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心在回去途中經過季家。
季家跟謝家在住的地方相隔得比較近,她經過季家的門口。
她拉著身邊霍啟元的手往一旁稍微走過去一些,聽著眼前兩個身穿灰色格子衣服手提著菜籃子的兩個婦人。
“三哥,我們稍微等一等。”
眼前提著菜籃子的女人她記得這人是季家做事的王阿姨。
王阿姨身邊的頭發發白的老太太正是季老奶奶。
她將霍啟元拉到一邊的角落里,她剛剛聽見她們好像在說她還有黎兮兮。
聽得不是很清楚,她想聽得更加清楚一些。
霍啟元由著身邊的黎初心兩人躲在角落里聽著。
王阿姨:“李老太太,昨晚是團長跟黎小姐的訂婚宴,兮小姐她沒有來你說她是不是看見團長昏迷了。她不愿意過來?”
“昨晚兮兮小姐也沒有來家里,老太太你還給她準備了那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
李老太太手扶著拐杖:“她提前跟我說了,她肚子不舒服,去醫院了。她答應我了,等出嫁那一天,她一定會嫁給宴禮的。”她心里閃過一抹不自在。
可是,如今宴禮出任務身體出了事,身體出了問題。
人還昏迷著。
有人愿意嫁過來給宴禮沖喜,她們的感恩了。
她們的心存感激。
王阿姨:“老太太,我覺得兮兮小姐她不是真心喜歡咱們團長。”
“以前咱們季團長身體好的時候,兮兮小姐來到我們季家一看到宴禮雙眼發光,明亮得很。自從團長出事了,都沒有出現過咱們家。”
“我看啊,她是嫌宴禮成了這樣,我覺得老太太你啊還是別有太大的期待。”她是覺得老太太期待越大到后面失望就會越來越大了。
李老太太:“王媽,兮兮不是說那樣。反而是兮兮經常跟我提的她的妹妹黎初心,才是這么壞的人。”
“兮兮單純善良,如今黎家的人還一直住在我們家呢。”
“就算她不愿意,也應該提前跟我說而不是來拖延我給季禮找媳婦沖喜的時間。”她覺得兮兮不是王媽口中的那一種人。
王媽此時還想說點什么,被李老太太一口回絕:“行了,王媽你是不是還嫌事情不夠亂?你別說了,我已經去請大師給宴禮合了兮兮跟宴禮的八字,他們兩個的八字很合拍呢。”
“走吧。”她沒有興趣在這里聽王媽說這個。
黎初心見李老太太跟王媽離開后這才出來。
心說,看來黎兮兮平時沒少在季奶奶面前蛐蛐自己。
不過嘛,這個王媽說得還挺對的。
看人的眼光是真的準。
她覺得黎兮兮八成是不會進季家了。
霍啟元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他現在簡直是氣到要爆炸了。
他拉著初心說著:“初心,你說,你說,剛剛季老太太怎么回事,你沒吃她的吧,也沒有用她的吧?這個老太婆竟然對你的意見那么的大,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黎初心:“黎兮兮在老太太面前說我的小話了唄,這是黎兮兮最基本最正常的操作。”
她認識黎兮兮兩世,還能不知道黎兮兮做了什么。
霍啟元:“四妹,這事你能忍?”
黎初心回應著:“不能,忍不了一點。”
她走上前,將季老太太叫住:“前面的季老太太請你站住。”
季老太太沒有見過黎初心,她擰著眉看向眼前的小姑娘,長得眉清目秀,人長得白白凈凈模樣比年畫里的人還要好看,“小姑娘,我認識你嗎?你叫我?”
黎初心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事一樣,“是啊,老太太我們之間不認識,那我請問你剛剛為什么要在別人背后開媽蛐蛐人?”
“我就是你口中黎兮兮的妹妹黎初心。”
季老太太一聽見她是黎初心剛剛對她的那一丁點的好感,立馬掃光,她雙顴骨的臉頰變得刻薄了起來,語氣帶著強勢詢問著:“原來你就是黎初心,一個將家里錢卷走,害得你大哥少了一個腎的人?原來就是你?”
“一看就知道你是自私自利的人,專門挑著兮兮來欺負。看見兮兮有什么就搶走兮兮什么,搶走兮兮的功勞,就你這樣式的人。”
“最壞了。”她的情緒被之前黎兮兮在她面前時訴苦時所感染著。
一提起黎初心時。
她發現自己恨不得給兮兮出幾口氣。
黎初心笑了笑看向季老太太,她這個人重生以來什么都能做,但是唯一不能做的是絕不能受半點的委屈。
她聲音冷冷地回應一句:“老太太,你親眼看見我將黎家人的錢卷走了嗎?還是你親眼看見我害得我大哥少了一個腎?同樣的話,我也可以還給你,一看你就是那一種是非分不清楚的老太太,別人說風就是雨。”
“是非不分的人,被人當冷箭朝所有人亂放箭,就屬你這種人最壞了。”
“第一,我沒有搶過黎兮兮任何功勞,我從黎家拿回來的錢這些錢都是辛苦賺,都是我自己的錢。”
她眼尖得很,看見老太太身上穿的那一件深綠色旗袍上掛著一條手帕,她將老太太胸前掛的手帕拿了下來看見手帕邊上繡了一朵朵花,邊上還刺了一個C,這個C字是自己刺的。
由自己名字C字的縮寫,當初她本來想過要不要寫下心的字母縮寫X。
黎兮兮的名字上也有X她便沒有這個字母縮寫。
“老太太下次背后蛐蛐人的時候,記得多多看看周圍有沒有人。哦,對了,你剛剛在說我搶走了黎兮兮的功勞是嗎?”
“現在我就讓你看看到底是誰搶走誰的功勞。”
“對了,你這個帕子就是我繡的,不用看了,一定又是黎兮兮偷走我的繡品藏起來。拿著我的繡品給老太太你獻殷勤,她是真的能裝,不僅能裝還綠茶的很。”黎初心轉動著手帕。
“而季老太太你呢,拿著我的東西在背后罵我?這就是你們季家人的體面跟教養是嗎?”
她見季老太太不停地深呼吸著,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胸腔看起來起伏著。
她語氣很平靜說道:“老太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想說兮兮送給你的帕子,怎么會是我繡的?”她將帕子攤開在老太太面前。
將帕子上的字展開在老太太面前:“這個C字,取自我的名字第二個字,C字。”
“哦,對了,老太太你說誰在搶誰的功勞呢?”
“所以我說你是個拎不清的老太太這話一點也沒有錯。”黎初心將帕子給季老太太胸膛的扣子塞進去。
不理會季老太太氣得快要爆炸的眼神,瀟灑地轉身離開。
拉著霍啟元轉身便走。
季老太太氣得氣呼呼喊著:“你,你,你……。”她第一次被人氣成這樣子,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你,你,你才拎不清。”她講究了大半輩子的體面,被一個小丫頭當眾嘀咕出來,她面子往哪里放?
王媽放下手中的菜籃子,趕緊給老太太拍背,安撫著替老太太松松氣,“老太太,別跟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再說了,那小丫頭好像也沒有說錯,是咱們不對在先,是咱們先蛐蛐別人的。”
季老太太瞪了一眼王媽:“王媽,你到底是幫我的?還是幫外人的?”
她沒有將帕子系在胸口的位置,而是將手中的帕子拿了出來,這是季老太太第一次丟那么大的臉。
王媽:“老太太,咱們還走嗎?現在周圍那么多的人看著咱們呢。”
“回去再說。”季老太太氣的很,說話的口氣都特別的沖。
走遠的黎初心心情一頓爽得很。
剛剛懟的真的爽。
不服就干。
事后內耗的這種傻事她才不干呢。
她才沒有那么的傻呢。
霍啟元看向黎初心的時候,瞬間化成小迷哥,“初心,你剛剛的樣子簡直是不要太帥,沒錯,咱啥都不能忍,委屈更不能忍,誰懟直接杠回去就行了。”
黎初心:“沒錯。”她現在手里有錢,如今霍家時局不明朗。
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鄉。
但是她聽霍奶奶的意思,按照如今霍家的情況,估計有可能會下鄉了。
抄家抄得那么很。
若是真的下鄉,她也得將這事給安排妥當,起碼不能讓霍家被下放到大西北那里吃沙子不是。
“三哥,咱們待會去一趟百貨大樓,我想去買點東西回去。”如今這個年代物資缺乏,大米大家伙都吃是剛剛夠吃,餓不了,但也不會太飽。
每家每戶吃的糧食都是定下來的,有工作的每月發放的大米都是規定多少斤。
大米吃完了,不夠吃的話,去買米。
沒有糧票的大米相對會比外面要貴一半。
大多數家庭都是省著吃,留著大米每月存一點,留著過年放開肚皮開始吃。
霍啟元:“行啊,咱們去百貨大樓逛一逛唄。”
兩人剛來到百貨大樓便看見黎兮兮還有黎建武在百貨大樓里挑著衣服。
霍啟元看向黎兮兮,冷冷嗤笑一聲:“咦,我剛剛聽見季老太太說黎兮兮生病了,去不了季團長的訂婚宴,這是怎么一回事啊?不是說都病了嗎?怎么還有空在這里逛街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