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腳下的油門又深了一分。
秦夢瑤無奈地搖了搖頭。
劉先生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沒想到,一遇到慕容仙兒的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她只好繼續解釋。
“今天只是第一天,來的大部分都是些湊熱鬧的散戶,或者想摸摸底的二流家族。”
“這種比武,來來往往上臺的人不少。”
“有機會的人,不會傻到,一上來就霸占著擂臺打。”
“輪都能輪死他!”
“像獨孤家那種,肯定會等到所有人都打得精疲力盡了,再派人出來收割。”
“這也算一種不成文的規矩!”
劉興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但他心里的那股火,卻越燒越旺。
比武招親?
一想到慕容仙兒那張清冷孤傲的臉,一想到她可能會被逼著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心里就堵得慌。
寒潭七日歷歷在目!
怪不得那女人一直守著底線。
她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說明慕容家,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可她為什么不找自己?
自己看起來就那么不靠譜嗎?
“小興。”謝虎,突然開口。
“你和慕容姑娘,是什么關系?”
“朋友。”劉興言簡意賅。
“很好的朋友。”
謝虎“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但他那緊握的拳頭,已經表明了態度。
朋友有難,那就得幫。
秦夢瑤看著這兄弟倆,心里暗暗發笑。
臥龍山出來的男人,怎么都一個德行。
又直,又犟,還護短。
不過……
還挺可愛的。
……………
慕容分家,后院。
慕容仙兒一襲白衣,清冷如舊。
獨孤小小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仙兒姐!外面已經打起來了。”
“你就這么打算把自己嫁出去嗎?”
“我哥雖然是個混蛋,但他也是真心喜歡你的。”
“這個比武大會到最后,贏得萬一是個什么變態的人把你娶回去怎么辦?”
一旁的肖雨,也是滿臉愁容,輕輕拉了拉獨孤小小的衣袖。
“小小,你小點聲。”
“這畢竟是慕容家的事……”
“什么慕容家的事!”獨孤小小甩開她的手,眼圈都紅了。“小雨姐,你不是圈子里的人。”
“今天的比武招親,說白了就是用人換人。”
“若是某個家族贏了,仙兒姐姐就要被換過去。”
“嫁給誰都是個未知,老的少的胖的矮的都不知道。”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往火坑里跳!”
她轉向慕容仙兒,滿是急切和心疼。
“仙兒姐我們去找變態惡魔!他肯定有辦法的!”
從始至終,慕容仙兒都未發一言。
怔怔出神!
直到獨孤小小提到劉興。
眼中才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他?他要是現在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
肯定會賤兮兮的嘲笑我吧!
“小小。”
“我不想讓劉興知道。”
“千萬,別告訴他。”
獨孤小小急得直跳腳。
“為啥啊?仙兒姐!”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擱這死要面子呢?”
“那變態惡魔雖然狗是狗了點,但是有事他真上啊!他那么厲害,肯定有辦法的!”
慕容仙兒卻只是搖了搖頭。
“這是我慕容家的事。”
“是我欠家族的,與他無關!”
獨孤小小一把抓住慕容仙兒的胳膊。
“我不管誰的事!”
“你要么嫁給我哥,要么就讓變態惡魔上場!”
“他們好歹是咱們熟悉的人!”
“尤其是變態惡魔,你們又沒什么關系。”
“他完全可以掛名啊!”
“我相信小雨姐也不會介意的!”
說著,她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肖雨。
肖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點名,弄得臉頰泛紅,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啊仙兒姐。”
“叔他很厲害的。”
“要不,就找叔幫你吧。”
她不太了解什么世家圈方寸臺。
但在她心里,劉興就是無所不能的代名詞。
沒有什么事,是他解決不了的。
慕容仙兒看著兩個為自己焦急的好友,心里淌過一絲暖流,但很快又被現實的冰冷所覆蓋。
小雨不是圈內人,不懂!
而小小屬于是被暗行者家族保護的太好了。
完全不知道方寸對決的強度。
在她們看來劉興很強。
但她知道,他的強,僅限于招式精妙。
他總歸是普通家庭出身,沒有從小用藥材淬煉身體,打熬根基。
論基礎體魄,他甚至不如謝虎。
而那些世家之所以會看上謝虎。
是因為他掌握了‘斬首術’!
而劉興……他沒有這種底蘊。
上了方寸臺依然有危險。
這才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何嘗不想那個男人,為了她走上方寸臺。
但她不能,因為會死人的!
緩緩閉上了眼睛,慕容仙兒不再言語。
獨孤小小還想再勸。
但慕容仙兒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讓她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仙兒姐一旦做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獨孤小小氣得一跺腳,轉身就往外跑。
“小小,你去哪兒?”肖雨連忙追問。
“我去找我哥!”
“他要是敢讓仙兒姐做小。”
“我就……我就死給他看!把他的珍藏全撕了。”
……………
莊園擂臺。
青州陸家的陸人甲,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狼狽地滾了下來。
取代他的,是一名來自冀州的小家族子弟。
臺下,趙無忌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
“媽的,真就菜雞互啄唄?”
“能不能來點刺激的?”
王騰也是一臉無聊。
“這不才剛開始嘛。”
“真正的好戲,還在后頭呢。”
孫大海目光掃過全場。
“你們發現沒有?”
“仙兒妹妹一直沒出現呢?”
趙無忌撇了撇嘴。
“那肯定的啊。”
“大家都是從小就認識。”
“這會她淪落到比武招親!”
“換成你,你不尷尬?”
幾人正聊著。
擂臺上的局勢,又發生了變化。
冀州那小子一個不慎,被對手抓住破綻,一腳踹下了擂臺。
“承讓!”獲勝者抱了抱拳,還沒來得及享受勝利的喜悅。
只感覺身后一陣陰風襲來。
他猛地回頭。
一張銀色狐貍面具,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