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
謝龍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向擂臺。
沒有花哨的輕功,沒有夸張的跳躍。
“這人誰啊?”
“不認識,看他來的方向應該是外圍家族!”
“那人我認識,龍城唐家家主!”
“剛還跟我打招呼呢!”
“不是跟你打招呼,他跟誰都打招呼!”
唐福生心里不是滋味,真是我家的就好了。
他知道謝家兄弟有本事。
但也僅僅是聽龍王說。
這謝龍見識了周家少主的實力。
還敢出手?
帶著一絲詢問看向龍王!
龍王臉上也掛著一絲擔憂。
剛還慶幸呢,沒想到一轉眼謝龍就跳出來了。
半月前,謝龍不開斬首術也就跟他不相上下。
這半個月的系統性訓練,雖然進步很多。
但對上周家少主,他也沒底!
“小龍!”龍王低聲喊了一句。
謝龍沒有回頭。
朝著擂臺上的周皓抬了抬下巴。
“龍城龍家,謝龍。”
“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
周皓毫不示弱,剛要不是李霸天打斷兩人的對視。
上一場他們就戰上了!
“有何不敢?”
“請。”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謝龍也不廢話。
直接開啟“斬首術”!
腳下一蹬,直沖擂臺。
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意料。
“臥槽!”趙無忌驚呼出聲。
“這年輕人,有點東西啊!”
王騰也坐直了身體。
“這氣勢,不比周皓差!”
孫大海推了推金絲眼鏡。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人的氣勢,怎么突然強了這么多?
按理說,達到周家少主級別的人。
不應該籍籍無名啊?
怎么從沒聽說過?
擂臺上。
兩人沒有再客套,瞬間戰作一團。
兩人兔起鶻落,拳風與掌影交錯,青石擂臺都被踩踏得“砰砰”作響。
周皓依仗速度,不斷游走,尋找謝龍的破綻。
而謝龍則完美詮釋了,“斬首術”的暴力美學。
力敏的雙重提升,五感也被提升到了極致。
周皓的每一次佯攻,每一次試探,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砰!”
又是一次硬碰硬的對拳。
兩人各自被震退三步。
周皓只感覺自己的整條手臂,都酸麻不已。
他心中駭然。
哪里冒出來的莽夫,好恐怖的力量!
謝龍也不好受,對方的勁力陰柔刁鉆,加上全力開啟的“斬首術”讓他的身體時刻處于負荷狀態。
兩人都敢時間,一個趕著完成任務。
另一個趕著“斬首術”時長。
就在兩人準備再次發起沖鋒時。
“咯咯,你行不行啊,小耗子。”
一聲嬌媚入骨的輕笑,毫無征兆地響起。
軟軟糯糯,像是情人在耳邊的呢喃。
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酥麻的感覺,瞬間從所有男人的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正蓄勢待發的周皓,聽到這個聲音猛地一僵。
面具下的冷酷,瞬間被驚恐和敬畏所取代。
他甚至顧不上對面的謝龍,猛地轉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恭敬地低下了頭。
眾人循聲望去。
只見莊園角落,那棵巨大的香樟樹頂上。
不知何時,竟多了一道身影。
女人一身繁復華麗的敦煌飛天服,彩帶飄飄,青絲飛舞。
她赤著一雙瑩白如玉的秀足,踩在一根纖細的樹枝上。
腰間,掛著一個粉色的酒葫蘆。
纖細勻稱的胳膊繞著絲帶,細膩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一雙狐貍眼角勾勒丹紅,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如果說,慕容仙兒是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廣寒仙子。
那這個女人,便是那禍亂眾生的絕代妖姬,媚骨天成。
“臥槽!”
“白……白嫵靈!”
趙無忌一個哆嗦,臉上哪還有半點玩世不恭。
立馬從半躺著的姿態切換成坐姿。
王騰和孫大海也一樣。
無她,這女人出現。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被她勾的。
積極向上!
王嫣然撇了撇嘴,好看的圓臉上,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呸,死夾子。”
龍王和唐福生所在的角落。
也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成為了全場焦點。
龍王還好,他只是覺得這女人漂亮得不像話,氣場也強得可怕。
但一生研究圈內世家的唐福生,卻認得她。
拉了拉還在抬頭看白嫵靈的龍王。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別看快低頭!”
龍王收回目光。
“怎么了?”
“這女人是誰??”
唐福生壓低聲音。
“二十八星宿,第五席,‘心月狐’白家!”
“白嫵靈!”
“圈子里公認的魔女!”
“傳聞她練的,是采陽補陰的邪功!”
“傳聞圈子里,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最后被吸干了氣,成了廢人!”
“她……”
“大叔,年紀不小了,怎么還跟長舌婦一樣?”
“背后嚼人舌根,可不是好習慣哦。”
“你這樣當著人家弟弟的面,說他姐姐的壞話。”
“怕是,有失君子之風吧?”
唐福生的話,戛然而止。
脖子一卡一卡,機械地轉過頭。
只見唐婉和艾琳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大紅色金紋的妖冶古風長袍,銀發如瀑,松松垮垮地披散在肩頭。
手中,一把玉骨折扇,輕輕搖曳。
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同樣一雙狐貍眼眼微微上挑,帶著三分邪氣,七分玩味。
白家!
白墨初!
完了!
“白……白少……”
唐福生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
腦子里甚至已經開始了跑馬燈。
想他唐福生一生小心翼翼。
卻不曾想,會死在自己背后說人壞話這事兒上。
箏兒,婉兒!
沒了爹,你們要好好保住家族基業啊!!
白墨初手中的玉骨折扇,輕輕敲打著掌心。
“大叔,你臉色怎么這么白?”
“是身體不舒服嗎?”
唐福生渾身一顫,汗如雨下。
“沒……沒有。”
“白少,我……我胡說八道的,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啪!”他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是我嘴賤!是我嘴賤!”
白墨初臉上的笑意更濃。
伸出折扇,輕輕挑起唐福生的下巴。
“大叔你這是做什么?”
“我白家,又不是什么不講道理的人家。”
“你說我姐姐采陽補陰……”
他湊近唐福生,聲音輕得如同鬼魅。
“其實,我也練。”
“你說,我是先從你開始呢……”
“還是從你身邊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兒開始?”
唐婉嚇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躲到了艾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