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興……”唐箏有些失神。
少女情懷總是詩,其實(shí)所有女孩都一樣,渴望被人懂。
只不過有些男人面對女神的時候,總覺得女神是獨(dú)一無二的。所以在和女神聊天約會時,會自卑,會用自認(rèn)為紳士的方式去和女神交流。
這也導(dǎo)致了女神會覺得身邊的人,千篇一律的無聊。
同樣也導(dǎo)致一個,很多人都疑惑的問題,為什么很多女神在少女時期,第一個男人是“黃毛”。
因?yàn)椤包S毛”們,聊天方式統(tǒng)一且直接,你不敢開的玩笑他敢,你覺得在女神面前庸俗、肉麻的土味情話,渣男語錄他們更是張嘴就來,你在女神面前小心翼翼的維持著正人君子的形象,黃毛的黃腔說開就開。
這會給女神一種情緒拉扯感,這才叫有意思,首先她是一個女生,然后才是你的女神。
劉興的話還沒說完。
他壓低嗓音,用只有他們?nèi)齻€人能聽到的音量,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知道你為我打掉的那個孩子,如果還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叫爸爸了嗎?”
唐箏的小臉通紅。
這流氓!他真敢說啊!可是好刺激!
而龍王的目光已經(jīng)越過劉興,死死地釘在唐箏的臉上。
眼神,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刀。
周圍的吃瓜群眾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光看這三個人的表情,就知道劇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最**!
太刺激了!今天這頓飯,值回票價了!
“唐箏。”
龍王面色平靜得可怕。
“他說的,是真的嗎?”
唐箏臉紅的快滴出血。
她知道,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刻。
演!
都到這份上了,不演下去,前功盡棄!
她沒有說話,死死地咬著嘴唇,然后,極其緩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唐箏的幾下點(diǎn)頭仿佛幾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龍王的心上。
不…………(此處一剪梅BGM)
良久。
龍王忽然笑了。
看得周圍的人心里直發(fā)毛。
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皮夾,抽出厚厚一沓紅色的鈔票,“啪”的一聲,扔在了桌上。
“買單。”
轉(zhuǎn)身,邁步。
沒有半分的遲疑和留戀。
只是在與劉興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腳步微頓,冰冷地說道:
“你,很好。”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
高大挺拔的背影,在燈光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索……。
看著龍王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唐箏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松了下來。
整個人一軟,差點(diǎn)癱倒在地。
幸好,被劉興一把扶住。
“搞定,收工。”
“公主大人,我這演技,配不配得上一個小金人?”
“小金人?”
唐箏猛地推開劉興,小臉上寫滿了憤怒。
“我給你個**兜你要不要!”
“劉興!你是不是有病!誰讓你說打胎那件事的!你知不知道那對我名聲影響多大!”
“喂喂喂,講點(diǎn)道理好不好?”劉興一臉無辜,“劇本不是我們商量好的嗎?要來就來點(diǎn)勁爆的,一勞永逸,是你自己點(diǎn)頭同意的!”
唐箏咬牙切齒道,“還孩子都會叫爸爸了?你怎么不干脆說我給你生了一個足球隊(duì)呢?”
“那不是劇情需要嘛。”劉興聳了聳肩,“你看,效果不是挺好的?那冰塊臉,走的時候臉都麻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了。”
“你!”
唐箏不得不承認(rèn),效果確實(shí)是出奇的好。
但代價,也太大了。
她“唐箏”的名字,在今天之前,是高貴、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代名詞。
從今天起,恐怕就要跟“被渣男拋棄”、“未婚先孕”這些詞匯,死死地捆綁在一起了。
現(xiàn)在只希望,那個龍王嘴不要那么碎。
到處去宣楊了。
“看你那樣子,不會真有點(diǎn)舍不得吧?”劉興湊了過來,賊兮兮地問道,“講真的,那家伙除了長得人模狗樣一點(diǎn),氣質(zhì)裝逼了一點(diǎn),家里有錢有勢了一點(diǎn)、也沒什么特別的嘛。”
“你才舍不得!”唐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我只是……只是覺得,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
“行了,別矯情了。”劉興擺了擺手,“趕緊走吧,還等著被人當(dāng)猴看呢?”
他這么一說,唐箏才注意到,周圍那些客人,一道道充滿八卦和探究的目光,依舊跟探照燈似的,在她和劉興身上來回掃射。
唐箏的臉頰一陣發(fā)燙,拉起那身華麗的裙子,轉(zhuǎn)身就走。
“還不走,等著被人看笑話嗎?”
……
龍王坐在自己低調(diào)的黑色輝騰里。
閉目靠在椅背上,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剛才在餐廳里的一幕幕。
唐箏那張梨花帶雨的絕美臉龐。
那個精神小伙囂張?zhí)翎叺淖炷槨?/p>
孩子都會叫爸爸了……
“操!”
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方向盤上。
“滴——”
刺耳的鳴笛聲,在地下車庫里,顯得格外突兀。
前所未有的恥辱!
他龍王,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相親局上,被人戴上了一頂綠得發(fā)光的帽子!
不對!他連戴帽子的資格都沒混到!直接被發(fā)配到了“表哥”的席位上!
拿出手機(jī),撥通了財叔的電話。
“少爺?”
“財叔,給我查個人。”
“一個男的,身高一米八左右,穿著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戴著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
“他剛剛跟唐箏,在琉璃軒。”
“我要他所有的資料,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龍王的聲音,冷得像是西伯利亞的寒流。
“是,少爺!”財叔不敢多問,連忙應(yīng)下。
掛了電話,龍王依舊覺得胸中的怒火難平。
習(xí)慣性地點(diǎn)開那個APP,進(jìn)入“糖寶”的主頁。
照片上高貴純潔、如同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剛才為了個街溜子哭得死去活來,巨大的割裂感,讓他幾欲抓狂。
他心目中的女神,怎么可以被那樣的爛人玷污!
六個月啊……
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