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兮被關進牢的第三天。
黎建寒這幾天一直去找黎初心,都被黎初心用各種理由堵住,想見她也見不了。
第三天。
黎建寒在監獄探監。
黎兮兮雙臉泛紅,眼睛紅著,“大哥,怎么樣?妹妹她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
“我沒有關系的。”
她的手無意間伸出她的衣袖,將她手上的傷痕露出來,“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聽那個人說這個鹽吃了人只是小暈倒一下。”
“想讓妹妹將她手上的錢拿來給大哥當出國留學費用,我想大哥好,是我該死惹了妹妹不開心。”
“如果沒有我,我想妹妹她應該會過得比較開心。”黎兮兮自責用手捶打著自己的手,柔弱哭泣看向他。
黎建寒心疼兮兮,慌忙抓住黎兮兮的手,“兮兮,你這是何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大哥我會心疼的?”
黎兮兮見時機剛好,她知道大哥這人很心軟,便哭泣說著:“你是我大哥,我無論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昨晚,前晚,這里的獄中大姐對我拳打腳踢,我都能扛得住。”
“只要妹妹她心里痛快,只要大哥你能夠平安無事,我就開心知足了。”
黎建寒聽得心更揪心了,看見黎兮兮手上的傷,如果自己不出留學是不是沒有這樣的事。他出國留學,兮兮才會開心,“兮兮,對不起,要不大哥不去留學了。”
黎兮兮心想大哥還真的跟以前一樣的蠢,她都說到這個點了,大哥還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就想不到黎初心那嗎?
她紅著眼,吸了吸鼻子,哭泣著:“大哥,不是你的錯。如果妹妹她將錢給了你,我也不會這么做,我真的以為這個鹽只是讓人暈倒,對身體沒有害。”
“咱們家一家都吃了這個鹽做的菜,偏偏就只有妹妹她沒吃?是不是妹妹早就知道鹽有問題,她是不是那個指使李大娘告訴我,這個鹽只是暈倒對身體無害,實則這個鹽吃了對身體危害很大的。”
“不然,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么不吃。”
“反正她想害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也許我死了,家里就太平了……。”
“大哥,以后沒有人給你刺繡繡品賣了給錢你了……。”
“妹妹,有事大可以針對,她為什么要這么大哥,三哥?我這人簡單,又蠢,別人說什么我就會信什么。”
黎建寒越聽,他的心就越碎,越恨黎初心:“兮兮,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放任黎初心那么歹毒去害你。你善良,你單純不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黎初心的錯。”
“你說的對,這個亞硝酸鹽的危害,別人想不到,只有黎初心歹毒心腸才會想得到這么惡毒方法去害人。”
“我會跟他們說。”他心里就像是堵著一團郁結之氣,心情郁悶又難受。
尤其是,從前看見他這個大哥會甜甜叫他大哥的黎初心,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冰冷,且陌生。
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從前他只要有事找到初心,黎初心總會推掉她手頭上的事,來幫自己。
現在,他想見她一面難上加難。
推三阻四的。
像是他這個大哥在她心里可有可無的樣子,心口位置像是有什么東西缺失了一樣,很難受。
從監獄出來后。
黎建寒看向半空,心口隱隱作痛,黎初心會變成像今天這樣,他有很大責任。
他來到霍家門口等著。
醫院里。
季宴禮自從將季云云送到醫院以后。
他接到部隊出行去云城的任務。
黎初心在霍家這幾天一直留意謝芯芯的動靜,終于,在謝芯芯回來的第五天時間里,她看見謝芯芯鬼鬼祟祟的來到閣樓位置。
她站在樓梯口邊上。
而黎初心的舉動在霍啟放眼中,卻成為有疑點的對象,他在等黎初心露出馬腳。
最近,他老爹的死對頭正在找機會將他們霍家給整死。
他向部隊請了長假,待在家里,為的就是想抓住這個想要暗害他們霍家的內應,他靠近黎初心。
黎初心看得出神,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身后有人正盯著自己看著。
“在看什么?”霍啟放覺得這個內應十有**是黎初心。
今天總算抓到她了。
黎初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剛好看見霍啟放正站在自己身后,“嚇死我了,霍大少,你走路沒聲音的嗎?”她拍了拍胸口。
這人怎么跟話本里的那種神出鬼沒的鬼一個樣,沒半點聲音。
尤其她現在正盯著謝芯芯。
霍啟放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看向她,裝得可真像,“應該是我問你在做什么?”黎家人對她的口卑是,貪錢,好占功勞,欺負姐姐,喜歡將她姐姐的所有功勞占為已有的人。
這樣的人,最容易受老爹死對頭策反的。
只要老爹的死對頭給黎初心一點點的甜頭,黎初心肯定會替那些死對頭放一些害霍家致命的文件。
所以,黎初心是他懷疑的重點對象。
黎初心豎起耳朵,聽見像是翻動文件的聲音,還有房間里那個人走路的腳步聲。
她擔心會打草驚蛇,伸手將霍啟放的嘴給捂上,“噓,小聲點,別驚動房間里的那個人。”
霍啟放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嘲諷的笑意,“誰?”他倒要看看黎初心,她到底想要裝到什么時候。
他伸出手握緊她的手,她站在比他高一階的樓梯,她的視線跟自己持平。
這讓他覺得很不自在。
便踩著他的皮鞋子,向上走一步,低頭對上她清澈的目光,握緊她的手腕,“黎初心,你想要演到什么時候?”
“什么演不演的?”黎初心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霍啟放他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便脫口而出問道。
只是緩了一會。
她便反應過來,霍啟放是什么意思,估計他是誤會自己,是那個藏在霍家死對頭的內應,這事她特冤。
她一直都知道霍啟放最近在霍家待著,想揪出那個人。
看向他,便說道:“霍少,你跟我過來,剛剛在房間的人是謝芯芯,她在你爸房間找東西,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在房間里我才跟過來看看。”有誤會,那就當場解開。
她握著霍啟放的手,拉著他手走向那個房間,這一次,她就不信了謝芯芯還能逃出這里。
她打開門的那一瞬間。
聽見有人跳窗的聲音。
黎初心著急的往地上看過去時。
便看見一個黑影沖著花團里跑走,霍啟放在她身后,他看不見地上有黑影。
謝芯芯此時從樓梯出現,穿著一身睡衣,揉著眼睛看向黎初心:“大表哥,你們在找什么?”她早就知道黎初心在偷偷觀察自己。
所以才會事先讓人裝扮她的樣子,去霍在首長住的地方搜東西,為的就是讓黎初心跟霍家產生間隙。
心想,還是哥哥聰明。
這一次如果沒有哥哥給她出謀劃策,她估計自己還得繼續栽在黎初心的手上。
哥哥說自己一直小看了黎初心,所以才會栽了一個大跟頭,也差點毀了謝家重要的事。
她當初覺得黎初心從農村出來,本來就是一個無知村姑,讀書差,腦子不行,就長了一張臉還能看以外,其余全是缺點。
能在水流大的地方自救,并且還有辦法讓她差點進牢房的人,頭腦不簡單。
這次她會放了自己,定是發自己的事。
哥哥猜得沒錯。
黎初心她的目標一直都是自己。
通過這一次。
霍啟放跟黎初心生出了間隙,以后無論黎初心說什么也沒有人信她。
一箭雙雕,哥哥不魁是他們謝家家族最聰明,嫡長孫,用計謀,手段一出手可比她強不知多少倍。
黎初心看見謝芯芯出現在自己面前,還有剛剛從三樓跳下去,還能毫發無傷的人,便知道自己被人耍了。
在對上霍啟放看自己的眼神。
懷疑跟一種篤定,篤定自己就是那個對霍家不利的人。
她明白了,這幾日謝芯芯給自己放了一個煙霧彈,以她這幾個月對謝芯芯的了解,謝芯芯沒有這樣的頭腦,看來謝芯芯她背后有高人坐鎮。
霍啟放:“表妹,我跟初心有事談,你先回去睡。”
“那行,大表哥,如果沒有我的事,那我先回去了。”謝芯芯輕聲回應著,隨即,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她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在看見謝芯芯離開后。
霍啟放抓住黎初心的手,“黎初心,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好說?”他就不該相信黎初心剛剛半句話。
黎初心知道自己現在無論怎么說也改變不了霍啟放對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
“我剛剛明明看到有個人穿著謝芯芯的衣服上樓,對,沒錯,那人穿著謝芯芯的衣服,應該是她的同伙。”
霍啟放聲音變得更加冰冷:“謝芯芯,你還想狡辯到什么時候?”
“不管你狡辯,我不會相信你。”拉著她的手,將其關在他房間對面那間房間里,順手將門反鎖。
“這段時間,你在里面冷靜。”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再將黎初心放出來,到時候再上報到父親那里。
黎初心被關在屋子里,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出去不了了。
若是她現在不能出氣,沒有辦法抓到那個想害霍家的內應,那么霍家將會繼續重蹈他們前世悲慘的命運。
她想打開燈時,發現這間雜物房的燈壞了,周圍密封的房間沒有窗戶,整個房間透著一股無盡的黑暗仿佛想將她吞噬在黑暗之中,那種藏在記憶深處的記憶就像是打開了一個匣子。
朝她涌了過來。
前世,她被黎兮兮關進小黑屋里,那種無法呼吸的場景再次回蕩在她的腦海里。
她胸口起伏,身體控制不住不斷的在冒著冰冷的汗。
一種窒息想死的感覺,再次傳來。
黎初心握緊拳頭,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害怕,不能害怕,我不能死……。
她在緊張時,差點忘了自己還有空間在手。
用意念回到空間,回到空間后,那種窒息感才稍微減輕一些,她大口的喘著氣……。
而雜物間外面。
霍啟元得知黎初心被大哥關進雜物間后,他從吳媽那里偷來一把鑰匙,將雜物間的那道門打開。
在聽見門開時。
黎初心從空間出來。
再次看見黑暗冰冷的房間時,她身體那種熟悉恐懼黑暗的感覺,不受控傳來……。
一直到一束光映放眼簾,她的癥狀才減輕了不少。
“初心,你怎么樣了?”霍啟元在黎初心落水那一夜便知道她怕黑,大哥不知道雜物間的燈壞了,他擔心她會出事。
第一時間沖過來。
見她額頭全是冷汗,身體在顫抖著。
他彎著腰將她抱起來,走出那個雜物間后,她身上那助恐懼的氣息才得以喘息過來。
黎初心:“三哥,謝謝你!”
霍啟元不管大哥說什么,他都是堅定的相信初心,初心她是好的不會做出傷害霍家的事。
他帶著黎初心來到他房間,他是背著大哥將黎初心救出來,目前將她藏在自己房間才是最安全的。
給黎初心倒了一杯水。
黎初心喝了一杯溫水后,整個人狀態好了不少,“三哥,我看見那個人的臉。”
“那人長什么樣的?”
“他的鼻子比較高,身形比較高,他當時穿著謝芯芯的衣服,我以為是她。”
霍啟元想象不出來那人長什么樣,“初心我有辦法了,走,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他畫功了得,一定能將你看到的那個人長相給畫出來。”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那人。”留給她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定要在被陷害之前將藏在霍家里的毒瘤摘出來。
兩人剛從霍家出來。
便看見黎建寒在軍屬院門口守著。
黎建寒在這里守了兩天天夜,一直等黎初心從霍家出來,他一口飯也沒吃,一看見黎初心,他便拉著黎初心的手:“初心,別走。”
“你現在知不知道你姐姐在牢房里過的是什么日子?她被人打,她剛做手術沒多久。”
"你忍心看兮兮在里面受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