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游魂一般走在大街上,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腦子里不期然想起的竟然是李觀瀾那句,‘沒人的地方都會都罵你傻逼的’。
哈哈哈哈,還背后什么啊,都被人懟到臉上了。他回憶過去種種,突然覺得荒謬的厲害。
“小心!”,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李衛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毫無反應,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踩著滑板撞到他身上,他被撞的一個趔趄,被人扶了一把才穩住身體。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一手拽著孩子,一邊對他致歉。
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也匆匆走了過來,兩人一起對李衛東道歉。
李衛東搖搖頭,目送著他們遠去。
女人對男人抱怨道,“讓你看個孩子都看不住,廢物點心。”
男人好脾氣的一笑,“哎喲,錯了錯了,我看孩子高興,就讓她撒歡兒玩一會兒嘛!這次我一定看住她!”
他恍惚記起李萱小時候,他們家里似乎也有過這樣的畫面。后來,后來就再也沒見過了啊。
對于朱文靜家,他總覺得因為自己的原因陳剛的家散了,媳婦沒了老公,孩子沒了爸爸。這么多年對他們有求必應,卻養大了她們的野心。
自己家,又把責任都放到的張自珍身上,忽略孩子的成長和家庭的矛盾,他的家也散了,被自己搞散的。
他懷疑最初的李衛東是不是在當初那場變故中隨陳剛一起死去了,現在的他是什么?是只為了自己精神上滿足的虛榮自私鬼!
他涌起強烈的**,他要打電話給張自珍道歉!
“道歉?!”,張自珍接起電話,“道歉也沒用,道歉也起訴!”
“媽?咋了?”,李觀瀾她們都在客廳看電影,突然聽到張自珍語氣不善的接了電話,她八卦的湊過去,“誰給你打電話啦?”
“沒事兒,李衛東不知道發什么癲,別管他。”,張自珍絲毫不受影響。
那邊的李衛東被掛斷電話也不意外,這不都是他活該,他停住回家的腳步轉身向警局走去。
過了兩天,李衛東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朱文靜有些著急,干脆到李家去堵他。
小鄧一如既往的用家里沒人的理由搪塞她,這次朱文靜也沒了之前的好態度,似笑非笑的塞給她一張照片。
“還是讓你們家老太太看看再說吧!”
小鄧瞄了一眼,嚇了一大跳,把照片扣在身上生怕露出一點縫隙。
“奶奶,這個,那個,唉,你自己看吧。”,小鄧把照片往孫老太手里一放。
什么事兒這么慌張,朱文靜攆走沒有啊?年紀小就是不遭不住事兒,孫老太隨意的瞥了眼照片,瞬間瞪大雙眼,差點兒從沙發上滑下來。
“她人呢?”
“在門口。”
“讓她進來,快點兒。”
孫老太后悔啊,自己一眼沒看住,兒子就被那個煞星纏住了,他糊涂啊!怪不得這兩天失魂落魄的,回家就在書房窩著,有時候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朱文靜不急不緩的走進來,看見孫老太還帶著一絲笑意,“孫阿姨,今天在家啊?”
孫老太也沒不好意思,表情帶著防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文靜坐到她旁邊,拉住孫老太的手,“孫阿姨,你看李哥現在自己一個人,家里沒個人照顧也不像話。我呢,恰好也是單身,我們又認識這么多年,再合適不過了。”
朱文靜這話孫老太完全不贊同,呸,哪兒合適,你一根頭發絲兒都配不上我兒子。
朱文靜看到孫老太的表情也不惱,從她手里抽出照片,指給她看,“孫阿姨,你說我要是鬧到李哥單位去,說他假借幫扶報恩的名義強迫我,會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啊。就算是沒有影響,這照片要是滿天飛也不好看是不是。”
她也不怕話說的太絕,以后真在一起生活,她再小意溫存,早晚能攏住李衛東的心。
孫老太想想那個畫面頭皮都要炸,剛想說話,李衛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他下班剛推開門就聽到朱文靜威脅他母親的談話。
“你去試試看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了。”
“李哥,你想清楚了嗎?”,朱文靜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彈了彈手中的照片,“這種照片,我可有很多張呢。”
“想清楚了。”,李衛東思索了幾息,平靜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朱文靜期待的聲音傳過來。
“你告訴去吧。”,李衛東無所謂道。
“……你說什么?”,朱文靜懷疑自己聽錯了,李衛東這么看重臉面的人會說出這種話,“你不怕對你聲譽有影響?”
“那咋啦?”,李衛東說出了這句話才發現,原來這話說起來有一種不管他人死活的爽感,“你愛上哪兒告上哪兒告,你也沒有證據。”
“那照片……”
“照片里我不睡著了嗎?我懷疑是你非禮我,你長那么丑,我長這么帥,你對我有覬覦之心完全可能啊,反正我是看不上你。”
朱文靜快瘋了,李衛東這話是人能想出來的嗎?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朱文靜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些,她意識到自己做了個最差的選擇。
那就是,如果李衛東不那么要臉了,那么它的要挾對他將毫無威懾力。單位那邊可能會因此有些影響,但絕對不致命。
“我不同意。”,李衛東毫不畏縮直視著她,“看在陳剛的份上,我也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把照片銷毀了,當沒這個事兒,我就當這個事兒沒發生過,以后我們就當不認識。”
朱文靜的心落地了,心里暗自好笑,說來說去你不是還是害怕,“我也不同意……”
“我報警了。”,李衛東淡淡道。
朱文靜的笑意僵在臉上。
“你說什么?”
“我說那天我報警了。”,李衛東心里涌上一股快意,“檢測到我身體里確實有藥物殘留,雖然因為我沒有實際損失不予立案,但報案過程已經留痕了,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可以確認為脅迫,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朱文靜臉色煞白,腳一圈癱倒在沙發上。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