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飯菜依舊簡陋,只是白米飯就咸菜。
不過江富和張蕓卻吃的津津有味。
“小曦飽咯。”一旁的江小曦將碗筷放下。
張蕓看著其碗中幾乎沒怎么動過的米飯,不禁道:“才吃多少就飽了,快些吃完它。”
“不嘛,小曦吃飽了。”小姑娘滿臉拒絕,然后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這孩子最近怎么了,每次晚飯都沒吃多少。”
張蕓將閨女的剩飯拿過來自己吃,同時又有些疑惑。
“誰知道呢。”江富說道:“你也別擔心,這小丫頭沒什么聰明的地方,但一說到吃,她絕對不會虧著自己,定是嫌這飯菜不合胃口,早在哪位叔叔嬸嬸家吃過飯了。”
張蕓微微點頭,閨女確實也不像餓過的樣子,臉色反倒是有幾分飽滿,不過還是埋怨幾句:“但也不能總去別人家吃喝嘛,否則顯得我們虐待這小家伙似的。”
“娘不用擔心這個,我知道這小家伙去哪家吃飯了。”
這時,一嘴油的江安叼著根牙簽,從里屋走出來。
“誰家?”
江安呵呵一笑:“小妹今天身上有一股雞肉味,昨日也是雞肉,前天是豬肘,大前天是烤肉。”
“我想,除了一向寵愛她的大哥,也沒人愿給這小饞貓吃這么好的東西。”
“大哥?平兒!你是說平兒走鏢回來了。”張蕓聽著一喜,不禁道:“所以小曦這幾日都是去平兒那里吃的晚飯。”
“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早在數日前便回來了。”江安點點頭,旋即又笑道:
“而且這一趟收獲頗豐,好像趟子手都分了半兩多銀子。”。
聞言,張蕓好似松了一口氣,而江富則冷哼一聲:“怪不得敢如此奢侈的投喂他妹妹,原來是發了筆橫財。”
......
四海鏢局內院住宅區。
獨屋里。
鏹!
只聽得一聲劍鳴,江平并指為劍,指尖處,一道道熾熱的劍氣不斷浮現,足足有四五道。
自幾日前回來后,江平便著重鉆研這剛得來的烈陽劍法。
靠著自身天賦,再加上乘風劍法的一成劍氣經驗,讓他短短數日內,便將此門劍法練至劍氣領域。
當然了,這門劍法的理念較深,難度對比乘風劍法要高上不少,之后的進度肯定不會像眼下這般過快。
“宋遠山有名師指導,方才以五年之功,練得劍氣三成多,倒要看看,我之天賦與他相比,又如何?”
江平露出幾分期待。
接著,他松開雙指,從懷著拿出一副地圖。
江平略微一觀,很快找到了昌平府城的位置所在,然后微微一笑:“府城相距陽城竟是不遠,只隔著四五個縣城,連夜趕路的話,一次來回只需兩天時間。”
烈陽劍法雖強,他更想盡快得到宗師劍法。
而唯一獲取途徑,便是去昌平府城碰運氣。
不過很快,他又皺了皺眉頭。
昌平城作為一府的最繁華之城,政治、經濟的中心,其中武者自然很多,在這里看著稀少的七品、六品武者,在那邊不說多如狗,肯定也遍地走。
“我如今實力還是有些弱了。”江平很謹慎。
他怕在陽城黑市遇到的劫掠之事在昌平府城上演,而自身實力不足以應對。
更何況,如今四海與乘風兩家鏢局火藥味十足,根據黃鏢師所說,他已在對方鏢局的暗殺名單中。
若是此時出遠門,也許都走不到昌平府,就先得被乘風鏢局的強者追殺。
“再穩一穩,如今還有劍法可練,武道境界也低了些,才初入八品皮。”
思緒良久,江平暫時打消了去往昌平府城的念頭,準備默默提升一波實力再說。
他還不是宋天驕,可以肆意行走江湖。
“而且!”
江平這幾日還抽時間去打探了極道武館的消息,著重打聽陳維民當初騙財之事。
情況不是很妙。
陳維民并非騙些小錢供養自己的武道,好像涉案的銀子已過萬!
“與其子陳安有關!”
陳安是誰?極道武館館主小弟子,武舉榜前十者,以黃金骨跨入六品境的陽城第一英杰!
實力遠遠強于他那日所見的宋天驕。
“此人若是光明磊落之輩,被騙的銀子只怕也還回來了,從眼下來看,對方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江平眉頭緊皺。
陳安現在肯定是不在意他這個受害者,大概率不知曉他這么位存在。
可一旦江平逐漸展露實力,定少不了一番麻煩,乃至性命危險。
“原本我還想著早些展露武者境界,待兩家鏢局摩擦停歇,便可自己接私活賺資源,如今來看,此事也得耽擱一段時間了。”
江平有種寸步難行之感,這樣也不行,那般也不可。
還因為廢物弟弟,無意中與一位英杰結怨。
“實力,終歸是實力不足。”
他嘆息一聲,不再去想這些事,開始努力提升實力。
就這樣,一個月一晃而過。
......
江家落魄大院里。
江安難得的與父母一起吃飯,不過吃的不是很開心。
他埋怨道:“爹,何時給我銀子買牛肉吃,武道之路不進反退,我若是沒有食補供給,莫說練不成武者,反倒會傷了身子。”
HetUi!
他一口將嘴里的飯菜吐出來,滿臉嫌棄:“這咸菜真難吃。”
江富瞥了其一眼,然后看向張蕓:“你前幾日不是去看望那不孝子了么,他可有給你銀子?”
聞言,張蕓有些激動:“難道你對于平兒,想著的是如何吸他的血么?他也是你兒子!”
江富冷哼一聲,道:
“安兒說他過得很滋潤,如今家里困難,他難道不該補貼些家用?好歹是我掙銀子讓他吃飽穿暖長大的,否則他如何能去四海鏢局做趟子手。”
“還是說,他給了你銀子,你不肯給安兒?”
結果張蕓聽了更傷心,不禁掩面抽泣,很激動:
“我連他的面都沒見著!”
“那孩子如今還在記恨著我們。”
張蕓很悔恨當日舉動,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現在母子好似變成了仇人,那位一向勤勉肯干的長子,看著有些老實本分的孩子,如今都不愿見她一面。
她在鏢局大門苦苦哀求,門衛通報了一次又一次,對方卻始終未曾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