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心記得黎建寒跟黎兮兮說過。
那會在屋外面不小心聽見他們倆在一起說的話。
“黎初心看起來像一只可憐的小貓,就當養在家里守門一樣?!?/p>
“無聊時逗逗……?!彼浀煤芮宄?。
那會自己剛生病,黎建寒對黎兮兮說的。
她知道黎兮兮的手段。
她剛剛為了躲避林綿繡的檢查,她借著裝暈逃避檢查。
她目光落在黎兮兮被三哥抱著離去的背影,冷聲低語著:“黎兮兮,你躲得過今天,你還能躲得過一輩子嗎?”
不過有一件事情,她需要跟綿繡說一說。
如果不說的話,自己將會于心難安。
前世是綿繡姐幫過自己,她一直將這個記在心里。
她追上林綿繡時,回過頭對霍啟放說道:“大少,三哥,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p>
“嗯?!被魡⒃Σ[瞇答應著,她發現初心對他是真的好,是真的拿自己當親哥來看。
這不,她叫自己三哥,怎么叫大哥大少,明顯的對比啊。
他被大哥壓了一輩子了,終于能在大哥面前硬氣一回了。
霍啟放一眼便明白老三嘴角上揚在得意個什么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黎初心追上林綿繡,“綿繡姐,等我一下。”前世,綿繡幫過自己,她帶著女兒受傷地去國外療傷。
工作被黎兮兮攪和的全沒了。
她有必要提醒綿繡姐一下。
林綿繡看向黎初心,心里對她的好感因為剛剛對象黎建寒對黎初心消失了,擰著眉:“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跟你不熟。”她沒有對人冷過臉,她學著冷臉讓接近自己的黎初心知難而退離開的遠遠的。
黎初心看出了綿繡姐虛張聲勢,又像個紙老虎的樣子,“綿繡姐,你喜歡我大哥?”
“當然,你大哥那么的好,我喜歡他,也會嫁給他的?!绷志d繡很肯定的說道。
黎初心:“如果你真的要嫁給大哥,你以后防著黎兮兮一點。若是她在家里整出幺蛾子,你就去檢查她后腰,她后腰兩側有沒有傷口。”
“她沒有腎病,她以前在家里體弱多病,那都是她為了逃避勞動找的借口?!?/p>
“她身體沒有體弱多病,甚至也沒有腎病?!?/p>
林綿繡聽見黎初心的話,腦子一下被整得有點宕機了,嗡嗡的,“不是,不是,你的意思是黎兮兮沒有腎病,那你大哥的腎捐給誰了?”
“你說的這些簡直太荒謬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
黎初心知道她一時半會也難接受她說的話,她知道這很正常,如果不是她重活一世,也會跟綿繡姐一樣的反應:“綿繡姐,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會相信?!?/p>
“但是我跟你保證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心話。”
“黎兮兮當初設下局,為的是讓大哥說服我捐腎,她要我的腎。我沒有捐,后來大哥捐了?!?/p>
林綿繡覺得這話簡直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你沒有跟你大哥說?”
黎初心想說,大哥他不信時。
黎建寒調回頭,他沖到黎初心的前面,并指責著:“黎初心,你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想挑撥我跟你嫂子之間的關系?”
“我怎么不知道你變得那么壞?”
“如果兮兮出事了,我絕不會饒你?!?/p>
“繡繡,我們走。”他牽著林綿繡的手便離開。
黎初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不知道綿繡姐會不會信她,但是她已經盡力了。
大哥還是跟她一樣,把她當成全世界最壞的人。
不過,她不在乎。
她問心無愧,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做過對不起黎家人的事。
但是有一樣東西。
她對黎家的好,她會一一收回來。
她回頭時。
看見一個穿衣得體端莊的女人,她身上穿著一身漂亮的旗袍,更讓她驚訝的是這個阿姨手上拿著一個手帕。
那個手帕繡著兩只可愛玩耍熊貓圖。
這副雙面繡是自己繡的。
怎么會跑到那個女人手里,她追上去看清楚,確認手帕是自己的。
而眼前這個貴婦正是綿繡姐的媽媽。
她禮貌詢問著:“漂亮阿姨,你手帕上的熊貓圖是誰給的?好漂亮,很符合你自己的身份?!?/p>
林母:“這個手絹是我女兒對象給我的,這是他妹妹繡的,這孩子繡得真不錯。手藝確實是好,孩子你眼光不錯。”
黎初心記得這個手絹給了黎兮兮,她說要用這個刺繡用來改善家里的生活。
這些年來,她在她手里陸陸續續不知要走了多少的東西。
但是自己繡的東西,她記得清清楚楚,哪一樣是自己的。
她問道:“對了,阿姨,這個熊貓繡圖是你女兒對象哪一個妹妹給的?”她要問清楚才行。
林母一臉引以為傲說著:“還能有誰?建寒就一個妹妹,叫兮兮是吧!沒錯,正是黎兮兮,這個妹妹可好了。心眼好,心地善良還單純?!?/p>
“她年紀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想著要給家里掙家用,供大哥讀書,這么好的妹妹,我都想著認她做女兒呢?!?/p>
黎初心聽見林母的話,沒有失落,也沒有震驚,反而一副早就知道,在大哥心里一直都只有黎兮兮是他的妹妹,“他只有一個妹妹?”
這些人真的虛偽,虛偽得令人覺得無比的作嘔。
拿著她的東西去討好別人,將她的功勞給頂替了。
林母怎么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像是變了一個樣,看向黎初心:“小姑娘,你說什么呢?我的帕子給回我吧,那是我女兒的對象給我的?!?/p>
黎初心將帕子給回林母。
黎兮兮將她的東西占為己有,將屬于她的一切,搶走了,是時候她要一點一點的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阿姆,你的這條熊貓帕子,你拿起帕子對著光折射一下,上面會有一個初心。”這是她當初喜歡熊貓圖像的時候,想著用自己的名字跟熊貓圖融合在一起。
她當時第一次用這個方法便成功了。
林母:“什么心不心的。”
“這個帕子一直在我手里,有沒有心難道我會不知道的?”
黎初心笑了笑:“阿姨,初心是我的名字。上面繡著我的名字,一個熊貓一個初,一個心?!?/p>
“因為這是我繡的,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女兒的對象還有一個親妹妹那就是我,黎初心。”
“至于,黎兮兮她不是親生的,是收養的。”
“我尋思著阿姨你也是個體面人,每天拿著繡著別人的帕子,也不嫌膈應的慌嗎?”
“如果傳出去,你手中的帕子繡的不是你的名字,而是別人的名字,你說你會不會成為你那幫朋友中的笑柄?”
說完她不看林母的表情,也知道她此刻有多難看。
這一次她要親眼看著黎兮兮是怎么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的。
她也要讓黎兮兮看看,她黎初心的東西是燙手,沒有那么好拿的。
林母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意,不讓自己發出來,她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還有她的體面,看向黎初心淡定說著:“原來你就是建寒說的那個叛逆,桀驁不訓的妹妹是嗎?”
“你城府極深,又愛算計,你以為你說的我會信嗎?”
“你是整個黎家人都討厭的人,我為什么要信你?”一個不被家里認的妹妹,她不信。
光是聽她女兒回來學給自己聽,黎初心平時是如何的一個人,她就氣得很,她氣黎初心的時候就會對黎兮兮越發敬重佩服。
黎初心:“是嗎?信不信由你,我已經提醒你了,阿姨,我告辭了?!?/p>
看來黎家的人此時正迫不及待的想在她頭上貼各種標簽,她不用去打聽都知道自己的名聲在整個軍屬院有多難聽了。
冤枉你的人,他們太知道那個被冤枉的人有多委屈。
她不在乎。
轉身離開,因為她知道一向好體面,愛面子的林母肯定會按著她的方法用絲線對著光來看。
果然,在黎初心轉身的時候,林母拿著帕子對著太陽看了看,發現在光的作用下她的熊貓手帕卻出現兩個名字,一個是初,一個是心,兩個字聯合在一起是初心。
林母看到這里,臉色瞬間變得綠了起來,她差一點,差一點就成為那幫軍官太太口中的話柄了。
氣得她哪里還有心思去赴宴會。
轉身變離開。
去醫院的路途中的黎兮兮。
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三哥,這是哪里?”她知道現在是去醫院的路上,她不能去醫院,若是在醫院檢查出自己并沒有少一個腎。
那么自己所說的話就根本立不住腳了。
京市跟家里鎮上的醫院不同。
鎮上醫院有熟人,資料能夠做假的。
這里沒有熟人,手寫的資料沒有人能夠作假的。
她現在不僅不能去醫院,還得隨時隨地都要防著綿繡姐,她是醫生,如果像黎初心說的那樣,綿繡姐真的能靠雙手驗自己的腎,她還得防著綿繡姐不能讓她靠近。
黎建武心里疑惑著,兮兮這么快醒來,難道真的如黎初心說的那樣?她是裝病,“兮兮,你醒來了?三哥現在要送你去醫院看看?!彼睦锎嬷芏嗟囊苫?,想要找黎兮兮問個清楚。
黎兮兮:“三哥,我們不去醫院看,如今現在家里開銷那么大。”
“去醫院又得亂花錢了,我只是貧血,氣血不足才會暈倒,回去休息吃點好的就會沒事了。”
黎建武心里嘀咕著,你休息的也夠多了,平時家里的事都是他一個人干了,家里煮好的雞蛋都是黎兮兮吃,自從大哥給兮兮捐腎以后。
家里好吃的東西都先緊著他們兩個人。
自己哪里有得吃的?
“三哥,我不想去醫院是想著去醫院的錢不如省下來給三哥買好吃的。”黎兮兮見三哥的臉色,在聽到他現在的話這才好一點。
黎建武聽妹妹這么說了以后,這才好受一點,“兮兮,你啊,就是太好,事事都為我們著想?!?/p>
“三哥,咱們先回家?!崩栀赓庑南虢K于不用去醫院了,也松了一口氣。
“對了,大哥他們怎么還沒跟上?”她細心發現黎建寒沒跟上來問道。
“他們在后面,咱們等他們?”
“嗯。”黎兮兮身體趴在三哥身上,她心里將黎初心罵了八百遍,如果不是她的話,自己又怎么會那么的倒霉。
黎初心總是來壞自己的好事,她會找她算算這筆賬的。
黎建寒跟林綿繡走在黎兮兮身后。
“寒哥,你穿劉二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林綿繡的家教是在外一定要給足男人的面子,可是不代表她不把這件事問個清楚。
黎建寒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綿繡,我也不知道那衣服是劉二的,是我妹妹說讓我穿上這衣服,去到你們林家才不會被人看不起的。”
“如果我知道這個衣服是劉二的,我怎么可能會穿?”
林綿繡抓住問題的關鍵:“你妹妹?是黎兮兮?”
“嗯。”
“寒哥,你讓我怎么說你?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爸他不看重你穿金的還是戴銀的,我爸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人品,一個人的人品比什么都重要。我也跟我爸他說過你的家庭條件是什么樣的,你現在穿著當眾扒著劉二的衣服,穿著跟你自己身份不符合的衣服,我爸他只會覺得你是一個虛浮,虛榮,不愿接受你泥腿子身份的人?!绷志d繡說著說著發現自己控制不住激動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對象不相信自己,這是生氣的點。
可是她又很喜歡很喜歡黎建寒,她不想跟他分開。
她想跟他在一起。
黎建寒被林綿繡一通轟炸,聽得他腦子都要漲了,尤其是“虛浮”“虛榮”兩個字刺激到自己了,“繡繡,你什么意思?”
“你以為我想的嗎?我本來是不想穿劉二那一套一衣服的,可是,你家跟我家差別那么大。我想給你掙面子,我不想讓你丟臉,我只想讓自己最好的一面出現在你父親面前,難道我這么做錯了嗎?”
“你用虛浮,虛榮來評價我,說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
林綿繡心里委屈,聽完黎建寒這句話更委屈了,“我們先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