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傳來傅承洲指尖的熱溫,蘇晚心間一顫。
她往后縮了一下,小臉微苦,“真的不要了,歇兩天,好痛。”
傅承洲本來就大,又格外的強悍。
有點受不住。
要是再來一次,蘇晚感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看著蘇晚皺起的小臉,傅承洲神色微頓。
“痛?”
那些時候過分歡愉,以至于蘇晚的哭鬧,在他看來相當于撒嬌,畢竟,蘇晚平時就喜歡哼哼唧唧。
然而此刻聽到蘇晚說話,傅承洲突然想到,后半程的時候,蘇晚哭的是要比之前難受一些。
也是,他親手觸及過,柔嫩至此。
傅承洲稍微放開些蘇晚的手腕,“那現在去醫院。”
“不用。”蘇晚連忙拒絕,“不是很嚴重的,我姐姐已經讓人給我買了藥的。”
知道蘇清最寵蘇晚這個妹妹,蘇清知道這件事,那傅承洲放心了些。
他看向蘇晚,“我說的懲罰,又不是這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聽到這話,蘇晚在心里偷偷哼一聲。
那能怪她多想嗎,還不是傅承洲給她留下的慣性印象。
蘇晚的表情太好猜,傅承洲臉色微沉,可顧及到她的身體,還是沒多說什么。
他脫下西裝外套墊在沙發上,然后帶著蘇晚的手腕坐過來,“墊著會好點。”
也不知道是因為西裝外套確實軟很多,還是因為拿傅承洲的衣服墊著坐很有成就感,蘇晚莫名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這人是被蘇清寵著長大的,向來最會順竿子向上爬的恃寵生嬌。
姐姐生氣了她就乖一點,姐姐對她好了,她就立刻湊上去討要更多的愛。
此時面對傅承洲難得的溫柔,蘇晚也無意識的生了嬌。
她沒骨頭似的靠在傅承洲肩頭,本來就不怎么害怕的懲罰,現在更是一點都不擔心,甚至還能被她拿來撒嬌。
她晃了晃傅承洲的袖子,“傅大哥,能不能不懲罰了,已經很痛了,就當作是懲罰過了好吧。”
晃動袖子的分量明明很輕,可傅承洲卻覺得自己向來堅定如山的底線都被蘇晚晃了一下。
他垂眸,蘇晚正揚著小臉看他。
她今天的妝容跟平時的不太一樣,平時化著乖乖巧巧的淡妝,今天勾了眼線,打了眼影,眼角撒了金粉。
蘇家向來出美人,蘇晚的五官自然也是萬里挑一。
很漂亮,尤其是混合著她身上原本清純靈動的氣質,更是極為特別。
蘇晚可能不清楚她這樣子有多吸引人,可作為男人,傅承洲很清楚。
他下頜微緊,從蘇晚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坐好聽我說。”
唉,蘇晚在心里輕嘆一口氣,上了這么多年學,都沒見過比傅承洲還教導主任的。
她正襟危坐的坐好,認錯態度良好,“傅大哥你說。”
“距離你開學還有五天時間。”傅承洲看著蘇晚,“我會請禮儀老師來家里教你禮儀,這五天你要把老師教的課程學完,我會檢查。”
蘇晚頭都大了,天塌了,好不容易放暑假不用上課,現在怎么還多出禮儀課了。
她后悔了,“那什么,我好像也不是很疼,不然來吧?”
傅承洲甚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蘇晚在說什么,等想明白,他簡直要被蘇晚給氣笑了,“瞎說什么。”
蘇晚悻悻的嘆口氣,試圖討價還價,“不能不學嗎?”
“不能。”
和蘇晚相處了快一周時間,傅承洲現在已經能很精準的拿捏到蘇晚最在意的事情。
“作為傅家主母,和你之前在蘇家的時候不一樣,有一些場合是你必須要去參加的,如果你什么都不懂,去了鬧笑話,別人嘲笑你的同時,也會嘲笑你的姐姐。”
行,蘇晚感覺傅承洲說的有道理。
“好好好,學就學。”蘇晚沖著傅承洲彎了彎眼睛,“那傅大哥,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翻篇了,你別再生我氣了。”
觸及到蘇晚笑意盈盈的臉,傅承洲心里那點氣,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消散了。
可他此時依舊冷著臉,“看你表現。”
這話蘇晚從小到大聽了好多次,看你表現的意思,跟我不生氣了差不多。
成功過了今晚這關,蘇晚又開心起來。
她閑不住,又開始找話題跟傅承洲聊天,“傅大哥,我今晚化的妝好不好看?”
傅承洲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遍,喉頭滾動了一下。
其實很好看。
但好看這兩個字,從他口里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他開口,便是習慣性的,“你不能安靜一點?”
“哦。”
行,被嫌棄了,知道傅承洲喜歡安靜,蘇晚也不纏著他了。
她又不是非要跟他聊天,她還有姐姐和那么多朋友呢。
不知道姐姐是不是在忙,蘇晚先給姐姐發了個消息,蘇清回得很快,說自己在辦公室休息,剛忙完。
蘇晚立刻給蘇清打了個視頻電話。
看到蘇晚的打扮,蘇清眼底浮出淡淡的笑意,“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換妝容了,很漂亮。”
“是吧是吧。”蘇晚開心的把妝容的細節展現給蘇清看,“姐姐你看我這次畫的眼影是不是比之前好看,我還撒了金粉,亮晶晶的。”
“技術有進步。”蘇清毫不吝惜對蘇晚的夸獎,“頭發也扎的好看,下次可以扎個高馬尾,說不定也好看。”
“好。”
蘇晚和蘇清聊起天來,從妝容聊到晚上吃了什么,又聊到今天晚上在酒吧碰到了什么人什么事情。
在蘇清面前,蘇晚仿佛小獸尋到了最柔軟的窩,毫無顧忌的朝著這個窩敞露肚皮,分享它今天經歷的一切。
傅承洲抬眸,車窗邊,蘇晚笑眼彎彎的,臉頰邊的酒窩隱隱浮現。
她正在和蘇清聊酒吧午夜場的腹肌男模。
聽著蘇晚的講述,傅承洲心底,居然并沒有一絲的怒意。
而是有些許恍然。
在以嚴謹守禮為準則的傅家,這樣聽起來就不正經的話題,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和家人的閑聊中的。
甚至于,在傅家,并沒有閑聊。
恍然過后,傅承洲眸光微沉。
蘇晚是因為絕對信任蘇清,才會事無巨細的跟蘇清分享一切。
如果他剛才不拒絕蘇晚的話,現在聽蘇晚吧啦吧啦的人,
應該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