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地方離二姨姥家不遠,一群人說說笑笑十幾分鐘就看到了。小河果然像虎子哥說的一樣并不大,寬不到兩米,現(xiàn)在是枯水期,河里已經(jīng)沒什么水了,兩邊已經(jīng)結(jié)了薄薄的一層冰碴,個子高一些的人甚至可以踩著干涸河床橫跨過去。
林霆撓撓頭,一臉茫然,“虎子哥,魚在哪兒呢?”
虎子看著他憨憨的表情,難得的被逗笑了,順著河流的方向向一頭指道,“往前走,那邊兒的地勢比較洼,有的河坑比較深還存著水,很多魚都在坑里跑不出去了。”
林霆一馬當先順著他指的方向興沖沖走過去,待看到一片河里殘存的水洼他停住探身仔細看了一眼,沒多大功夫便激動的回頭招呼他們,“這里有魚!好多!”
萬萬沒想到謝玉露是只隱藏的跳馬猴子,她從虎子手里奪走兩個網(wǎng)抄子急急的走向林霆,回頭還不忘跟姐妹們賣個慘,“我們沒這么玩兒過,讓我們這些沒見識的富二代先玩兒,謝謝!”
李觀瀾看向徐楠楠,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說真的,時不時就想帶她去掛號看看腦子。”
徐楠楠憐憫的她一眼,“又無意中暴露出了你的貧窮氣質(zhì),身為一個平民百姓你操心的有點兒多了,謝玉露說她看病從來不掛號。”
李觀瀾:……也挺想帶你看看的,嘴這么毒身體還好嗎?
“啊——”
兩人被謝玉露的尖叫嚇得一個激靈,看過去謝玉露正興奮的上躥下跳。大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河里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冰了,冰下密密麻麻全是小魚的身影。
“好多魚,全是魚,桶,有沒有桶!”
虎子一拍腦門兒,完了,忘帶桶了。幾人后知后覺,面面相覷。
林霆急的抓耳撓腮,看著水坑里密密麻麻的小魚,心里涌起一股太監(jiān)上青樓的興奮與無力感。他煩躁的松了松衛(wèi)衣的領(lǐng)子,手突然一頓,毫無預兆的唰的一下脫掉了大衣又脫掉了衛(wèi)衣。他凍的直咧嘴,趕緊套上大衣三下兩下把衛(wèi)衣的領(lǐng)口袖口扎緊遞給李觀瀾和徐楠楠,“撐著。”
兩人一人拽著一邊兒,撐起新出爐的魚桶。
林霆一網(wǎng)下去用力一提,網(wǎng)還沒拉上來就感受到了沉淀的的手感,他毫不猶豫把網(wǎng)向衣服里一扣,網(wǎng)里的魚嘩啦啦的滑了進去。這一網(wǎng)連魚帶泥什么都有,林霆的衣服瞬間變得慘不忍睹。
頭兩下林霆有些興奮過度不管網(wǎng)里是啥都網(wǎng)里倒,慢慢他發(fā)現(xiàn)這可不行,衣服里裝不下這么多東西,他在又撈到一網(wǎng)魚泥混合物后開始在淺淺的水坑里滌蕩起來,讓網(wǎng)里的泥隨著水流流出去,不一會兒,網(wǎng)里就只剩下魚了。
他和謝玉露你一網(wǎng)我一網(wǎng)的,衣服沒多久就被裝滿了。但他還沒玩兒夠,認真琢磨著要不要把外褲也脫下來。他剛要動手,突然看李觀瀾和徐楠楠到謝玉露耳邊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么,謝玉露把網(wǎng)一扔,跟著兩人鬼鬼祟祟的走向林子里。
林霆看著掛在樹杈上的衛(wèi)衣,十分痛恨幾人的不負責任,悄悄的跟了上去,倒要看看她們幾個又要干什么壞事兒。
三人到了一棵粗壯的大樹處就不動了,小腦袋排成一排順著大樹往后看。
“你真看見了?”,謝玉露問道。
“真的真的。”,徐楠楠肯定道,“長得還挺好看的,剛開始叫虎子哥他還皺著眉毛不肯跟她走嘞,后來被她硬拉走了。”
“我咋沒看到?!”,李觀瀾十分懷疑話,竟然還能有事兒逃過她的鷹眼。
“大姐,你凈呲著牙逮螃蟹了,你能看見啥!”,徐楠楠鄙視道。李觀瀾剛才都快玩兒瘋了,那河溝里的螃蟹被她攆的快學會豎著爬了,哪能看見周圍發(fā)生啥事兒了。
鷹,偶爾也是要休息的,李觀瀾默默為自己找理由且轉(zhuǎn)移話題,“咱們偷看是不是不太好。”
“哎呀虎子哥看起來這么老實被欺負了咋辦,那個女孩兒看著怪厲害的!”,徐楠楠大義凜然。
合理!
同樣想看熱鬧的兩人點頭。為了虎子哥的幸福我們就看看吧!
林霆在后面聽的無語,八卦就八卦唄,還怪會找理由!真無聊,我可不……
“你啥時能來我家提親?”
林子后面?zhèn)鱽砬宕嗟呐暋?/p>
“往那邊挪挪!”,林霆零秒轉(zhuǎn)身,強行擠到八卦小團體里。
三人同時回頭瞪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好歹給他騰出個地方。
“曉曉,你能不能再等我兩年,兩年我肯定能攢夠你家要的彩禮。”
不一會兒,虎子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小小的,聽著十分沒有底氣。
“兩年,又是兩年。兩年前你也這么說的,這兩年你去干啥了?!”,女孩兒明顯動了氣,聲音大了許多。
“你也知道我哥剛結(jié)婚,我家現(xiàn)在實在是沒啥錢了……”
“啥?別告訴我你這兩年掙的錢都給你哥用了!”
“我嫂子家那邊催的急,再不過彩禮倆人就要分手了……”,虎子低下頭,想起他哥當初淚眼婆娑的跪在父母面前的樣子,他做不到無動于衷。
“催的急?我不急嗎?”,孫曉曉眼淚都要被氣出來,“你難道不知道我家里那個是后媽?!你不知道我在家過的多艱難嗎?她早就想把我嫁出去換彩禮了。我頂著多大的壓力等了你一年又一年,她每天在家陰陽怪氣的說話給我爸聽,結(jié)婚這事兒你要是再沒個章程我爸就要讓我去跟別人相親了。”
虎子聽這話也急了,他拉起曉曉的手,聲音大了起來,“曉曉你信我,這次我肯定說話算話,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以后我肯定加倍對你好。我哥結(jié)完婚我家也沒啥事兒了,我爸媽肯定該張羅我的事兒了……”
“少來,最開始是你哥要找工作要用錢,后來是你哥結(jié)婚要用錢,再有兩年他生孩子該用錢了吧?!”,孫曉曉抹了把眼淚,下了狠心,斬釘截鐵道,“我不管,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能湊到錢咱倆就結(jié)婚,要不就分手我就隨他們心意嫁出去。到時候是好是歹是我的命,好歹能離開那個家,也不用天天這么不上不下的懸著心。”
順著孫曉曉甩手就走,虎子試圖拉住她,兩人一時糾纏了起來。
嘖嘖嘖!
四人在樹后齊齊咂嘴,虎子這大哥不地道啊!這一回又一回的明顯是吸父母和弟弟的血呢,也就虎子哥厚道還沒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