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餓,很餓,但是沒有吃的。
蘇清顏昧著良心搖頭,水光瀲滟的星眸里卻閃爍著委屈巴巴的光芒,看得男人心都快融化了。
“等著。”
“?”
火堆旁,盛滿河水的碩大荷葉中,歡快蹦跶著幾條魚蝦,陸霆琛從中挑出一條鯉魚,周然見他也有想燒烤的意思,連忙撈起了其中最大的一條草魚。
“陸教官,你烤這條吧,大一點、也好吃一點,鯉魚的土腥味重的很。”
“不用,草魚刺多。”
“刺確實比鯉魚多一點,但是……”
他又不吃,為什么要介意啊?
周然有些納悶,看到對面的蘇清顏,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了過來,不會是……怕扎到蘇清顏吧?
“陸教官,你也要烤魚啊?”
“喏,這條柳枝給你!”
“陸教官,我勸你還是不要嘗試了,這味道太慘不忍睹了。”
一群學(xué)員見他要烤魚感興趣地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蘇清顏也驚訝不已。
雖然他是個大廚,但這里什么工具和材料都沒有,巧夫難為無米之炊吧?
她剛要開口,陸霆琛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純金屬鍛造的瑞士軍刀。
“陸教官,你有刀啊!”
“陸教官,你太心狠了吧?剛剛我們借遍了整個節(jié)目組,你都沒把刀拿出來,害得我們吃了好多魚鱗!”
“你懂什么?陸教官這把刀看著就很鋒利、很名貴的樣子,肯定是心愛之物。”
再是心愛之物,為了給蘇清顏弄吃的,還不是拿出來剃魚鱗了?
夏芊芊有些羨慕又有些嫉妒地看著蘇清顏,為什么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得到所有人的喜歡,而她費盡心機也得不到心上人眷顧一眼呢?
瑞士軍刀?
這、這把刀不是她的嗎?
四歲那年,舅舅送給她的生日禮物,說是由瑞士頂級工匠制作,堅硬無比,削鐵如泥,媽媽怕她拿著玩?zhèn)约海筒亓似饋恚凰低的贸鋈ネ妫o丟了。
前世,她親眼看著他用這把刀撬開了她的棺材,當時震驚之余以為是巧合。
他只是有一把和她一模一樣的刀罷了。
但現(xiàn)在,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刀柄上的姓氏縮寫,一個精工雕刻的S已經(jīng)隨著歲月漸漸變得平滑而模糊,好像被人撫摸過千遍萬遍。
陸霆琛用那把刀剃魚鱗,蘇清顏卻有些擔(dān)心地制止道,“小心,這把刀很快!”
話落,眾人都疑惑地看向她。
陸霆琛動作滯住了,也緩緩抬起頭看著她,烏漆一片的黑瞳底悠悠地浮蕩著光澤,好像不可思議,又好像極為期待著什么。
蘇清顏看到大家驚訝的目光和瞬間懟過來的直播鏡頭,結(jié)巴住了。
她、她一時關(guān)心,沒控制住……
大家肯定很疑惑她是怎么知道陸霆琛的刀很鋒利的,說不定會胡亂猜測他們之間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制造謠言嗎?
而陸霆琛的眼神,顯然是知道這把刀是她的,期待于她能想起來什么似的,萬一,他問起來關(guān)于這把刀的事,她該怎么回答呢?
她早已不記得當初這把刀是怎么丟的,又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了,總不能說是因為前世吧?
“呃……這把刀看著是純碳鋼材質(zhì)的,質(zhì)地堅硬,削鐵如泥,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
段嘉年搖了搖頭,對她的崇拜又上了一層樓,“清顏妹妹,你也太厲害吧?一眼就能看出刀的材質(zhì)?”
“呵呵,沒什么沒什么。”
蘇清顏敷衍地擺了擺手,陸霆琛黑漆漆眸底浮蕩著的光芒漸漸消散,沉落于夜色。
【嘖嘖嘖,顏顏關(guān)心了,快承認你也對陸教官心動吧!】
【看陸教官剃魚鱗的手法,干凈利落,一片不剩,很會做飯啊,顏顏以后有福了!】
【長得帥又會下廚,這樣的好男人顏顏你要不要?不要我可上了!】
【磕到了磕到了!其他五位學(xué)員借遍了整個節(jié)目組都沒借到刀,一看蘇清顏吃不下去飯,陸教官立即就拿出來了刀,這不是雙標是什么?這不是愛是什么?】
【聽說純碳鋼是很剽悍,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生銹,陸教官這把刀看著款式很老了,還保存的這么好肯定是心愛之物了,現(xiàn)在竟然為了給蘇清顏弄吃的,拿出來剃魚鱗,嗚嗚嗚他真的好愛她!】
蘇清顏看著陸霆琛認真處理魚的樣子,忍不住靠近坐下,試探般問道,“陸教官,你這把刀真的好快啊,什么牌子的?”
“私人訂制。”
喲,他對她的刀還挺了解。
“看著款式像是瑞士生產(chǎn)的,你在那里定制的?”
“不是,人送的。”
胡說!
她當時那么喜歡這把刀,連二哥想要去玩玩都不同意,怎么可能會送給他?
“是誰送的啊?我看這刀柄上有個字母S,是什么意思啊?”
她問的太多了,陸霆琛抬眸,蘇清顏以為他聽出了端倪,連忙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好奇的懵懂狀。
陸霆琛眸光深深地看著她,深到她有些不知所措。
“SUnShine,她是我的陽光。”
蘇清顏怔住了,有一瞬間,感覺他說的不是陽光,而是她。
因為他現(xiàn)在,滿眼都是她。
帝都,金瀚庭大酒店。
宋溫澤在一陣頭痛欲裂中醒來,揉著昏昏沉沉的太陽穴,腦海中記憶漸漸涌了出來。
昨天是他和清顏相識15周年紀念日,他一個人跑到酒吧買醉,思念之際,就打了個電話給清顏,沒想到清顏當場就跑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說想他、愛他,還要和他到酒店做……
所以,他看著一地的衣衫凌亂和女人bra,極致的喜悅涌上了心頭。
清顏真的已經(jīng)和他……她終于肯和他親近了,終于真正變成他的女人了!
他高興地下床,推開門時,卻看到了一身浴袍的許慕薇。
“溫澤哥,你醒了?”
女人熟悉的聲音和素顏放大在面前時,如一記晴天霹靂轟地劈了下來,劈地宋溫澤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怎么是你?清顏呢?清顏呢?清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