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晨霧尚未褪去。
玄彌早早的在蝶屋門前踱步。
他時不時朝道路盡頭張望,直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才松了口氣,用力地揮舞手臂。
“亮介先生!”
亮介走近,看著他眼下的青黑問道:“昨晚沒睡好?”
玄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恩,有點…激動。”
“行了,走吧。”
亮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出發。
兩人離開蝶屋,沿著道路而行。
玄彌雖然年紀小,但體力不錯,勉強能跟上亮介平常的步速。
走了一段,他估算著距離,忍不住開口。
“亮介先生,蝶屋距離藤襲山好像不近,我們這樣走會不會趕不上啊?前面就是城鎮,要不我們去租兩匹馬?”
“租馬?不用那么麻煩。”
“恩?那怎么去?”
玄彌還沒反應過來,亮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下一刻,噼啪作響的雷光在亮介周身涌現!
“咱們跑著去。”
“跑?!等——啊啊啊啊啊——!”
玄彌的疑問被呼嘯的風聲和驚叫取代。
雷呼的速度何其驚人,周圍的景物瘋狂倒退。
玄彌感覺自己像毫無反抗之力的風箏被亮介掛在后面,一頭黑發在風中凌亂,大腦宕機。
就在玄彌覺得自己快散架的時候,速度驟降。
亮介帶著他在城鎮外圍停了下來。
雙腳重新踏上地面,玄彌只覺得雙腿發軟,天旋地轉。
他扶著樹干干嘔,好半天才緩過神。
“亮、亮介先生……您真的是人類嗎?”
亮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
“臭小子,說什么呢!趕緊的,找個地方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玄彌捂著微痛的額頭,齜牙咧嘴。
簡單吃過飯后,在玄彌驚恐的注視下亮介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
“還、還來?!”
“不然呢?抓緊了!”
雷光再起,又是一路顛簸狂飆。
在亮介非常規的趕路方式下,路程時間被生生縮短。
兩人如期趕到了藤襲山。
神社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少年少女。
藤襲山亮介幾乎每年都要來一次,熟悉的很。
他帶著驚魂未定的玄彌穿過人群,尋找目標。
人群中,那一頭炸裂的白發格外顯眼。
實彌和粂野匡近站在一起。
一段時間不見,實彌肉眼可見地壯實了不少,個子也竄高了些。
不過由于家人尚在的緣故,他眉宇間的戾氣比原著淡了許多。
亮介嘖嘖點頭。
看來鸞風山澗的伙食確實不錯!
跟著平山悠生那個小胖子,別的不敢保證,起碼在吃這方面肯定不會差。
粂野匡近此時正正興致勃勃地對實彌說著什么。
實彌大部分時間都安靜聆聽,偶爾點頭應和。
當粂野匡近說到好笑的部分時,實彌臉上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這一幕讓剛剛從狂飆中回過神的玄彌目瞪口呆。
我……臥槽?!
我大哥真的交到朋友了?!
還會笑!
這,這不對吧!
他不應該滿臉嫌棄的瞪那小子一眼,然后舉著拳頭讓他閉嘴嗎?
亮介將玄彌的震驚盡收眼底,對兩人喊了一聲。
“實彌!匡近!”
兩人聞聲回頭,實彌在看到玄彌時明顯愣了一下。
粂野匡近則是拉著他快步跑了過去。
“亮介先生!您也來啦!”
粂野匡近打招呼,目光落在玄彌身上。
“這位是?”
“這是實彌的弟弟,不死川玄彌。”亮介介紹道。
粂野匡近禮貌地向玄彌問好。
“你好玄彌!我叫粂野匡近,是你哥哥的朋友!”
玄彌有些拘謹地點頭:“你,你好……”
打完招呼后,實彌和玄彌兩兄弟之間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片刻,實彌率先開口。
“你怎么來了?”
“媽媽和弟弟妹妹們都很想你,就拜托亮介先生帶我來看看。”玄彌老實回答。
“這樣啊。”
實彌應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低聲問:“那個,媽媽他們在蝶屋還好吧?”
“都好!”
玄彌點頭,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將志津和弟弟妹妹們在蝶屋的現狀細細道來。
說香奈惠姐姐很照顧他們,就也又長高了一點,弘和異還是經常打架闖禍。
一家人在蝶屋學習醫理,照顧傷員,雖然忙碌但很安心。
實彌認真聽著,干巴巴地囑咐。
“嗯……你在蝶屋也要聽話,多幫媽媽分擔,別惹事。”
“我知道的大哥。”
玄彌用力點頭。
這時,主考官宣布規則,示意參與者進入藤襲山。
亮介對實彌和粂野匡近道。
“好了,考核開始,集中精神,里面的那些鬼雖然被囚禁弱于外界,但數量不少別大意。”
實彌和粂野匡近神色一肅,同時點頭。
“是!”
兩人隨著人流涌入。
玄彌看著哥哥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日上三竿,亮介帶著他在山腳下找了個臨時住所安頓下來。
玄彌有些心不在焉,躊躇了半晌后才問亮介。
“亮介先生,我,我能學習呼吸法嗎?”
“怎么突然說這個?”亮介挑眉。
玄彌緊了緊拳頭:“我想幫哥哥!我想和他一起戰斗!”
亮介沒回話,用筷子敲了敲他的腦殼。
玄彌捂著頭,不服氣的盯著亮介。
亮介笑著解釋:“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一些再說吧。”
畢竟你現在跟炭子一樣大啊……
年齡確實太小了。
“哦——”
得到回應,玄彌訕訕的應下。
七天時間眨眼即過。
當清晨的陽光灑入,稀稀拉拉的人影從山中走出。
有的帶著傷,有的神情疲憊卻充滿慶幸,有的則永遠留在了山中。
實彌和粂野匡近都受了些輕傷,好在精神頭不錯,沒什么大礙。
“大哥!”
玄彌激動地沖了過去。
實彌看到弟弟點了點頭。
旁粂野匡近則是笑著跟亮介和玄彌分享這次的經歷。
之后便是分配鎹鴉,挑選玉剛的流程。
等一切結束,事情告一段落。
亮介看著實彌,輕聲道。
“日輪刀的打造和送達還需要些時日,這段時間不會有任務,比較清閑,要回蝶屋看看嗎?你媽媽和弟弟妹妹們都很想你。”
“好。”
實彌沒有猶豫。
一旁的粂野匡近立刻湊了過來。
“亮介先生!我也要去!”