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夏凌沒有帶東西,只是孤身一人站著。
“來了!”
“嗯!”
“牛叔已經(jīng)先去鎮(zhèn)上了,我們走吧!”
“好!”
兩人并排往前而去,至于烏鴉,乖乖站在謝拾玉的肩膀上,偶爾看上夏凌一眼。
這家伙,沒有以前那么討厭了!
“怕嗎?”
“?。俊?/p>
謝拾玉不解的看向夏凌,夏凌無奈的說道:“領罰??!”
“哦,不怕!十棍而已,多養(yǎng)幾天就好了!”
她現(xiàn)在擔心的,不是十棍,而是梁家!
“你啊,就是想得太簡單了!
這棍法是分兩種打法,有文有武?!?/p>
“噢,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怎么區(qū)分文武?”
“文打就是看著很疼,但不傷筋骨。
而武打則反之?!?/p>
謝拾玉眨了眨眼,“這樣啊,那我肯定是文打!”
“別太僥幸了,你說你,之前怎么不說一聲呢!”
“別!”謝拾玉抬起手,“別說教了,我這兩天聽得夠多的了!”
“我們也是擔心你!”
“我知道,但不想再聽說教了!
我知道我這次是沖動了?!?/p>
但下次,我還敢!
只不過不會再落人口實了!
“知道就好。對了,我最近看了一本有趣的話本,想聽聽嗎?”
“想!講了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講的是一個大少爺被拐賣掉的故事。”
聽見這話,謝拾玉的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
這么巧?
她還在為了她爹身份的事頭疼!
就送來了一個枕頭!
“那大少爺三歲的時候跟著家人出門玩,但被拐子給拐走了,然后賣給了一戶農(nóng)家當兒子...”
謝拾玉認真的聽著夏凌的敘述,特別是那個大少爺被找回家后的事,聽得格外認真。
但是,謝拾玉越聽心越?jīng)觥?/p>
這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但結果卻是相似的。
這個大少爺受盡磨難回了家,一開始的確被家人善待。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不文不武,比上不足比下也沒余,再加上兄弟的爭寵,漸漸成為了被欺負的對象。
偏偏他嘴還笨,根本不是心機深沉的兄弟的對手。
最后,被逐出家門,回到了生活的小村子。
但是,已經(jīng)過過了好日子的他,高不成低不就,最終餓死在寒冷的冬天。
“你說他若是一開始就沒有回去,會不會不一樣?”
“?。俊?/p>
“我說,他要是一開始沒有回去的話,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謝拾玉眨了眨眼,“應該會吧!
他要是一開始就要一筆錢,留在小村子里面,娶妻生子,應該會過得不錯!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太高估親情了!”
“是這個理,養(yǎng)在身邊的和流落在外面的,終究是不一樣的!”
“嗯,的確是不一樣的!”
“不過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也許對于他來說,他見過繁華,這輩子也無憾了!”
謝拾玉想了想,搖頭,“我倒是覺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有吃有喝有穿就行,用不著多好,盡力過得最好就行!”
“你這想法倒是不錯!”
兩人閑聊著到了鎮(zhèn)上,坐上牛車后沒有多久,就朝縣城而去。
一路上,夏凌都在找話題,就是想讓謝拾玉輕松一些,別太緊張。
只是謝拾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
不過他也不介意,盡量引導著謝拾玉聊天!
在他看來,謝拾玉應該是為了領罰的事而心不在焉的!
而謝拾玉,滿腦子都是夏凌講的那個故事!
深宅大院里面的手段,的確很下作,但也很高明。
其實追根究底,造成這樣的結果的原因,就是不愛!
不愛,所以見不到他的委屈。
不過也是,從小就沒有生活在一起,怎么會有愛呢?
“到了!”
“嗯!”
謝拾玉抬眼看去,人來人往的街頭,很是熱鬧!
“牛叔,一會去衙門接我們。”
“知道了,給牛喂了草料就過去!”
“多謝牛叔了!”
“我們之間,說這些做什么,一會見!”
“好!”
下了牛車,走進人群中。
“我們先去書店吧!
我要把書還了,再借幾本來打發(fā)時間!”
“行,我今天歸你,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聽見這話,謝拾玉歪頭看向夏凌,對上他那雙擔憂的眼睛,快速移開。
她見不得這樣的眼神。
比埋怨她兩句都還要讓她難受!
到了書鋪還了書,又另外租了五本話本后,謝拾玉詢問夏凌后去了一邊的面館,吃了面條后,才朝衙門而去。
等到了衙門說明了來意后,就有官兵帶著他們往里走。
“去跟公子說一聲,謝姑娘來了!”
“是!”
有官兵快步走了后,夏凌不解的看向謝拾玉。
“你認識?”
“不熟?!?/p>
那也是認識!
很快,官兵帶著他們去了后堂行刑的地方。
那是一個院子,院子中間有條長長寬寬的凳子,有點像殺豬用的殺凳。
“你們先等一下!”
官兵撂下一句話后,轉身就走了。
“別怕!有我在!”
謝拾玉嘆了一口氣,“我不怕!”
疼而已,她忍著就行!
“謝姑娘你來了!”
一道好聽的聲音先響起,然后就是一陣香風吹來。
只見穿著一身淡紫色長裙的慕婉容跑了過來,臉上全是笑意。
“慕姑娘!”
“我還以為你要晚些才能到呢,你還沒有吃午飯吧,要不一起吃午飯?”
面對她的熱情,謝拾玉有些無措,“不用了!”
“你別客氣,昨天我們在你家吃了頓飯,今天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p>
“我們吃過了!”
“哦,這是?”
“我朋友?!?/p>
“哦哦?!蹦酵袢荽蛄苛艘幌孪牧?,轉而又笑著看向謝拾玉,“你說了來找我玩的,今天就別回去了吧!”
謝拾玉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是來領罰的!”
“沒事,我跟我哥說一聲,這罰就算了。”
“婉容!休要胡言?!?/p>
一道嚴肅的聲音響起,慕婉容癟了癟嘴。
循聲望去,就見慕彥和梁辰并肩走來。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兩個拎著棍子的官兵,最后面還跟著捧著書本的師爺。
“梁公子,慕公子!”
謝拾玉微微點頭算打招呼,梁辰也點了點頭。
只有慕彥,淡淡的說道:“國法不可廢,行刑吧!”
“是!”
兩個官兵迅速朝謝拾玉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