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之際,甲組擂臺。
“我可以與你只切磋技藝。”
榜五看著面前的挺拔青年,忽然道。
雖然對方曾拒絕過他,但其本身的稟賦,又讓他有些欣賞,不想以大欺小。
“多謝好意。”江平抱拳,然后又直接認輸。
接著,二人略有些和諧的下臺,榜五還讓江平走先,顯得很和氣。
“他到底想干嘛?”眾人露出異色。
這是江平的第二戰(zhàn)。
論實力,他不如榜五毫無疑問,可榜五已提出可以技藝切磋,這應(yīng)是江平的強項,可他認輸了,沒有比拼的打算。
“是不是你家大當家不讓他退賽,為了確保你挺進下一輪。”
宋遠山詢問季百川。
“.......”季百川連搖頭。
“聽說你已輸兩場。”魏柔走來,看著季百川。
季百川面露苦澀,一場面對榜一,一場面對前十,他能贏就怪了。
不過他旋即一笑:“馬上就能拿下一場勝利。”
魏柔瞥了眼對方手中的對戰(zhàn)名單,羨慕道:“有江平真好。”
“現(xiàn)在知道江平的好了?”宋遠山打趣道,惹得魏柔白眼。
魏柔見江平走向甲組區(qū)域,她與兩人打了招呼匆匆離去。
......
江平坐在休息區(qū),看著面前的三座擂臺,六位天才在展現(xiàn)風(fēng)采。
他重點關(guān)注乙組擂臺,其中一位廝殺的天才,正是陳安。
不得不說,這位排進前十不是沒有道理的。
拋開榜單名次比陳安靠前的天才,后面的人,無一人是其對手,實力很穩(wěn)。
此刻,與陳安對戰(zhàn)的是金澤弟弟,金濤。
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家天才,哪怕施展先天血術(shù),都沒能在陳安身上討到半點便宜,反而氣勢越來越弱,一臉狼狽。
“陳安真的強,掌握大成先天血術(shù),八成劍氣,以及數(shù)種練至圓滿的攻伐血術(shù),我等遇了,只有認輸?shù)姆荨!?/p>
季百川面色凝重道。
同為陽城一流天才,雙方卻有著很大差距。
砰!
一聲悶響傳來,只見金濤倒飛出去,陳安矗立擂臺中央,有些出塵,一戰(zhàn)而勝。
他似有感,望向休息區(qū)的江平,旋即露出笑容,彷佛在說:‘老實觀戰(zhàn),曇花已逝。’
休息區(qū)。
江平收回目光,瞥了眼對戰(zhàn)名單,甲組的下一戰(zhàn),就是他的第三戰(zhàn)了,對手季百川。
他眸光微閃,若有所思。
......
“漂亮!”
看臺上的老舉人,陳青顏的親叔猛拍大腿,面色激動。
他的侄女很耀眼,連戰(zhàn)連勝,挫敗三位對手,實力不比陽城的陳安差多少。
“小江又要上場了。”一旁的黃鏢師內(nèi)心有些緊張,認為江平走過場即可,沒必要真與人廝殺。
“哎喲,內(nèi)戰(zhàn)!”
陳舉人瞥了眼甲組登臺的兩個年輕人,旋即來了興致。
剛才江平兩戰(zhàn)都認輸了,這一戰(zhàn)總該出手了,否則也沒必要參與這一輪科舉。
他剛才勸說時,對方那執(zhí)意參賽的眼神,似并不想只走過場。
不遠處。
魏柔的父親唉聲嘆氣,自家閨女又輸了,三戰(zhàn)三敗,還能考取功名入武院么?
接著,他瞥了眼甲組擂臺,頓時露出羨慕:“林兄,你家季百川運氣好呢,對上江平,這不是手到擒來,白撿的勝場么。”
“一場勝利罷了,還得看這小子后面行不行,那才是硬仗。”
大當家林易反應(yīng)似有些平淡。
不過他的眉頭舒緩,眼神遠沒有上一場季百川登臺時那般緊張。
只是下一刻。
哐當。
椅子猛然后倒。
這位大當家?guī)缀鯊椞酒饋恚p目死死的盯著甲組擂臺,一刻都不敢移開,嘴唇都有些發(fā)顫。
轟隆!
只見擂臺上,季百川還尚未展開攻勢,他的對手已顯露威能。
一層耀眼的金衣披在江平體表,他手持長刀,平淡開口:“請!”
季百川沒有回應(yīng),只是看著江平,看著對方身上的那層金衣,眼神有些發(fā)緊。
有那么一瞬間。
全場好像都噤聲了。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無休止的沸騰,嘈雜。
連另外兩個擂臺的天才都停下廝殺,不可思議的望向甲組擂臺。
“什么鬼,江平穿金衣?確定不是縫制的?”
“是我看花眼了?”
“天哪,是我還沒睡醒么?”
眾人一片嘩然,如同驚濤駭浪,席卷看臺上下。
“哪個傻逼說江平?jīng)]有未來的?站出來!”
“這真是江平?是沒有未來的江平?”
江平的驟然展露,如同火山爆發(fā),熱得眾人難以平下心來。
昌平府主凝視擂臺上的年輕人,眉頭微挑,吐露三個字:
“超一流!”
“絕對是超一流根骨!!”一旁的儒雅中年人都有些心跳加速,他補充一句:
“而且不是一般的超一流根骨。”
下方的大當家瞬間扭頭,顫聲道:“那是屬于什么樣的超一流?”
不止大當家,許多人皆是望來,很好奇。
儒雅中年人沉聲道:“你等應(yīng)知,金皮、金骨、玉骨,這是展望五品的三種武道根基。”
“有些超一流根骨,倚仗自身天賦,練得金皮金骨沒有大問題,若有資源支持,以時間打磨,能勉強窺幾分玉骨神威。”
“而有些超一流根骨,金皮金骨輕易練得,給予時間與資源,玉骨大概率能完整打磨。”
“當今天下圣人,多數(shù)為第二種程度的超一流!”
大當家心緒難平,咽了咽口水,沙啞道:“所以江平屬于后者?”
“毫無疑問。”儒雅中年人點點頭,嘆道:“若不是如此,他何以能在四年不到時間里,打磨金皮,立足六品境界。”
“有沒有可能是武骨稟賦?”金澤父親忽然道。
儒雅中年人瞥了其一眼,冷笑道:“若是武骨,那季百川還能與其平分秋色?”
甲組擂臺上,兩人已經(jīng)廝殺在一起。
眾人只見,哪怕江平身披金衣,此刻也只是與季百川‘旗鼓相當’,勉強占了些上風(fēng)。
“也就說,哪怕有超一流根骨,實力還是不太夠,不一定能取得功名入武院。”有人低聲道。
儒雅中年男人望向那人,再度冷笑:“如果江平入不了武院,你兒子也一樣入不了,我說的。”
陳維民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