖住謝虎,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兩條胳膊,現在還酸麻得厲害。
“虎哥,你這身體素質,太變態了。”
“你的招式,才叫變態。”
謝虎緩過勁來,看著劉興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那些招式,可以教我嗎?”
“呃……”
劉興撓了撓頭,
他會“招”甚至剛剛用處八卦掌的時候。
腦子里還閃現出了“口訣”。
但“功”他不會啊,這些武學要怎么連過程是怎樣的他一點也不會。
“這……這是我師門絕學,不外傳的。”
“不過喂招嘛,管夠!”
“好!”
謝虎的眼中,再次燃起戰意。
“休息一下,我們繼續!”
劉興:“……”
你他媽是鐵打的嗎?
一下午的時間。
謝家小院,就成了兩個非人類的專屬擂臺。
拳風呼嘯,悶響不斷。
劉興毫無保留地,將【神級格斗術】里的各種技巧,輪番展示了一遍。
泰拳的肘擊膝撞,剛猛霸道。
柔道的投技絞技,以柔克剛。
巴西柔術的地面纏斗,刁鉆致命。
甚至,還有一些讀起來都拗口的外**方格斗術,招招都沖著人體的要害而去。
謝虎,則像一塊怎么也砸不爛的海綿。
一次次被摔倒,一次次爬起來。
一次次被降服,一次次掙脫。
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亮。
他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吸收著,學習著,進化著。
一開始,劉興還能靠著招式的精妙,輕松壓制。
到后來,他必須全神貫注,才能勉強占到上風。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為戰而生的怪物!
傍晚。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院子里,兩個渾身掛彩,跟血葫蘆似的人,杵在那里,呼呼地喘著粗氣。
“今天……就到這兒吧。”
劉興率先舉手投降。
謝虎點了點頭,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雖然鼻青臉腫,但那笑容,卻無比燦爛。
“痛快!”
謝飛燕端著一盆熱水和毛巾,心疼地跑了過來。
一個是青梅竹馬,一個是親哥。
“你們……別打了。”
“看看你們這一身傷。”
劉興接過毛巾,擦了把臉上的血和汗,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