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走出來,看到其他幾位參加舉人科的天才相繼出現(xiàn),并且也都有長輩陪伴。
“久仰久仰。”
“客氣客氣。”
幾家長輩在與一位英俊的中年男人說話。
“青顏,那位年輕人是誰?看著比小宋還出眾些。”中年男人低聲問身側(cè)的侄女。
“江平。”
“他呀。”中年男人收回目光,低嘆一聲:“有些可惜了。”
“諸位久等了,走吧,別誤了時辰。”
最后出現(xiàn)的是鏢局大當家以及季百川。
后者穿著嶄新的衣物,腰間寶劍換了新款式,據(jù)說是大當家特意為其在落云商會求取的,可傷七品鐵骨。
“林兄倒是舍得花錢,這把劍在小季手里,定能發(fā)揮奇效。”魏柔的父親與林易說道,魏父又低聲道:
“你鏢局另一位小天才為何參加舉人科,若是參與秀才科,只怕已有了功名在身,對鏢局也是好處多多呢。”
“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林易反應(yīng)平淡。
接著,除了不好意思露面的方勇,眾人一同往考場的方向去。
......
這年秋,十月初八,陰。
昌平府城的府衙中,一塊寬闊的廣場,旗桿如林。
今日正是舉人科開考之日。
不同于秀才科,一旦高中舉人,不僅有了功名,跨越階層,更是可以得到黑河省武院的名額。
這是武道王朝,相對于功名利祿,在更廣闊的武道世界修煉,才是眾武者心之向往。
而且,舉人科不僅關(guān)乎武院名額,對于一些想通往更高舞臺的超級天才,亦至關(guān)重要。
只要在科舉中取得前三,便可去省城,去皇城,去與整個大離的天才爭鋒,入那最高武者學院,大離國院!
事實上,凡家世好的子嗣,只要被摸出好根骨,都會被家長從小打基礎(chǔ),進行武道熏陶,一旦到適齡年紀,就各種資源猛砸,希望砸出個武舉人,乃至武進士,武狀元!
因此,相對秀才科,舉人科才是大離武道世界的盛會,是眾世家貴族一直關(guān)注的重點。
此時。
圍繞廣場的方形回廊里,兩側(cè)坐著府城各大世家貴族,以及陪同參考的長輩。
正對入口的回廊中,則端坐著幾位身穿綠袍或甲胄的考官,或身份尊貴的大人物。
這些大人物在喝茶說話。
“老曹,聽說你孩子從皇城回來了?”一位儒雅的中年人看向主位身穿甲胄的男人。
甲胄男人點點頭,輕聲道:“回來了。”
“沒被特邀?”
“沒有。”
“那可惜了,五品實力,完整意境都沒能被特邀,這一期的年輕人有些恐怖呢。”儒雅中年人笑了笑。
甲胄左側(cè)的綠袍官凝聲道:“據(jù)說出現(xiàn)了數(shù)位蓋世妖孽,有身懷武骨的,還有先天圣體。”
“圣體?武骨?”儒雅中年人瞳孔猛縮,下意識詢問:“武骨天生的還是借的?”
“自然是天生。”綠袍官回答,并補充一句:“大離有那位在,現(xiàn)在沒哪個世家還敢這么干,不敢在血遁術(shù)上做手腳,二十八年前的世家血案你忘了么。”
“不過。”綠袍官又笑道:
“那位武骨少年若出生在草原或是大魏王朝,那就慘咯,那幫癟犢子世家公族,可是能吃人的。”
“唉。”中間的甲胄男人忽然輕嘆一聲:
“那孩子受了不少打擊,不知此次還能否重整旗鼓,入國院。”
“一定行的。”
......
很快。
鑼鼓齊響。
舉人考核開始。
見廣場入口處,一位位天才登場。
眾世家貴族與長輩都伸長了脖子眺望。
“走先的是誰?看著陌生,卻有幾分貴氣。”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面帶好奇。
“此人名叫江平,悟性還行,但是家境不好,起步太晚,沒練黃金骨便早早入六品,未來已經(jīng)定格,碌碌無為之輩罷了。”
陳維民滿不在乎的語氣。
他也來了,特來觀兒子中舉,此刻見到江平,還是覺得膈應(yīng)。
因為這個年輕人,他在陽城積攢了多年的口碑不保,找他練樁功的人少了很多。
“哼,待我兒光耀門楣時,得找他賠銀子。”陳維民心想道。
“此人應(yīng)是湊數(shù)。”不少世家略微打量青衣年輕人一眼,便不再關(guān)注。
廣場上。
江平率先映入所有人眼簾,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第一個登臺。
當然了,可能是因為他在后臺詢問其他人時得知,好像‘除了他’,其他人皆是有五品根基的天才。
“甲胄男,這應(yīng)該便是陳青顏說的昌平府府主,一眾武官的頭,也就是榜一的爹。”
江平一點也不怯場,微微頷首,便瞥了瞥主位的幾位考官。
“穿綠袍的應(yīng)是昌平知府,儒雅男是來監(jiān)考的黑河武院老師。”
他又望向兩側(cè)的世家貴族,一個個都養(yǎng)成了貴氣,保養(yǎng)的極好,分不清年齡。
黃鏢師與總鏢頭在回廊的末尾沖他笑。
與秀才科不同,舉人科是不面向大眾的。
或者說,六品與五品有壁壘,沒有武道根基,五品就是被緊閉的天門,可望不可及。
所以,這是更高層次的武道盛會,其他武者夠不到,也無法參與。
當然了,普通人還是可以下注的,比如江平就拿出了兩千兩銀子壓自己中舉,賠率十二。
廣場,江平之后,天才們陸續(xù)登場。
“那是陳安,我陽城傳奇。”
“金澤,我金家門面。”
“白極,榜二猛人!”
一位位氣質(zhì)不凡的英杰入場,皆是名震昌平府的杰出之輩,引得眾人議論紛紛,亦開始押注賭真功。
直到最后一位年輕人登場,大家有那么一瞬間完全安靜,落針可聞。
這是一位極其英俊的年輕男子,氣質(zhì)與其他人皆然不同,似有了幾分超脫意味,像是斬去了紅塵氣,過于出塵。
此人氣場還足,面容冷峻,一看就不好惹。
剛登臺,便讓剛才還在討論的天才們噤聲,大氣都不敢喘。
“曹慶之,武舉榜第一,我府門面!”有人說道。
“咦?”也有人覺得奇怪,印象里的曹慶之很溫潤,開朗隨和,愛笑。
怎么一段時間不見,就像換了個人,變得冰冷,讓人不敢接近。
“聽說去了趟皇城,受打擊了。”消息靈通的世家大人物低聲道。
江平瞥了曹慶之一眼,剛才在后臺,他聽這些天才討論,好像皇城出了數(shù)位妖孽,連武骨奇才都有,還有什么強大的圣體啊,圣人幼子啊。
并且,他還了解到,大離當世有一位身懷武骨的武圣絕頂,有這位在,世家不敢借骨,曾被發(fā)生血案。
何況,他正參與武舉,有官府武院的人看著,就算武骨暴露,也不至于被某些險惡世家盯上。
因為那位絕頂尚在,應(yīng)沒人敢頂風作案,除非把這里的所有人都殺了,否則瞞不住。
當然了,以防萬一,江平也不準備直接暴露跟腳,等入了五品再行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