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心在高三班,跟霍啟元分到一個班上。
她是霍啟元的同桌。
她在班里交到一個朋友,陳春花。
她家里是雙職工家庭,高三班每個人強項,誰嘴巴多,誰高冷,誰好相處她全都一清二楚。
她一下摸清了班里的事。
下課后,霍啟元跟秦一他們去籃球場打籃球,黎初心想將剩余的時間用來復習高一的課程,畢竟她現在的記憶停在前世,加現在一塊她對高中的知識相當于空了二十多年。
她現在需要重新學習,她要考上一個好的大學。
在霍家的這段時間,她很珍惜這份無憂無慮的時光。
她不用每天想著怎么去賺錢,每天需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去操心黎家的人。
黎父去上工,要提醒他少喝酒,別跟工友們吵架,也別跟工人起爭執……。
黎父曾經在棉紗廠里跟一個工友吵架,喝醉了便差點把人打成重傷,她需要每天看著鐘表上的鐘點,算著時間去接爹回來。
那次,如果不是她在場,爹肯定會被人打成重傷坐牢的。
現在她只需要好好管好她自己,不用把心思分出來去操心黎家的人。
她只需要專心做好自己的事。
想起前世,她病重的時候,黎家人說她是負累,是累贅……。
是啊!
一個人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又生病,可不是累贅嗎?
所以,這一世她要將所有的專注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她要努力賺錢,做自己喜歡的事,愛護好自己的身體。
她想了一會便將所有注意力放在試卷書本上。
李小希背著書包,身邊還跟著兩個女孩子。
李小希將黎初心放在地上的書包重重地踢了一腳,“你就是離黎初心是吧?”
“你的心夠壞的啊?”
“為了將謝芯芯趕出霍家,你竟然開始誣陷芯芯,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
身后兩個人一個是王桂芳:“就是,像她這種從農村里來的人,就是見不得芯芯的好。用盡一切惡心辦法,把人逼走了,就以為霍家所有的資源就是她一個人的。”
陳思思:“沒錯,這些人太壞了,農村來的就壞。”
“一定是沒有見過霍家這么豪華的房子,所以才開始搞三搞四,把芯芯逼走,冤枉芯芯。”
李小希見自己的兩個閨蜜一同附和,對付黎初心心里別提多舒服,“黎初心,勸你最好把人芯芯放出來,否則別怪我們。”
李小希見自己說的話沒有人回應,一把將黎初心手里的書本搶了過來,扔在地上,并抬起腳往地上的書本狠狠踩踏幾腳。
身邊的兩個好閨蜜看見好友踩,也跟著一塊地踩黎初心的書本。
黎初心站起身,“把我的書撿起來,并擦干凈還給我。”
黎初心以前跟黎兮兮在一個學校讀書的時候,班級里的女同學也不喜歡跟她聊天,都喜歡跟黎兮兮聊天。
仿佛跟自己多聊天一句,她們身上就會沾染一身晦氣一樣,那種嫌棄自己,背地排擠罵自己的模樣。
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一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她們變本加厲的欺負,更狠,更毒的招式來欺負自己。
她的沉默最開始只會讓她們興奮,看吧!她就是這樣的人,后來她們覺得排擠不夠痛快。
便開始用熱情,哄騙她。
把她帶到一個有棺材死過人的地方,把她鎖在那里一天一夜,那段時間她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讓她們這么對自己。
后來,她們用木棍打她,踢她,用帶刺的東西往她身上不停地抽打著……。
后來一次意外得知,這些人并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用這種方式折磨自己。
是純粹,在折磨自己釋放她們的心情
她們霸凌自己,只是因為她們看不順眼她,才會霸凌她,沒有原因。
黎初心經歷過被霸凌,被排擠后,她知道要想對抗這些人的惡意,只能靠自己,誰也靠不了。
她們扔自己的書,是看她的服從性,如果這一次沒有在她們面前亮出讓她們害怕的,懼怕,恐懼的爪牙。
等待自己的下一次霸凌只會比這一次更狠,更兇猛。
她不能退縮。
相反,此時的她,眼神中閃爍著一抹興奮的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讓你把我的書撿起來,并且將我的書擦干凈還給我。”
李小希看見黎初心的眼神沒有半點懼怕自己的意思,相反有一種讓自己看不懂的眼神在里頭。
是興奮?
眼前的女人細胳膊,細腿的,自己一只手就能提起來的人。
她在挑釁自己,沒錯,是一種挑釁,在學校里沒有哪個女的敢跟自己唱反調。
李小希氣笑出了聲音:“黎初心,你是在做夢嗎?你真搞笑,你竟敢提出讓我給你撿書。”她的手提起黎初心的衣服。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黎初心抬起手重重的在李小希提自己手的時候,拍打著她的手:“我管你是人還是鬼,就算你鬼,扔了我的書,我也一定要讓你將我的書撿起來,誰扔的就得撿起來。”
李小希沒想到這個女人,是塊硬骨頭,抬起手便往她的臉打一巴掌。
巴掌沒落在黎初心臉上,反而被黎初心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
“你這個農村來的土鱉貨,竟敢打我,桂芳,思思給我撕爛這個賤人的臉跟嘴巴。”李小希嫉妒,羨慕她的臉。
王桂芳,陳思思,李小希一塊上。
黎初心一邊護著自己的臉,一邊還手高三班級這邊的打斗聲傳到外面,引起其他班級里的同學看過來。
眾人只敢看,不敢上前拆架,這里面有李小希,她爹大有來頭,看了她爹都得低頭的那種,老師都不敢管李小希。
黎初心身上被抓,被捏,她也用同樣的方法打回去,遇到霸凌的人若是自己不反擊,她們會打得更厲害。
不過,這些人遇到自己了。
她越打越興奮,眼底還流露出一抹變態的目光,盯著她們。
有興奮,有變態,唯獨沒有害怕的。
在她世界里,先撩者賤。
她拉過李小希,看見空隙,一腳把她下面的腿勾起,將李小希放倒在地上。
一百三十斤的李小希被放倒后,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哎呦喂,疼……。”
黎初心眼疾手快,屁股重重地坐在李小希身上,手專門往她看不見的地方掐著。
李小希覺得自己肚子被坐的又疼,這死女人看著瘦,坐她身上就像是有千斤重一樣,重的她喘不上氣來,尤其是腰間傳來被人掐得受不了。
“王桂芳,陳思思你們兩個吃干飯的嗎?還傻傻地站在那里做什么?不過來幫幫我?”
“我平時給你們吃的肉包子,都喂狗了嗎?”
兩人被兇的這才反應過來,沖在黎初心身上,黎初心見準機會,一把掐在她們兩個的身上。
隨后,便停下自己的手,高喊一句:“救命啊!”
“救命啊……。”
黎初心看見班主任還有班主任身邊的男人,便喊著救命。
“救命……。”
李小希,王桂芳,陳思思三個人還沒開始打的時候,便聽見黎初心大喊救命。
在班主任沖過來時,她們三個人還是一臉懵逼的狀態。
黃主任:“李小希,王桂芳,陳思思你們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竟敢當著我的面欺負新來的同學。”
“讓你們家長明天來我的辦公室一趟,否則你們從明天開始別來學校了。”
“黎同學,你沒事吧?”
“老師,我身體被打心口疼,內臟應該是出血了,我現在頭暈……。看老師都是重影的那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黎初心捂住額頭,有氣無力說著。
送上門的冤大頭,不坑白不坑。
黃主任:“哎呦,這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宴禮,你現在替我送黎同學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季宴禮眉梢一挑,剛剛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黎初心坐在李小希肚子上,掐人的那股勁頭一點也看不出來心口疼,頭暈,內臟出血的樣子。
“是,老師。”
“黎同學還能走嗎?”
黎初心想說自己能走,可若是自己說能走,那么接下來這場戲還怎么繼續唱下去?
那不是說她裝受傷嗎?
她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不能走……。”
“我背你。”
“不……,用……。”她還沒有說完,季宴禮便過來背著自己離開。
李小希捂著自己的腰,疼得特厲害,聽老師的意思要叫家長,那她肯定要被挨罵的,“老師,別叫家長。”
“小希,怎么辦?”其他兩個人慌神問道。
她們身上被黎初心掐過的地方,不比李小希好到哪里去,掐得疼得很,也不知道黎初心是什么爪子,抓人的那么疼。
黃主任:“你們最好祈禱初心同學沒事。”
“好好留在這里等家長過來。”
操場外面。
季宴禮:“黎初心,遇到問題不應該用這種鉆研的方法去算計人。”
“有事應該去找老師,而不是用這種方法……。”雖然她人沒事,但是思想不可取。
剛剛她一腳勾一個人,就這個靈活勁,也不會受傷。
“放我下來。”黎初心一聽到算計,她眼神布滿一股冰冷的冷意。
所有人都覺得她很壞,算計人。
她算計誰了。
難道她活該要被人欺負,活該一輩子當血包,活該功勞被人搶走,她今天在學校里做作業,她沒有招惹任何人。
是李小希過來扔她的書,打她,想扇她巴掌……。
是不是像她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反抗,任由別人打,扔在有死人的地方跟棺材關在一起。
她推開季宴禮的背,從她身上下來。
下來的那一刻,她一陣眩暈,這才發現自己額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敲了,流了血。
應該是剛剛跟李小希三人打架的時候,被她們三個人當中的一個推倒磕碰到額頭。
看見三哥霍啟元時,她走向霍啟元:“三哥,送我去醫院。”
霍啟元接過黎初心的身體,將她背在身上,把她的書包扔給了秦一:“秦一,你接住。”
秦一:“啟元你背得動嗎?要不換我來。”
衛大川:“初心,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頭頂上怎么流那么多血?”
“流那么多血會不會死啊?”
秦一冷著一張臉:“閉上你的烏鴉嘴。”
霍啟元背著黎初心腳步加快去往醫院的路上。
季宴禮看見她被霍啟元背著,想起她剛剛眼神那抹冰冷的寒意。
是一種說不清,卻揪心的情緒。
難道是他誤會她了?
黎初心被霍啟元背著來到醫院,頭頂位置被重物敲打出現傷口,流了很多血。
醫生過來看見傷口:“怎么傷的?”
霍啟元三人也想知道她頭頂上的傷是怎么傷的:“是啊,初心你頭頂的傷是誰傷的?”
黎初心:“三哥,我受傷的事別跟家里人說,我怕他們會擔心。”她不想霍老太太擔心。
“嗯,我不說,那你現在能告訴我了,誰傷的?”今天才上學第一天,初心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傷,奶奶知道了肯定會責怪自己的。
醫生過來:“家屬去外邊,我現在要跟傷者縫傷口。”
“你頭頂的傷需要剃一部分,才能縫針。”
黎初心:“那不是很丑?就只剃那個地方?”
醫生:“頭發沒了還能在長回來,但是你傷的地方是頭頂,如果不及時縫針傷口就會感染了。”
霍啟元在門外聽得很清楚:“醫生給她剃頭了。”自從國營飯店一事,他覺得沒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初心,哥以后陪你一塊剃頭。”
“還有我。”秦一。
“還有我。”衛大川。
“醫生你剃頭吧!”黎初心沒有不愿意剃頭,重來一世,沒有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
頭發能在長,命只有一條。
“三哥,你們不用剃。”現在高三的男生最在乎自己的形象了。
幾人做了一個決定。
黎家那邊。
黎建寒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不是母親接的電話,接電話的人是霍首長。
霍首長會給他跟學校反應這件事情,沒有人能阻擋他出國留學。
黎兮兮得知這件事跟大哥提議,要慶祝大哥即將去國外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