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爺重重嘆了一口氣:“美云,你的意思?”
王美云知道兒媳婦給她爭取的機會,“一切都聽初心的。”
她不知道初心會做什么,但是只有她知道黎初心她是自己人。
她剛進門就為自己說了好幾次話,她心里很感激初心。
是她沒有用,讓初心一進門就跟著自己一起受這種委屈。
她也心疼初心。
便由著初心。
顧美麗氣得面容變得扭曲起來,咬牙切齒,眼睛惡毒的盯著黎初心頭頂上的紅蓋頭,覺得這女的怎么那么的討厭。
覺得她這是來克自己的。
“媽,爸,不能任由著他們來,媽剛剛說的對,這鉆正妻褲頭的事那都是以前老規矩才有的事,現在都什么時候?怎么還能按著以前老規矩做事呢?”
“若是我從正妻的褲頭底下鉆過去的話,那我以后還怎么活?”
“還以什么面目繼續在這里做人?”她才不這么做,太丟人了。
本來這事她算計的好好的,自己兒子顧南瑾原本可以力壓季宴禮一頭的,可是從現在看別說壓一頭了。
如今她的寶貝兒子恐怕也要跟著她一塊吃這個苦頭了。
她哪里肯干啊。
她心里怨恨的看著桌面上這些出爾反爾的人,明明已經說好了,會幫自己的。
會幫她說話的,這一出事了,看看他們這種嘴臉。
真是討厭的很。
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嘴臉,看著就越發覺得不太得勁。
王秀秀看見顧美麗生氣的樣子,她心里就痛快的很,這還沒有從正妻的褲頭底下頂鉆過去呢,這若是從正妻的褲頭底下鉆過去,也不知道會氣出什么樣子只要一想到顧美麗著急生氣的樣子。
她的氣不由散了一大半。
“喲喲喲,現在嫌丟臉了。當初勾引季中森這個有夫之婦的時候,你那會怎么不嫌自己曾經做過丟臉的事?你這個人是真的好笑,還真的雙標。”
“想順利娶妻的話,你今天就得按照以前老祖宗說的那么去做。”
“要從正妻的褲頭底下鉆過去。”她想,初心這是真的絕了,她竟然能想得到這么好的辦法。
黎初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提醒一句:“對了,我記得沒錯的話,若是今天沒有舉行婚禮成功的話,黎兮兮就會控告顧南瑾流氓罪是不是?”
季老爺子見妻子想說點什么,他重重咳嗽一句回:“就按老規矩辦事。”
“若是嫌棄丟人的話,那你們別入季家的門。”這事他得站在美云那邊。
美云已經讓出第一步了。
他不能辜負了美云。
眾人聽見老頭子發話了,大多數都抱著看戲,想看看這鉆褲頭怎么事。
以前還沒有一夫一妻制的時候。
正妻為了能夠控制好妾室。
都會用這種方法來讓囂張的妾室認清她們的位置。
顧南瑾想開口為他媽說兩句,被他媽給阻止了。
顧美麗知道他兒子的脾氣,兒子的意思她也知道,不用想也知道他會說點什么。
肯定會說這婚事大不了不結了。
可是,若是這個婚事不結了。
黎兮兮肯定會在這個事上大作文章,讓兒子去坐牢的,她只要忍下這口氣,以后就能在季家住了,一切都好說。
她的兒子聰明,能干,大房王美云的兒子以前是個團長那又怎么樣?
現在還不是跟一個廢物一樣的躺在床上嗎?
那就王美云先得意一會,以后有她器的。
咬了咬牙:“兒子,我鉆。”深吸一口氣,心里惡毒的想著。
后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一時的得意又算得了什么?
等著,黎初心。
王秀秀忙著招呼兩個年紀大的人將褲子給撐開,“鉆啊。”
顧美麗如今的臉又羞又丟臉,她在港城那邊的時候,哪里受到過這種委屈啊。
咬了咬牙,心下一橫便往褲子底下鉆了過去。
這一鉆引起在場的人面色各不相同。
心說,這顧美麗一個小三就是小三。
三兒永遠也不可能被扶正的。
自討苦吃。
各種話傳到顧美麗的耳邊,都快要將她的耳朵給炸紅了。
心里特別的委屈,鉆完找個由頭往屋里跑進去,實在是沒有臉繼續待在這里。
王秀秀這時候很適當的補了一刀:“切,裝什么裝啊,這就哭了,這就難為情了,當初搶走我們家美云的男人時,不是挺得意的嗎?”
“這是你們自己先送上門的。”反正這一出戲,王秀秀是看得挺爽的。
拉著身邊的人:“美云,這不還得是你娶的兒媳好啊,這簡直就是你的神助功不是。”
“是啊,我們家宴禮的確娶了個好媳婦,若是他醒來了就好了。”王美云覺得初心是真的好。
她那么的好。
長得好,還那么的聰明,跟兒子也配。
現在只希望兒子他能夠早點醒來。
這一幕,被黎家兩個大哥看在眼里。
氣極了。
想罵黎初心,卻又不能罵。
今天人多,現在黎初心身上像是中了邪一樣,每次吃虧的都是他們。
黎初心被人送到季宴禮的屋子,喜婆看了一眼床上穿著一身喜床新郎服的季宴禮,不由夸獎著:“瞧瞧這新郎官長得可真的俊,可真看。”她沒有見過有人能長得那么好看。
真的好可惜啊。
若是不昏迷的話那該多好,跟漂亮的新娘一定很配的。
趟在床上的季宴禮,他的手微微一動,他的身體動不了,眼皮很重。
意識卻很清醒。
他爹在港城養的女人回來,還在欺壓他媽,是他的妻子提出反擊的。
他很好奇自己的妻子長什么樣?
不是黎兮兮,他是知道的。
聽那清脆的聲音,特別的像那個人。
會是她嗎?
黎初心聽見門被關的聲音,她這個時候才將蓋在頭頂上的帕子給扯了下來。
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剛剛實在是太悶了,沒有想到這個蓋頭那么的厚,終于能踹口氣了,能深吸口氣。”
她打量了一下新房,發現屋子很干凈,病床上的男人長得一張好相貌。
是她見過的人當中,長得最好看的一個。
劍眉星目,五官長得頂頂的好。
皮膚好細膩啊。
不得不感嘆一聲:“睫毛看起來很長的樣子,皮膚也好好啊。”
“真想摸一摸。”他的膚色是屬于那一種健康的膚色。
“反正你現在也昏迷,我摸一摸也沒有人知道。”她不由小聲的嘀咕著。
又抬起自己的手往他的臉上戳了戳,發現他臉上的皮膚彈性好好啊,“上手的感覺要比看著的感覺要很多。”
“滑滑的,是真滑。”
她的手輕輕地在季宴禮的眼睫碰了碰,又比劃了一下她的眼睫,發現兩人的眼睫:“我的天啊,你一個男人的眼睫竟然比我的長。”
“看不出來啊。”
“像嬰兒的眼睫。”她趴在床上看著季宴禮的臉。
發現長得真好看。
她不知道的是,季宴禮身體動不了,意識卻很清楚的。
尤其是女人輕軟的呼吸正灑在他的臉上,似有若無的氣息灑過來。
還帶著一層淡淡的梔子香。
很香很軟。
勾得他有一種莫名軟軟酥麻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
她的呼吸離他的很遠。
季宴禮都能想象的到,剛剛女人對他說話的時候,一定是雙手半撐著下巴看著自己。
聲音那么的軟。
她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孩。
黎初心。
他聽出來是她的聲音。
沒想到自己結婚對象是她,算不算因禍得福?
可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躺在床上的樣子,她一定會不喜歡的吧。
會不會嫌棄自己?
他努力的想爭扎著,想讓自己能清醒過來。
覺得身體像是被壓著很重重的石頭,壓得他無法動彈。
黎初心沒有注意到床上季宴禮的手輕輕地動了一下,她今天起了一個大早,早上就吃了一塊甜餅下肚,什么也沒有吃。
現在都過了中午,肚子餓的很。
她坐下來,看著桌面上的點心,還有酒壺。
拿起酒壺跟點心便吃著。
酒壺上的酒還帶著一種淡淡的花香味,又香又甜,還好喝。
一邊吃著點心,一不小心將酒壺的酒都喝完了。
喝完本壺酒以后。
黎初心這個時候才發現她的身體像是泡在火爐里一樣,特別的熱,有一種滾燙的熱感。
迷迷糊糊中。
她將身上的衣服扯開。
“好熱。”
她打了一個酒嗝,“額……。”
“這酒好喝的很,一不小心喝多了,兩個桌子放的酒全都進了她的肚子。”她第一次喝酒。
她將自己身上這個奇怪的感覺全都歸類在那壺酒里。
覺得是自己酒喝多的原因造成的。
身上越來越熱,急需一個冰塊給自己降降溫。
覺得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也不夠解熱。
迷糊之中發現床上躺著一塊冰塊。
黎初心這個時候在婚房里喝著王秀秀做的桂花酒,喝的倒是很開心,卻忘記了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黎兮兮跟顧南瑾拜堂后,回到婚房后。
她越想越氣,自己好好的婚事。
就這么被黎初心給攪和了。
她的婆婆還出那么大的丑事。
她這哪里能坐的住。
顧南瑾站在婚房外面,抽著煙,他沒有進黎兮兮的婚房,而是在靜靜地等待著對面東廂房女人的藥效=什么時候開始發作。
他倒要看看這女人的藥效發作后,會找誰?
找他那個無能的大哥嗎?
那個肯定不能幫助她解這個藥了。
她現在能做的事只有找到自己來解藥。
將抽了的煙扔到了地上。
接著又繼續打開煙盒,繼續再抽一根煙。
看到老張過來。
問道:“怎么樣了?”
“回少爺,那藥已經下了,現在就等屋里人的藥什么時候發作了。”
“需要等多久?”
“剛剛聽那邊的喜婆說了,酒壺里面的酒全都被初心小姐喝光酒了。”
“大概需要半個小時會發作。”
“好,很好。”顧南瑾拿著火柴將煙給點上,嘴角上揚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黎初心在今天婚禮上給他媽難堪,好得很,前世,她在他媽面前事事有回應,事事都求必應,如今就像是全身都裝了刺一樣。
這刺看著真扎人。
她倒要將她的刺給拔下來。
東廂房里的季宴禮。
他自從昏迷后,躺在床上這一個半月里,他發現他的耳目變得越來越敏銳了些。
能夠聽清這座屋子里的人說話。
也包括剛剛顧南瑾,他在港城同父異母的弟弟跟一個男人的對話。
他房間的酒被下藥了。
顧南瑾他想做什么?
他瞬間便明白了顧南瑾內心陰暗的小心思,他心口涌上一股憤怒,顧南瑾他竟然敢,竟然敢做出這么卑鄙的事情。
真陰險。
顧南瑾這是將主意打在他妻子身上。
他現在好恨,好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動彈。
為什么昏迷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恨不能現在趕緊起床,告訴黎初心。
過了一會兒。
黎初心此時身上就像是抱著一個火爐一樣,全身熱的很。
聽見房間的門好像被人打開了。
顧南瑾看見化了淡妝,又穿著紅色新娘服的黎初心,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有好好認真看過黎初心,記得前世他跟黎初心結婚,他將她拋下在婚房去哄夏夏。
沒有認真看過她。
現在才發現,黎初心長得真好看。
臉上浮現一抹好看的紅暈,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心口砰砰的在跳動著。
想將她摟入懷里好好的疼著。
“初心,是我,南瑾。”他一步一步的朝黎初心走了過去。
黎初心看清是顧南瑾,覺得自己的胃里一陣的反胃。
有一種惡心感。
她現在昏沉沉的在看到顧南瑾的時候,當下用力掐自己,將自己給掐疼,用疼痛來保持讓自己變得清醒。
眼神緊緊地盯著顧南瑾,很快明白過來自己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他給自己下藥了。‘
見他沒有回,看著他的笑臉。
便確認了是他。
黎初心從桌面上抄起一個花瓶便顧南瑾的頭頂上砸過過去:“給我下藥是吧?”
“我想打你很久了。”
她撿起一個碎片,指著顧南瑾:“我不介意跟你同歸于盡,若是你敢動我的話。”
在顧南瑾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