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瀾在萬眾矚目下灰溜溜的回來了,謝玉露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她,生怕一眼沒看到她不定又跑哪兒去了。
這也正常,高三學生哪有不瘋的。
比如江流,看似正常,但李建國有一天早上送孩子上學看見他站樓下跟大樹說話。
他摟著大樹指向太陽升起的地方,露出神秘的笑容,“阿樹,你知道嗎?早上起床,面對太陽。前面東,后面是西……”
先下樓的李觀瀾正興致勃勃的看熱鬧,她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江流。
看了兩分鐘她過去一腳把江流蹬開,“你給我正常點兒。”
李建國點點頭,心想還好我閨女還正常。但他馬上就發現他放心的有點兒早了。
只見李觀瀾摟住大樹,回頭對江流鄙視道,“你說的這些跟樹哥都沒關系,它不想知道!還是我來說吧。
樹哥,你想不想知道你今年多高了?想知道很簡單,只要知道我的身高,量出影子的長度,再量出你影子的高度。同一時間太陽光線與地面夾角相同,那么我們把已知條件帶入……”
“李觀瀾你是不是弱智,那大樹一看都長到五樓了,根據舉架高度直接乘以……”
“閉嘴!就你會!就你能!”,李觀瀾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老賊吃我一劍。”
江流沉腰坐馬,一掌揮出,“看我降龍十八掌。”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那小損招兒李建國看的直辣眼睛,趕緊叫停,“二位少俠,時間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快些上馬吧。”
給兩個孩子送回學校,他回家把這個事兒一講,林秋敏也覺得最近孩子們壓力太大精神有些緊張。
“讓他們發泄發泄吧,一天就那十分八分的,再不玩一玩鬧一鬧那根兒神經都要崩斷了。堅持堅持,再有三個月就孩子們全都解放了。”
李建國不贊同,他覺得學習就得勞逸結合,天天這么學也太費孩子了。還有兩天月假了,他不能讓孩子在家悶頭學了,這兩天眼瞅著都打蔫兒。
“秋敏,你同事開那個農家樂在哪兒來著?現在營業不?”
“人家孩子快高考了都爭分奪秒的學,你可倒好,拖后腿的玩意。”,林秋敏吐槽,但她也就是嘴上說,她一邊吐槽邊掏出手機,“小吳啊,你家那個農家樂現在營業吧,后天還有房間不?對,定個烤全羊,你再給配幾個菜。對,帶孩子去,最近學習太累了……”
李建國看著媳婦兒嘴硬心軟的樣子忍不住露出笑,他覺得自己可真有福啊,他說的話媳婦兒都當個事兒給辦。
李觀瀾還想著放假在家刷幾套題呢,突然得到通知老爸要帶她出去放風兒。
“問問楠楠她們誰有時間,都讓過來,爹媽也都帶過來。孩子上學不輕松,陪讀的也不輕巧。我跟你江大爺說好了,那天他們也來。”
李觀瀾第二天到學校一問,很好,不愧是她的朋友,一聽連吃帶玩一條龍都有時間。
于是周六那天一群人浩浩蕩蕩到了農家樂,大人們一揮手,玩兒去吧,飯好了叫你們。
初春的天氣并不暖和,不過對十七八歲的孩子來說,溫度跟玩兒比不值一提。她們幾個在偌大的院子里撩貓逗狗,每個隱蔽的犄角旮旯都要捅咕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謝玉露發現了了一個鐵絲網小門兒,門上有個掛鉤勾住了鐵柵欄,她好奇的把鉤子拿下來,往里面看了一眼。
一聲厚重的‘嘎嘎’聲從拐角里面傳來。
謝玉露有些害怕,她伸出手里的樹枝捅了一下,什么東西?
一只白色的大鵝從拐角里面憤怒的沖出來,“嘎嘎嘎!”
“媽呀!”,謝玉露扭頭就跑。“快跑。”
她還算有良心,逃跑不忘告訴幾個小伙伴一聲。幾人回頭一看一只翅膀炸開快有一米寬的大鵝正弓著身子跟在謝玉露后面窮追不舍。
李觀瀾眼睛都要瞪出來來了,謝玉露怎么把從哪兒把這玩意整出來的。大鵝堪稱家禽中的戰斗機,擰人一下能原地升天。
顯然大家也都聽說過大鵝的戰斗力,所有人都沒有絲毫猶豫,撒腿就跑。
院子里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但大鵝顯然非常執,它只想擰最開始捅咕它的那個小丫蛋兒。謝玉露連上體育課都沒這么跑過,她覺得自己現在至少也能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標準。
大家都不跑了,全蹲一邊兒看熱鬧。
江流從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兒分給大伙,“看不出來謝玉露怪能跑的啊。”
林霆緊盯著大鵝,手上卻也沒閑著,接過瓜子兒,“也挺出乎我的意料,看來不逼到絕境誰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潛能。”
“可不,這么看著身體素質比我強。”,李觀瀾看著身形矯健與以前判若兩人的謝玉露感嘆,好好加以培養以后是塊女殺手的好料子。
“我們光看著是不是有點過分啊。”,徐楠楠蹙眉,覺得這樣不太仗義,“我們給她加油吧!”
……
你這個行為很友好嗎?!!
“露露,加油!”
“謝玉露,加油!”
“一二三四五六七,謝玉露你最牛逼!”
“山水無情人有情,謝玉露你一定行!”
謝玉露欲哭無淚,她馬上就要沒有力氣了,就在大鵝馬上要撲上來的的時候,林霆把瓜子兒往江流手里一塞跑過去一個飛踹救出了謝玉露。
是的,大鵝改追他了。
謝玉露中場休息,徐楠楠貼心的遞過來一瓶水。
謝玉露擦了擦頭上的汗,咕嘟嘟的喝下去半瓶水。緩過氣兒她捅咕江流,“該你了。”
江流一臉無語,這玩意又不是接力賽,你愛玩兒你玩兒。
林霆在大鵝的全力追逐中放空了腦子里所有的想法。竭盡全力的奔跑,放空的大腦,竟然讓他有一種格外輕松的感覺。
他越跑越高興,在院子里大放厥詞,“沒有精疲力盡的奔跑過,怎么能算熱血的青春!”
“該我了,該我了!”
李觀瀾看的眼熱,她也想要熱血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